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悠扬的旋律在大堂蔓延开来,配合着屋内的回音,令人感觉如同天籁一般。
人们都安静的听着,没有人嘈杂,也没有人走动,他们都在默默的倾听。只有上官凌知道,她吹奏的是《听风帘》。…
良久,一区终了,掌声雷动。
然后,人们注视一直着季可徴,看着她一跃而下,面色绯红的走向了上官凌。
…
这时,不远处的上官醒言仿佛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他按耐不住了,刚想冲过去,却被一旁的苏念雪拉住了。
苏念雪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扯着他的衣服。
…
这一边,季可徴已经走到了上官凌的面前,她低着头,深呼吸了几下。而上官凌只是斜靠在长椅上,就那么看着她。
“上…上官凌,”季可徴把手中的笛子伸了过去,“我…可以…”
“不可以,对不起。”上官凌十分干脆利落的把笛子推了回去。
说是好似,是因为之后的季可徴,已经记不住后面的发生事情了,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嗯…没事,好的…对不起…”她说着说着,慢慢的低下了头,忽然转身跑了出去。
这时,苏念雪终于放开了上官醒言。
随后,上官醒言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口,他回头心情复杂的望了一眼沉默的上官凌,然后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这时的上官凌,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然后苏念雪大步走到了他面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但没有人注意到,在季可徴跑出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悄悄的在大堂消失了…
上官醒言急匆匆的奔跑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
本来这因该是自己所最期望的画面啊,但看到季可徴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也是在很久以后,他才懵懵懂懂的明白现在的自己。
…
最后,欧阳听白终于拉住了苏念雪。然后,上官凌慢悠悠的坐起来,揩了一下嘴角的血,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倒进了嘴里。
“你还有脸喝酒!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苏念雪大吼道。
“我知道。可是,我何时曾说过我喜欢她?”上官凌抬头,苦涩的一笑。
“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配得上她吗?!”
“我是配不上,但不爱就是不爱。”
“我艹!…”苏念雪刚想爆发,欧阳听白急忙在她身后点了一下。
登时,苏念雪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先睡一会吧,大家都冷静冷静。”欧阳听白说完,看向上官凌,叹了口气,把苏念雪抱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去了。
上官凌一直低头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的心里,一直都还有着一个人…
宴会继续,但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人们的情绪都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
就连琴乐声,都显得十分压抑。
…
“可徴!你在哪?你在哪!”上官醒言大喊着,跑遍了整个墨家,都没有看见季可徴,他着急了,心里微微的有点不好的征兆。
他摇了摇头,继续大喊着找了下去…
…
“我说过,你迟早会是我的女人。”何安看着床上的季可徴,满足的一笑。
然后,他把衣服一甩,看着一脸不屈、不甘情愿的季可徴,大笑道:
“今晚就让爷好好的疼疼你!”
…
“我…我找不到她,整个墨家上上下下都找过了…”上官醒言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上官凌。
“喂,你们谁见何师兄了?”远处的几个弟子偷偷议论道。
上官凌微微一愣。
“不好!”
“怎么了,你快说啊!”上官醒言焦急的问道。
“喂!何安的练功房去过吗?!”上官凌一跃而起,问道。
“对,何安的练功房!”上官醒言如梦方醒,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你等等我!…”上官凌刚冲出去两步,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他努力的扶住桌子不想让自己倒下。然后,他咬着牙,从袖口翻出了一把袖珍的小刀,一把插向自己的肩。
剧痛瞬间就驱赶走了眩晕,他捂着伤口,摇摇晃晃的冲了出去。
…
练功房门大开着,上官凌刚冲进去,就听见里屋传来上官醒言的大吼:
“我艹你妈!”
他跑了进去。
只见上官醒言和浑身赤裸的何安在地上打的血肉横飞,而在对面的床上,季可徴就躺在那,睁着空洞的双眼,流干了眼泪。她撇了一眼上官凌,然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
他面无表情,慢慢的走了过去,用被子盖住了季可徴。
忽然一股极强的感情涌上脑海,无奈、失落、愤怒、不甘…他摇了摇头,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走向了正在扭打的二人,一把提起了上官醒言,扔在了身后,说道:
“带她出去。”
冷冰冰的一句话,仿佛不是他,而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说的。
何安扶着墙坐了起来,狂笑着说:
“怎么,就是爷弄的!爷可是让她狠狠…”忽然,上官凌一拳砸向了他的头…
拳拳到肉、血肉横飞…
…
上官醒言抱着穿戴一新的季可徴,微笑着看着怀中之人。怀中之人仿佛睡着了一般,温柔而又美好。
“你要走吗?”上官凌在他身后说道。这时的上官凌一身的血衣还没有去换,甚至拳头也还滴着血。
上官醒言回头,看着他,微笑着,沉默良久。
“上官凌,如果有一天你被许多人在恨,那么希望你记住,这些人里,一定有我。”
上官醒言面对着东方刚出生的太阳,微笑着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此后,上官凌在人世的这一生,再没有见过他一面。
…
“发生的这些事,我也略有耳闻。”老顽童拍着凌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命。行了孩子,你先去换身衣服,再去总议堂吧。”
“恩。”
他感觉自己累了,很累,不再想别的,只想休息。
…
“我儿子死了!他这凶手还逍遥快活!这是什么理!巨子要给我儿子做主!”何长老气的吐沫星子乱飞,在总议堂大吵着。
“你儿子干了什么!你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儿子是人命,那丫头就不是?!”老顽童紧紧握着拐杖,怕忍不住就冲过去打死他。
“安静!听巨子说!”那个剑眉朗目的中年人又说话了。
“巨子,给我一个准,我就敲死他。”百里胡殇瞪着何长老,咬着牙说道。
“把上官凌叫过来吧。”那个剑眉朗目的中年大叔又说话了。
“你叫不过来的。如果他想走,那就让他走吧。”半晌,坐在椅子上的巨子,抬起头对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