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民缓缓站立,手在向红的后背轻抚。向红踮起脚尖将嘴巴迎上。
电话铃声响起,惊扰两人缠绵。向红意识到现在来电绝非一般,顾不上整理衣衫拿起了电话。“是向红吗?婷婷在不在你那儿?”电话者是婷婷妈。“她没来。小江在这儿。”“这么晚了婷婷怎么还没回来,能去那儿了?小江没有和他在一起吗?”“您等等,我让小江和您说吧。”向红招手要江上民过来接电话。“阿姨您好!参加完同学的生日晚会婷婷早就打车回去了。我是昨天刚到的。”“她有没和你说去同学家?”“没有。”“好吧,你们早点休息吧。”挂断电话,江上民心里一阵发紧,额头上即刻沁出汗珠。他穿好衣裳夺门而去。向红跟他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发疯地向小区外奔去。
凌晨三点多,江上民沮丧地回来了,被冻得乌紫的脸上眉毛还挂上了霜。向红和衣坐在沙发上,见江上民回来,起身帮他脱下外套。拿来热毛巾给他擦把脸:“婷婷回去了吗?”“不知道,我找了一路都没有发现,也许被哪个女同学叫过去了。”江上民淡淡地回答。“应该没事,她又不是小孩子,虽然有点任性。”向红安慰着接过毛巾。“睡觉吧,不早了。”江上民走向楼上房间。向红打来热水要他泡泡脚在睡。江上民没有理会兀自开门走进房间。向红把洗脚水端到楼上,要帮他脱鞋。这一贤惠的举动让江上民冰冻的心像似遇到六月的阳光,顿时感到温暖异常,一股热流传遍全身。他一把拽过向红摁压在床上。向红在药店买的盒子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一觉醒来,向红赶紧下楼,电话咨询了婷婷妈。结果是郁旺婷醉酒住在宾馆,报警后由派出所的同志找到的。现在是谁也不想见。
在向红的伺候下,江上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吃了一口饭,对她说:“我去下丰裕水泥厂,可能要晚点回来。”江上民出门并没有去往丰裕水泥厂而是搭车径直地去了艾曼竹的家。到了小区附近他寻呼了艾曼竹。很快收到复机。艾曼竹蹦蹦跳跳地从小区里走出来:“上民哥,啥时回来的呀?我呼你好多次你都没回。年过得很快乐吧!”江上民面色安详,没有一丝的激动之情:“我在老家是收不到寻呼的,那里还没有网络覆盖。前天,一到京城我就呼了你,你也没回复我。”“哦,原来是你呀。过年聚会多,不是我们这个区域的号,我一般不回的。都怪我,要是复机你,昨天正好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有你在我就不会喝醉了。都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呢,全忘了。现在脑袋还有点疼,中午都没吃饭。”艾曼竹的小嘴上下合动着,眼睛闪着幸福的光芒。听着艾曼竹竹筒倒豆子的话,江上民心中的幽幽怨气荡然无存:“中午没吃饭,你的肚子应该咕咕叫了吧?我请你,就算补你生日的。本应该罚你的,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就饶了你。”“嘿嘿,谁叫你是哥呢!”艾曼竹快乐地挽住了江上民的胳膊。
附近的这家西餐厅挺高档,大厅钢琴的琴键在一位美女的手指下欢快地跳跃着。琴声如高山流水令人身临其境。艾曼竹停坐在稍偏僻的厢座,二人对面而坐。服务生递过菜单,艾曼竹勾画几笔。江上民要求定做一只小蛋糕被艾曼竹阻止:“生日都过去了,就免了。明年请你准备好。你年前跟我说的事我已经落实到位,纸袋厂随时都可以送货,就等你的数量了。”“好!妹妹办事神速,凸显企业家的基因。”江上民年后要落实的第一件事得到了圆满的答复。
向红在江上民走后,把装好的自己部分生活用品,拖到面的上,送到哥哥家。为离开这里提前做着一些准备。顺便把领导的想法告诉哥嫂也好让他们参谋参谋。在哥哥家向红得到哥嫂的热烈祝贺和极大的支持。女儿夏莹的生活照顾有了坚强的保证。心情阳光灿烂的她告别哥嫂,时间已近黄昏。出了小区,在拐往公交站台的路上,看见一个手臂被一个女人挽着男人很像江上民。她的心咯噔一下,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许多。
正是他!向红脑袋“嗡”的一声,两脚不听使唤,身体左右摇摆,“咕咚。”向红身体一歪,被撞出两三米,轰然倒地。“咣当”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年撞过向红后也翻滚在地,自行车摔在一边。另一个追逐的小孩也因躲闪不及车轮轧过向红的手臂撞在了路边的树上而跌倒。听到小孩的尖叫声江上民和艾曼竹同时回头奔向事发地。江上民看见躺在地上的向红时呆住了,脑子第一反应:“她怎么会在这儿?”艾曼竹高声呼叫:“江上民,快扶起人!”江上民恍过神来,迅速地背起向红,举手示意出租车。
一车四个人被拉到医院,艾曼竹因车位不够而未能上车。向红在上车几分钟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江上民的臂弯里,挣扎着挪开,手臂的刺痛又让她安定下来。经过医生的检查,三人无大碍,向红的手臂伤势稍重,需要休息养护。
孩子的家长赶来,问明原委,提出给予向红一点补偿,向红婉言谢绝。孩子和家长走后,江上民欲带向红回去,向红断然拒绝:“你走吧,不要管我。别让人家小妹等你。我没事,自己可以回去的。”向红的语气十分平静,眼露不屑目光。“不要这样,咱们回家再说,好吗?”江上民的语气近乎哀求。艾曼竹气喘吁吁地在医院大楼里各楼层之间寻找着,忽然听见江上民的“咱们回家再说,好吗”的声音,让艾曼竹戛然止步:“天啊,是他的老婆吗?”艾曼竹脚踩棉花般地走近想看个究竟。只见江上民努力地拽着向红:“跟我回吧,回家我慢慢地跟你解释清楚。”向红躲闪避让:“不需要,你忙你的吧,别让那个妹妹久等了。”艾曼竹立刻血脉喷张,大吼一声:“江上民,你坏蛋!”声音在楼层间回荡。病人和医生纷纷探头观看。江上民闻声丢下向红,前脚刚出门。艾曼竹甩手一巴掌重抽过去,“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