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皓霖知道是被郭天拿走的那份资料,虽然它早已不知去向,但他的心还是狂跳不止,他站起身,走向易云昭,急切地问:
“我父亲?!能不能查到那份资料中写了什么??”
易云昭摇摇头:“目前还没有线索。”他说完目光犀利地看着柏皓霖,“令尊当年是死于一桩入室抢劫,对吧?”
柏皓霖有些泄气地点点头。
易云昭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沉思着什么。
虽然还没有线索,不过易云昭他们已经开始查马力被害一案了,如果是他的话,也许真的可以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对于易云昭,柏皓霖有些佩服起他来。
之前易云昭的推理失准令柏皓霖对他非常失望,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对他的心理评估是正确的,他不仅在彭宾“意外”身故,线索断掉后,没有放弃查探,相反还比之前查到了更深入的地方,这令柏皓霖不得不承认,易云昭很有做警察的天赋!
只可惜柏父当年被害的真相还不能得知。
柏皓霖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人都不再说话,办公室安静得连血流的声音都能听见,过了好一会儿,易云昭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柏医师,6月22日晚上八点至十一点,你在哪里?”这个时间法医确定的马力的死亡时间。
“应该在家吧?”柏皓霖心中一紧,不知道易云昭为什么突然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是因为丢失了一份他父亲的资料吗?
“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易云昭目光犀利地盯着他,那眼神似乎可以将一切看穿。
柏皓霖当然知道自己当时是在马力侦探所,但他还是露出回忆的神情:“没有,那段时间我在忙实习的事,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不等易云昭发问,将他的心里话说了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易云昭的表情非常严肃。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父亲的一份资料杀了受害者?”柏皓霖哑然失笑,他没有杀害马力,但当时他在场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更糟糕的是,如果被警方知道6月22日晚自己去了马力侦探所,那他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易云昭盯着柏皓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去过现场,那个叫马力的侦探看起来经济情况并不好,如果我真想得到这份资料当然是花钱从他手上买来的,怎么会用杀人这么偏激的方法?”柏皓霖为自己辩护。
“也许是你遇到了不得不灭口的情况。”易云昭的眼神里尽是怀疑。
“哦?”柏皓霖露出惊讶的表情——如果此刻他急于为自己辩解,反而会显得很奇怪,所以他选择了反问的方式,想听听易云昭的看法。
“凶手是你吧!柏皓霖!!”易云昭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差没有一个剑指指向他再说“真相只有一个了”。
“我?!”虽然知道易云昭在怀疑自己,柏皓霖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笃定,难道他已经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是不是他在现场时不小心遗失了什么足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而他并不知道?!如果是这样,柏皓霖就真是百口难辩了!!
柏皓霖的心“砰砰”地狂跳个不停,他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多破绽——先是有人目击他杀人,现在又是易云昭拿到了他曾出现在马力侦探所的决定性证据,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遗留在现场的塑料瓶是你用过的消声器,之所以那么凌乱也是因为你要找你要的东西。你有动机,却没有不在现场证明。凶手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别人!!”易云昭非常确信。
柏皓霖长长地吸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易云昭的推理还是有一定的逻辑性。如果不是柏皓霖当时在场,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当年是被人谋杀,更不会知道其实是郭天受彭宾之托杀了马力,只为了将父亲被害的真相重新拉入黑暗。这些都已经超出了普通的逻辑范围,从常识来讲易云昭的推理并没有错,对此柏皓霖没有生他的气,他辩解道:
“我父亲已经去世七年了,是死于一场入室抢劫,凶手已经被判了刑,就算马力有我父亲的资料,并不代表就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更不代表我一定要杀了他才能拿到。”
“其实我已经知道那份资料里写的是什么了。”易云昭冷冷地说。
“!!!”听了他的话,柏皓霖惊讶无比,这两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七年前的案子究竟掩埋了怎样的真相,如今总算要得知,心不自觉地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屏住呼吸,等待易云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