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少年反抗命运的故事。
我不想用太硬的笔调来叙述他,和她。所以,我把时间放在了春秋战国。我想用温和的语气,去讲诉那些在战争风云中顽强生存的生命。
他们都值得被歌颂,赞扬。
人间只是个小舞台,而他所要反抗的命运,则是来自过去、未来、神明、人类,甚至朋友和血脉的宿命。
这注定是一个悲剧的命运。
当棋盘上的两只大手下疲倦了,当棋子开始自我跳脱了,命运的齿轮,就再也箍不住他了。
那么,在这盘棋中,谁是那个看的最开的人呢?谁是那个陷的最深的人呢?而谁又是那个天地的守灯人呢?
只是:
“对不起,我最终既负了天下,也没能佑护了你。”
――
公元前453年,晋阳城。
雨季。
驻扎在晋阳城外的大军正在卖力的凿开河道向偌大的晋阳城内灌水。
而晋阳城内,早已是一片汪洋。
那些来不及应对的居民只能心有不甘的躲到房顶和高处。即目所见一片,都是道路冲垮,房屋倾倒,储备的粮食也不知被冲向何处。
这时的晋阳城内,可真是算得上是“悬釜而炊,易子而食”那般的悲惨景象。
…
而此时,晋阳城的城墙上,一位身着华服,气质英武的中年男子也正满面愁容地看着城内的景象。
就在他沉思间,有守军来报:
“嚢公,有谋士张孟谈求见。”
赵嚢子的思绪被打断了。
…
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让他上来吧。”
“诺。”
片刻之后,来人便登上了城墙。
那人虽然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举手投足间总有种淡淡的英武的气概。
“你便是那个想要求见我的谋士?”
“回大人,正是在下,在下名叫张孟谈。”
“那么,你可是有退敌良策?”
“只要大人听我的,那我就一定有。”他抬起头,微微的笑了一下,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哦,那你便说来听听吧。”
……
那个晚上,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无人知道。
士兵们只看到第二天的晚上,张孟谈他趁着夜色出城了。
只是过了半晌他便回来了。
但听到这个消息的赵嚢子笑了,很舒坦的笑了。
他看到张孟谈回来了,便知道计划成功了。
“那个自大的人啊,终于要栽跟头了。”
…
此时,晋阳城外的魏、韩二军的帐营内,有两个华冠锦服的人正在面色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他们二人便是魏恒子和韩康子。他们在几刻前才刚刚送走了张孟谈。
…
“智伯现在如此强大,搞不好吞并了赵氏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你们二位了,二位大王请好自为之。”这是张孟谈刚刚留给他们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
当然,张孟谈的到来无疑给他们两个带来了一线希望。
二人也是想到在不久前在大水淹灌晋阳城之时,智伯曾说过的话:
“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
可是偏偏魏恒子和韩康子的领地上也都有可以灌入城池的大河。若是得罪了智伯,怕不是他们将会成为下一个赵氏。
于此,他们并未再多作考虑便满口答应了与赵氏结盟,共同对抗智伯。
…
两日后,赵韩魏三军里应外合,偷袭并击溃了还沉寂在胜利的美梦中的智家大军。
智家军大营内,一位身形修长,气质华贵的人正面色慌乱的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便是智伯。
仓皇出逃的他终究还是没能逃出赵韩魏三军的联合包围。看到四面压境的大军,他已知无路可逃。
智伯只得仰天长叹一声:
“吾大意了!让匹夫得志!”
…
智伯被处死后,首级被雕上了木漆,被赵嚢子当做了饮酒的首尊。但唯一奇怪的是,他的尸身不久后就失踪了,赵嚢子曾派人四处寻找,却无功而返。也有人认为,这是刺杀过赵嚢子的豫让偷走的,但他二刺未果便自杀了。所以,智伯尸身如今何在,终无人知晓。
其后的故事便是“三家分晋”。从此,历史便进入了纷争的战国时代。
也正是在这时,神州大地西南方的天空中有一颗暗红色的飞星渐渐亮起,与另外两个相距万里、散发着同样光芒的红星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如果仔细看,就会看见在这三颗星之间有三条若有若无的红线相连,贯穿了整个天幕。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云梦泽,鬼谷子正垂手而立。观星台中央摆放着一个正随风转动的星象仪。
那古铜般的色泽,正迸发着幽幽的寒光。
“血煞三星,泱泱之祸…”他叹了口气。
这天地,又要不安生了。
雨后带着一点凉意,好像起风了,他慢慢的退出了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