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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着我进步,黛玉,紫鹃和雪雁都真心的为我高兴,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我们之间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当然,最为我高兴的还是姨娘。其实早在黛玉第一天教我时,黛玉就说过希望我能喊姨娘叫娘,可毕竟府里规矩太严,我虽有心改口,却没有勇气……

如今已是腊月里了,黛玉给我放了年假,说是让我好好歇一歇,玩一玩,我知道过年期间府里会有很多活动,宴席呀,唱戏呀的,黛玉等姐妹多得参加,就没有时间像以前那样天天教我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自己也能看书了,只是又不懂得就拿去请教黛玉就是了。虽说是放了年假,我却不能放松了自己,还要每日读书才是。

我知道我在府里的地位,毕竟还是很多人不喜欢我的,所以黛玉教我读书从来都是悄悄地,连三姐姐探春都不知道。宝玉挺喜欢黛玉的,经常往这里跑,黛玉心细,怕我碰上他被他欺负,安排我来的时间都是宝玉去学堂的时间,让我好生感激……

那宝玉虽说每天里去学堂,也不过时应景而已,他仗着那点小聪明,又是荣国府的少爷,在学堂里无法无天,把老爷气的火冒三丈,几次都想教训他,可总被太太拦在跟前,又有老太太护着,宝玉索性每天就在内帷里厮混,与丫鬟们耳鬓厮磨的,阖府里竟没人感管管他了。

不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的,宝玉竟知道了黛玉教我读书之事,触动了心中的醋意,竟扬言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我一下,我怕影响了全府人过年的心情,就一直躲着宝玉……

话说这天是大年初一,全家祭祖,我也跟着站班排列。之后老太太主持家中的团圆饭,叫所有的孩子都围着她,坐在她跟前,宝玉,黛玉,迎春,探春,惜春都和老太太坐在同一张席上,我本来也想去的,可又怕宝玉,想着他恶狠狠地要教训我,我就不寒而栗,再说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论如何总得留着点脸面让大家好好过年呀。再看看席面上,我的娘亲赵姨娘连站着的资格都没有,我的心又灰了,谁会注意到我呢?老太太也许早就忘了她还有我这么个孙子呢。

想罢,我并没有走上前去,只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刚吃了一会,就听里面老太太问:“怎么没见环小子?”又向老爷说道:“去把环小子也叫来和我一块吃。”

听了这话,我简直吃惊的不敢相信,老太太居然还记得我,我连忙进去请安,却听宝玉说道:“老祖宗,叫他来干什么?他笨手笨脚的,再失手打了盘子多不好,再说我不喜欢他。”

听了宝玉的话,让我的心凉到了底,我一句话都懒得说,抬头看见了黛玉正微皱着眉,似乎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如此我也就下定了决心,从此后再不能任人欺负了,尤其是宝玉,我那里比不上他?凭什么总让他当软柿子捏?

此事听了宝玉的话,满屋子的人,俱是亲戚,都安静了下来,个人表情不一。王夫人是一脸难以抑制的得意,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被耍的猴子,老爷是微微皱着眉,对宝玉浅薄的表现很不满意,别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迎春,探春,惜春一方面反感宝玉出言奚落我,另一方面又厌恶我的懦弱,风姐姐是想方设法保全脸面,不想团圆饭变得尴尬……

我虽身处风口浪尖,却冷眼旁观,看清了个人的嘴脸,就朗声答道:“二哥哥怎么知道我会打碎盘子?想必这是二哥哥经常做的事吧?再说碎了又怎样,这叫做岁岁(碎碎)平安,乃是好口彩呢。”

“你!你混蛋!你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奴才种子!”宝玉被我反驳,起的忍不住骂起了我。

“二哥哥倒是上得了高台面,出息得很呢,直出息的到如今夜里还尿床呢。”我既已决定不再当软柿子,就对宝玉针锋相对,不再手软。

我此言一出,宝玉的脸憋得像猪肝一样,众人也都很诧异,者那里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贾环?

黛玉在一旁俊眼含笑,秀眉微扬,看得出,她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老爷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再回想我刚进屋请按时进退有度,仪态大方,说话义正言辞,底气十足,与以前那个毛手毛脚,畏畏缩缩的贾环简直判若两人,他一向都很忽视我这个庶出的儿子的,今天看到我也是可塑之才,便在心里盘算一番,要开始着手教育我了。

这边凤姐姐忙说起了别的笑话岔开话题,让宴席继续下去,又给我安排碗筷,让我坐在黛玉身旁。我也就高高兴兴的与众姐妹,老太太一道用了饭。一旁的宝玉气得脸都绿了,只怕他长了这么大,都没有被人这么挖苦过吧。他今天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连老太太都没法给他打圆场了。

老太太见我如今是举止大方,进退有度,也很是高兴,带吃罢了饭,老太太命我和众姐妹一块去玩,我也很好奇的问黛玉“为什么感觉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了?老太太,老爷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想必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黛玉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我。

我和姐妹们和开心的玩了一下午,自然没有宝玉,他被王夫人带进宫给大姐姐元春祝寿去了。

那一下午后,我已和迎春,惜春都成了好朋友,从这时起,我才知道,她们也都有自己的苦。

迎春和我一样是庶出,探春是我同胞的姐姐,惜春虽然是嫡出,确是宁国府的人,住在这也是寄人篱下,与黛玉一般的苦楚。看着各位姐妹,虽然没人心里都苦不堪言,却可以生活得快快乐乐,我开始反思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好歹还有疼爱我的姨娘,我干嘛总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干嘛不能让自己强壮起来,保护自己和姨娘不被宝玉欺负?

注意一旦打定,以前那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贾环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一个自立自强,积极向上的贾环。

玩到了天黑,我急着要要回家,姐妹们本想留我吃晚饭的,我只好对她们说实话:“我得回去陪姨娘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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