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宽窄小巷是百年的老巷子,因为时间久远还残留着以前的一些建筑风格,显得有些古香古气,小巷南宽北窄,因此来名宽窄小巷。
在巷子北里,也就是窄巷里坐落一间客栈,二底二层的院子在这天下第一城里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然而这却是荆平三人找了一下午的成果,经济实惠还提供早餐,巷子里除了这家小客栈似乎并没有别的商铺,所以格外的安静,正对面是陈旧的泛青墙,墙不高,从荆平的房间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墙的那面。
墙的那面熙熙攘攘,让荆平见识到了京都的人员密集,下午荆平找客栈的时候路过那里,离主道只隔几条街,所以即使天色渐晚依然是人声鼎沸没有入夜的迹象,反倒是宽窄巷子里安静无比,一面墙便隔出了两个天地。
安静的氛围使人思考这话一点没错,荆平思考中夹杂着些思念,荆平想起了他的二叔,那一身白衣满头银发总是静静地在他的身边,想起了他走的那晚二叔做的那条鳉鱼,不自觉得有些惆怅,不知何时才能再看见二叔,人在思念的时候似乎只剩下了感情却没有了感官,墙那面的嘈杂荆平一点都听不到,荆平回想着离开二叔身边的这些日子,时间不长经历的却也不少,烟馆的夜腊,出手相助的神秘敛念者,木家的小姐,地窖藏着的浮水甄冠,昂然嘴里的初识境。
想到这里,荆平脑袋像是被东西敲了一下一样把他从回忆拉回了这小小的房间,他想起了昂然曾经说过的气和元素。
“气是什么,元素又是什么,凝神静气?小的时候睡不着觉,二叔倒是教给我过一个冥想的方法,不过只用过几次,都是凝神静气,不妨试试。”
想到这里荆平整理衣摆,翻身盘膝坐到床上,缓缓呼吸,开始静心静意,闭上眼睛,双手放到双腿之上,开始按照小时候治疗失眠的方法进行冥想。
黑暗,闭上眼感知到的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无其他,荆平的思绪像是一缕光,却不知该照射何方,自从睡得着觉以后,荆平便没有在用过这个方法,时间过得太久,已经忘了第一次用是什么感觉,想来应该和现在不一样。
荆平睁开眼睛,调整了下呼吸,继续开始冥想,这次他没有再去寻找气和元素,而是不断地反复的默念着二叔教过他的口诀,渐渐地荆平失去了时间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念了多少遍口诀,成百遍,又或者上千遍,荆平感觉不一样了,黑暗依旧是黑暗,周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但荆平感觉自己似乎置身在星空中,尽管这里并没有星星。
可是在感受到不同的喜悦之后,荆平又愣住了,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怎么做,怎么寻找或者牵引或者用别的方法找到气和元素,就在荆平懵住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杀气,荆平没练过武,也没杀过人,没有被人追杀过,甚至没有打过架,只有在烟馆那次算是拿起了刀,见了血腥,尽管没有一个人是他所伤,但是他差点被半米哲杀死,那次他濒临死亡,或许有什么东西要将你致死的时候你真的能够感觉到,现在荆平的感觉与面对半米哲时如出一辙,当时他害怕死亡,现在依然怕,没有谁不怕死,即使有荆平也没有见到过,就算那个烟馆里在荆平眼中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一样的黑衣人也同样不能直视死亡的到来,接受将要死的事实。
荆平没有妄动,他觉得自己的身边有无数看不见的刀刃对准他的所有要害,甚至现在就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荆平努力保持身体僵硬,除了不动,他想不到别的什么方式方法来解决这场危机,冷汗从额头顺着脸侧滑到下巴,滴进衣服里,奇怪的是他没有真的出汗,他的手是干的,但是他却感觉得了冷汗。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产生了错觉,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是我觉得有刀而已?”
荆平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默念着:“静心,静意,静心,静意。”
他动了动右手的小拇指,紧接着是右手,什么都没有发生,随后荆平伸出整条右臂试探性的摸了摸四周,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嘘。”荆平松了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这时荆平仿佛想起了什么:“我头上没有汗,我为什么要去擦汗?”
荆平没有往下想,因为他看到了一把黄色的兵器,之所以说是兵器,是因为它即不像刀又不像剑却又有二者的特点,通体黄色,准确的说是由黄色的气体组成,荆平甚至能看见气在流动,在变幻,紧接着周围出现了无数的黄色气流,没有实质性的形状,单纯的是气流,下一秒钟,荆平在看到那把兵器的时候是在自己的胸口,一穿两洞,黄色的气流狂暴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刺入的荆平的身体,荆平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像是装满水的桶底部破了一个小洞,水缓慢的流出。
荆平苦涩的笑了起来:”看来二叔说的没错,这条道上是真的会死人的,这条道似乎并不适合我。“
尘埃落定,荆平闭上了眼睛,他看到的只有黄色的气流,他没有看到这里舞动的精灵和浩瀚的星空,或者说他没有注意这里有多美,多少人可能一生都不会看到,多少人为了看到穷极一生,荆平'死'了之后,黄色气流又消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这里又归于沉寂,黑暗总是黑暗。
“砰,砰,砰……”有序的三声敲门声传来,外面小二向屋里喊道:“客观,可睡醒了,刚出笼的包子,您要尝尝不,我们这早餐是免费的。”
小二等了半响,没有收到回应,又说道:“客官,您的两位朋友已经下去了,是他们让我来叫您的。”
日上杆头,阳光温暖了整个房间,就连那陈旧的泛青墙都显得生机勃勃,这可能就是太阳的魅力,但是今天的太阳对荆平来说显得格外不同,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朦朦胧胧之间听到门外有人呼喊他,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身上却一动不能动,连眼睛都睁不开。
荆平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用舌头使劲顶着自己的上牙堂,心里念到:“我没死?我没有死,难道昨天我是睡着了做的梦?”
荆平觉得自己能动了,张嘴答应了一声:“马上就来。”
“好嘞,客官,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先下去了。”
荆平睁开眼睛,翻身起床,穿上鞋子套上衣服只觉得阳光格外的刺眼,仿佛好久没有看到过一样,荆平打了一盆水,对着铜镜开始洗脸漱口整理着装,穿戴整齐以后准备下楼吃包子,想着吃的,还真是饿了,越想越饿,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