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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律自制是一切美德的基石(2)

拿骚王朝的巨头们,都极富自我克制的品质。威廉因为能极度自我控制,才被人们认为是沉默的人,然而,他并非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威廉是一位雄辩的演说家,他在辩论时,常常能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舌灿莲花,轻松制服对手。然而,他在不宜说话的时候,往往能管好自己的嘴巴,缄口不言,并且有时在国家的自由出现危险的时候,他能小心谨慎地将自己的意见封存心里,轻易不与人言。不但如此,他总是能控制自己,以温和文雅与息事宁人的一面对人,因此有不少政敌大放厥词说他卑怯、胆小,但是,只要时机到来,他便表现得非常神勇,他的决心将不可战胜。因此,荷兰历史学家莫特利在评价威廉时,曾说:“大洋里的岩石,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却稳如泰山,这句格言也常常被威廉的朋友用来象征他的坚定不移。”

与“沉默”的威廉一样,华盛顿也因其庄严、勇敢、清白和优秀的人格,在历史上久负盛名。即使在最困难和最危险的时刻,华盛顿对自我情感的克制能力,也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华盛顿的自我控制能力,甚至使得不了解他的人都产生了神话般的遐想,他们认为华盛顿天生就是一个心平气和、镇定自若的人。然而,华盛顿天生却是一个急性子,他之所以能做到待人温和、文雅、礼貌,以及处处为人着想,是因为他在后天的努力中不断地克制自己,不断地控制自己,不断地自严自律,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种优秀的品质。在贾里德·斯帕克斯所著《华盛顿传》中,这位传记作家写道:“在华盛顿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便开始自我控制和自律品质的训练。他总是热烈奔放,而且极富激情,在他所经历的许多充满诱惑和激动人心的时刻,正是他坚持不懈的自我控制,使他最终控制了诱惑,克制了激动。有的时候,他的激情会特别强烈,以至于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爆发出来,但是他却能在瞬间内克制这种强烈的激情。他自我控制的性格特征,是他最为优秀的品格之一。然而,即便他的这种品质也是经过后天的锻炼培养出来的,但是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这种品性也与他与生俱来的天性有关,因此,他才能拥有其他人所不具备的人格魅力。”

布莱蒙特在其所著的《威灵顿传》一书中写道:“威灵顿公爵也像拿破仑一样,脾气暴躁,极易发怒,但是他能自我控制和节制,因此他才慢慢地摒除了发脾气的坏习惯。特别是到了危险时刻,威灵顿像任何印度首领一样,表现得镇静沉着,头脑冷静,处变不惊。甚至滑铁卢战役打响后,在战争出现极为关键的时刻,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情绪,而是心平气和地发布命令,并且语调甚至能做到比以往更为柔和。”

当一个人地位低微,难免会人微言轻,但是,如果他拥有了一种快乐的性情,那么,他的心灵也会变得伟大、积极、高贵和崇高。廷德尔教授曾为法拉第画了一幅特别精致的画,从画中我们能一睹法拉第的性格特征。究竟是一幅怎样精致的画,能让一些与法拉第素未谋面的人,也能了解他的性格呢?廷德尔为了将法拉第的性格特征画在纸上,特意选取了法拉第在科学事业上自我克制、辛勤耕耘的品质作为模型,恰到好处地描绘在画纸上。在廷德尔的画笔中,法拉第表现得性格倔强、脾气古怪甚至有点暴躁敏感,但也不乏温和与激情。大作完成后,廷德尔在其《发现者法拉第》一书中写道:“法拉第有如火山般炽烈的激情,总是容易激动和脾气暴躁,但其高度自律的能力,竟然将火一般的激情化作为一束束‘光芒’,成了他奋斗不止的不竭动力,以至于没有使自己火热的激情白白地浪费掉。”

在法拉第所有性格当中,有一种特别值得人称道的品质,就是他能高度地进行自我克制。正因为他能坚决抵制一切诱惑,从而全身心地投入到分析化学的事业当中,很快便取得了骄人的成就。廷德尔深深地了解法拉第,他说:“纵观法拉第的一生,这位铁匠的儿子、装订工的学徒,曾拒绝了15万英镑的巨额财产,而选择了他所热爱的科学事业。直到他去世时,仍旧一贫如洗,但是他却义无反顾地追求科学之路。他抛弃了一切物质享受,摒弃了一切私欲,因此,他的名字才能在40年里,一直名列在英国科学名人录的榜首。”

还有一个能极度自我克制的法国人,那就是历史学家安格迪尔。他虽然极端贫困,仅靠面包和牛奶聊以为生,一天的花费还不到3便士,但是却拒绝屈服于拿破仑政权。他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劝诫他说:“如果你病倒了,你将需要政府的救济金救助。你怎么不像其他人那样呢?你得向皇帝献殷勤,你必须仰仗他,才能生活。否则,你只有饿死!”“那我宁愿现在就去见上帝!”安格迪尔掷地有声地说。直到最后,安格迪尔也并没有死于贫困,到了他94岁,病入膏肓时,他对朋友说:“我虽然行将就木,油尽灯枯,但我仍然充满着活力!我并没有屈膝于政府,但我活得非常踏实和自由,活得非常洒脱和知足。”

与上面几位能自我克制的人所不同的是,詹姆斯·奥特勒姆先生在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同样具有这种杰出的高尚的自我克制的品质。奥特勒姆的性格和伟大的亚瑟国王一样,特别能自我克制,从而创造有利的生活条件。在奥特勒姆的一生当中,他的高尚的宽容精神尤为突出,就他个人而言,他有时不赞同政府制定的某项政策时,他也会在自己的义务范围内,尽力贯彻执行它,从未有过动摇和畏缩。在国家征服欣德地区的战役中,他的部队被纳皮尔将军认为是最为出色的部队,但是,到了战争结束后,征服者们开始大肆掠夺欣德地区,奥特勒姆却说:“我从未对这一侵略战争怀有好感,我也从未赞成政府的这一政策,我更不准备分享这种形式的‘奖赏’!”当政府派给奥特勒姆一支强大的部队,去援助正在攻打拉克瑙的哈夫洛克时,他的这种自我克制能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当时,拉克瑙战役的形式十分明显,只要派出一支军队继续攻下去,就能结束这场战争,成为整场战争的首要功臣。作为高级军官的奥特勒姆,完全有权担任主要指挥官,但是,他还是极其无私地把结束战斗的光荣任务,交给了自己的部下哈夫洛克,不仅如此,他还自愿为哈夫洛克提供帮助。战争结束后,克莱德勋爵说:“奥特勒姆大将在名利面前自我克制的品质,使得他深得人心,他能够让其他人和自己一道分享光荣和荣誉,就荣誉本身而言,他的价值并没有因为无私慷慨而有所折损,反而赢得了世人的交口称赞。”

如果一个人想问心无愧、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的话,不仅要在小事上进行自我克制,而且在大事上也要如此。人们必须要能理性地容忍和克制,也必须尽量避免滋生坏的心情、坏的脾气、尖酸刻薄和挖苦人的习惯。因为,一旦人们的思想松懈,对大是大非的事情畏首畏尾,那么,一些不好的腌臜的灵魂便会乘虚而入,从而在人们的心里建立永久的根据地,慢慢盘踞我们的心灵,从而毒害侵蚀我们,使得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无法自拔。

在生活中,我们要时刻检点自己的言行,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幸福的生活。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在日常生活中,有些恶毒的话语会伤害一个人的心,它们往往比攻击一个人的身体,还要让人感到畏惧。恶语本身不是匕首,但恶语对一个人的伤害,却要比匕首更为可怕。有一则法国谚语,说明了恶语的威力,那就是“恶语的伤害比刺刀的伤害更为可怕”。有时,那些溜到嘴边的刺人的反驳,一旦我们说出来,可能会使对方窘迫不已。但是,溜到嘴边的这些刺耳的话,非常容易脱口而出,这就需要我们养成自我克制的良好习惯。布雷默夫人在其《家》一书中说:“老天爷禁止我们说那些使人伤心痛肺的话,它们甚至比锋利的刀剑更伤人心;它们就像一颗毒瘤一样存留在人们身上,影响人们一辈子。”

那些杰出的人物在说话方面,总是能做到自我克制。聪明和懂得自我克制的人,总是避免心直口快、直言无忌,他们绝不以伤人感情为代价,而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然而那些不甚明智的人,说话时总是口无遮拦,张口就来,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从来不管不问出口后的影响。因而,这些轻薄言谈的人,常常会失去朋友,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罗门曾说:“明智之人的嘴,在于他们的心灵;愚昧之人的心灵,却在他们的嘴上。”

有的人因为缺乏自我克制和节制的耐心,他们说话时往往就会很轻率。有的人思维敏捷,容易冲动,他们往往谈锋尖锐,容易被各种欢呼、喝彩声所迷惑,因而容易大放厥词,以致为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和伤害。甚至有一些被提名的政客,因为不能抵制诱惑,常常以损害政敌为代价而恶语相向。杰勒米·边沁说:“一句话的措辞,往往决定许多友谊的命运,有时也决定许多国家的命运。”因此,一个人有时会试图写一些含沙射影的批评尖锐的文章,来过过嘴瘾,抒发胸中的闷气,但是,最为理智和明智的做法就是,千万不要迈出这一步,即便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正如西班牙的格言所说:“一支鹅毛笔,往往比狮子的爪子还要锋利。”

据说,从长远的观点来看,整个世界都在围绕或支持那些明智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该在何时或该怎样保持沉默。在谈到奥利佛·克伦威尔时,卡莱尔说:“虽然克伦威尔有着天才的能力,但是他却守不住秘密,因此,他也就不可能做成任何重大的事情。”“沉默”的威廉,在他最主要的政敌眼中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嘴巴里绝不会迸出一句自高自大、轻率鲁莽的话。与威廉一样,华盛顿在措辞上也极为慎重,即使在争辩异常白热化的辩论中,华盛顿也绝不会恶毒攻击别人或寻求短暂的胜利。

一些富有经验的人,经常为他们所说过的一些话而后悔不已,但是,他们却从不因为自己没有藏好舌头、或者没有保持沉默而感到后悔。正如毕达号拉斯所说:“或者沉默,或者说得恰到好处。”乔治·赫伯特也说:“或者恰当地说,或者明智地沉默。”曾被利·亨特称为“绅士圣人”的圣弗朗西斯也说:“保持沉默要比疾言厉色地说出真相,要明智得多,否则,这些疾言厉色的话就如同不好的调味品,败坏了一道精美的菜肴。”法国人拉科德尔在演讲时,总是先说两句,然后保持沉默。正因为这样,他的演讲往往能给人以巨大的鼓舞,有人对此十分不解,便向他请教其中奥秘。拉科德尔这样解释道:“在演说以后,最能让听众产生力量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但是,在谈话或演讲当中,有时只需一个恰如其分的词,也能在适当的时候,产生巨大的力量。正如威尔士的一句谚语所说:“黄金般的舌头长在有福之人的口中。”这位有福之人,无非是在最恰当的时机、最恰当的场合,对恰当的对象说出了最恰当的话,因而才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当然,一味地克制自己的话语,并非谈话本身的目的。对一些谬误、自私和残忍,我们就应该在适当的时机,选择适当的场合,对准适当的对象,表达我们的愤慨。即便没有义务要对卑鄙的行径大加痛斥,一个有真情实感的人也会对任何形式的无耻行为愤怒不已。佩斯曾说:“我不是那种不知愤慨的人,因为世上的好人要多于坏人,而坏人之所以能得势,仅仅因为他们比较大胆。我们总是很欣赏那些坚定地使用自己力量的人,我们支持他们的原因,不是有别的难以名状的苦衷,而是他们能坚定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试想,一个人能鼓起勇气做事,不管对公众有益或无益,其本身的勇气,都值得我们敬畏。当然,我也经常后悔自己的说过的愚蠢的话,但我也经常为保持沉默而后悔。”

那些喜爱真理的人或者坚持正义的人,决不会漠视那些错误和错事。如果他们满怀激情,他们也会充满激情地发表演讲。正如高贵的伊丽莎白·卡卢夫人所说:“一个人若是有了高贵的心灵,他就会对邪恶的人不屑;对长期赊欠债务的人不屑;对厚颜无耻地追求利益的人不屑;对经常撒谎、做错事的人不屑,他也不会让纯洁的心灵受到丝毫的伤害;不会让自由自在的心灵像奴隶一般受到束缚。”

杰出人物总是具有善于容忍和宽大为怀的品质,因此,我们必须要对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人生警惕。那种使人满怀激情的脾性,也经常使得人们不能容忍和宽容。在弗朗西斯·霍纳的《通信集》中,他说:“你总能在那些直率、冒失的朋友中间,找到轻率的最好标本。遇事喜欢持不同意见、褊狭的人,总是那种爱嚼舌头、搬弄是非、心胸狭窄的人,即便在政治事务方面,他们也总爱对局外人说三道四。”朱莉娅·韦奇伍德夫人也说:“在所有精神礼物当中,最珍贵的礼物便是理性的宽容。我们一定要相信那些自己无法预见的困难,并对它们宽容和理解,这就是道德的真谛。”

增加丰富的生活经验和训练明智的判断能力,往往能让我们远离不能容忍和脾性褊狭的纠缠,同样,培育良好的修养,也往往能让我们摆脱无谓的纠缠。良好的修养大量表现在具有生活阅历和充满智慧的人身上,他们往往能公正、理智、慎重和仁慈地对待和处理生活中的实际问题,同时,他们也能很好地自我克制、宽厚待人,而那些缺少生活经验而又愚昧无知、心胸狭窄的人,就会将容忍和宽厚待人抛弃在脑后。无数经验证明,具有宽厚品格的人,他们的宽厚性格与其实际智慧往往成正比,他们总是能原谅别人的缺点;同情别人的生理缺陷;宽恕别人因环境影响而形成的偏激;理解别人不能抵制诱惑和犯下的错误。歌德就曾说:“我从不担心犯错误,一个人一生不可能不犯错误,关键是要正视错误,改正错误。”当乔纳森·布拉德福被押送到刑场时,那些明智的具有高尚品德的人纷纷为他祈祷:“布拉德福走了,他是带着上帝的恩典去见上帝的。祝福他吧,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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