说完,她伸出一双白嫩的手来,只见在她晶莹的指甲缝里,隐约有些微弱的金色闪光粉末。
众人纳闷之际,梅姨却笑着拍了拍手,赞许问道,“你是如何发现我在盒子上动了手脚?”
“从我接触到珠子之时。”裴余殃继续解释道,“装珠子的盒子非常沉,而珠子极为轻便,既然是给小姐大婚做嫁妆用的东西,绝不会差。所以,我断定这是一颗假的东珠!而真正偷盗珠子的人,一心只想将东西藏起来,根本无暇去检查其中的东西,这才着了您的道不是吗?”
梅姨身旁的管家脸色微变,偷偷将手往袖中一拢。
裴余殃将他的举动收进眼底,再道,“这应该不是商队里第一次失窃了吧?想必梅姨早有察觉,不然也不会用这样冒险。”
“不错!”梅姨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神色凛然,起身环视了身边人一圈,摆出了地地道道生意人的果决与凌厉,沉声喝道,“是你们自己将手伸出来,还是让我叫人剁下来一个个检查?”
说罢,梅姨将目光放在管家身上冷道,“管家,既然你是第一个发现珠子不见的人,就由你来检查检查,究竟是哪些人的手脚不干净!”
管家闻言立刻站了出来,背过身便要去拉其他人的手。
裴余殃闻言,立刻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管家藏在衣袖里的手喝道,“慢着!”转而对梅姨道,“既然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梅姨何不亲自检查?”
管家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和裴余殃对视。
梅姨见他如此反应,顿时醒悟过来,立刻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神色,快步走到管家身边,将他的袖子一把撩了起来,管家的指甲缝中,果然带着金色粉末。
“竟然是你!”梅姨痛心疾首大声问道,她怀疑过所有人,唯独没有将这个追随了她多年的亲信算进去,“为什么?”
管家见再瞒不下去,身子一个翻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梅姨的脖子上,对包围的护卫嚷道,“让开!不然我就与她同归于尽!”
“你不敢!”裴余殃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立刻稳住身形,盯着那把匕首,“贪财之人向来惜命,即使你不顾你自己的性命,那你的家人呢?我想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此刻与梅姨同归于尽的后果是什么?”
管家的手颤抖了一下,手中刀刃朝着梅姨脖子上又抵近一分,梅姨脖子上立刻被划出了浅浅的血痕。
他咬了咬牙,对梅姨急道,“不伤你的性命也可以,但我要你放我走!”
梅姨怔怔盯着管家仍旧问道“为什么?这些年你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我一向待你不薄,尤其是在钱上更加没有亏待你,为什么是你?”
管家恨恨道,“你是没有亏待我,但你却打心底瞧不起我!你宁可将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书呆子,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