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涓和安嬷嬷对视一眼,“这大夫开的方子,和我给王妃喝的安胎药差不多。要不……要不还是进宫请趟陆医正吧?”
“什么时辰了?”薛茗予感觉得到肚子里的动静已经没有在宫里时那般难受,可是还是跟平常不一样,时不时的跟痉挛一样抽痛一下。
“戌正刚过。”安嬷嬷面沉如水。
“去宫门口等着陆医正,一出宫就赶紧接过来!”正在这时,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在门帘掀开时不用质疑的响起。陈氏自从薛茗予出了山庄,就没了吃晚饭的心思,心里分分钟都在记挂着孙女,翠微山房这么些动静,她在仲桑堂知道了就立马赶了过来。
安嬷嬷一愣,面上立马沉着多了,“奴婢听太夫人的,奴婢这就去。”
薛茗予点点头,朝无琴望了一眼,无琴立马意会到,转身去朱漆描金花卉纹架格上捧下一个乌木匣子,从里面取了张覃纭修的拜帖交到安嬷嬷手上。
安嬷嬷风风火火的下去了,太夫人坐在薛茗予床前,伸手理理她微乱的额发,“没事儿,孩子。祖母陪着你,别害怕。是女人都得走这遭,你这才是头一个,肯定平平安安的,后头咱还得一个接一个的生呢。”
心里头一直是恐惧委屈和强自镇定在打架,听得陈氏温言安慰,薛茗予泪水一下子决堤涌了出来,“我不怕。我一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戌末,宫门才陆续有人出来,疲惫客气的低声寒暄,三三俩俩结伴找各家的马车,安嬷嬷和丁大志两人守着宫门侍卫边焦急的朝里张望。不多久,已经陆续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当看到陆医正的身影,安嬷嬷和丁大志急慌慌的就扑了上去,拖着人就往自家马车上带,“陆大人,救救命救救命……”
陆医正还是看到了手上被塞进来的拜帖,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害他白受惊一场的,还想着怎么有人敢宫门口就敢掳人的呢。一被塞到马车上,马车就跟离弦的箭矢一样狂奔出去。丁大志着急啊,身边那么多马车要是一起往外走,那路上哪里还跑得了快的。
熙熙攘攘的宫门口这才炸开了窝。
“那不是云雾山庄的马车么?”
“就是就是,那婆子是九王妃的陪嫁嬷嬷……”
“哇,这么粗暴的拖了陆大人就跑,该不会是……”
“对啊!今儿见九王妃肚子都那么大了!席上又一直被折腾……”
“唉,女人就是命苦啊!生孩子就是走一遭鬼门关的!”
“可不是?!九王爷在东沧还没音儿呢。九王妃这可够可怜的……”
丁大志抓回了药,因为寻涓说那药并不比她给薛茗予喝的安胎药高明多少,陈氏并没让丫鬟熬了给薛茗予喝。陆医正到翠微山房的时候,已经亥正了。把过了脉,又看了下寻涓之前给薛茗予喝的药方。
陆医正抄起手往外走,出屋时还吸了吸鼻子。陈氏跟到屋外,紧张的问道,“陆大人,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