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晨,阳光已洒满大地。院子里的花木草坪上有着一层淡淡的晶莹透亮的霜露,空气格外清新。向红身穿有收腰带、齐膝长的葡萄紫呢外套,下穿黑色有熨棱的直筒裤,脚著深帮黑皮高跟鞋,脖系红蓝白相间的丝巾,乌黑的头发在脑后形成圆形倭髻,手拎刚买的早餐和蔬菜从外面回来。走到郁旺婷的卧房门前敲了两声:“婷婷,早饭我买回来了,煎饼果子,快起来称热吃吧。我等会去看看我女儿,看看她音乐学的咋样?”郁旺婷懒懒地应了一声,无任何动静。大约几分钟后,向红就关门走了。
江上民听到楼下没了动静,穿着睡衣走下来,朝郁旺婷卧室张望了一眼,又到厨房见向红不在,摸摸买回的早餐还热,就回身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轻轻推开郁旺婷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床前,见她假寐,手慢慢地摸在她的身上。郁旺婷故意翻成侧身。江上民脱掉系带的棉睡衣,很温柔地并肩斜躺在床上。郁旺婷假装惊醒:“何人如此放肆?”“鄙人江某。”江上民的手搬起郁旺婷的头,撩顺她的长发搁在自己的右臂弯里,把留有牙膏清香的嘴亲在她的腮上。
“嗯------我还没刷牙呢。”
“没事,没口臭。”
郁旺婷翻过身故作愠怒打了他一掌:“讨厌。”用手在他的鼻子上点了一下:“馋猫。”俩人的嘴就粘合在一起了。
内欲升腾的江上民眼前横陈一条离会阴处只有几公分的残腿断根,让他瞬间降低了一丝冲动-----
郁旺婷抬手打醒江上民:“快起来,床上给你弄了这么大一块脏斑。赶紧换下去洗。”江上民瞅了一眼,又想睡。郁旺婷揪起他的耳朵,他才啊唷唷地下床,把晒被、洗床单等事做了个妥当。此时已到中午,二人就把早餐的煎饼果子当午饭给吃了。
饭后的阳光温暖舒畅,郁旺婷提议去院子里的“甦言亭”学习世界历史。她对江上民的文化教授一直就没停止过。江上民也十分喜欢文科,就是在干泥瓦匠时也没放弃过看小说和读诗歌的习惯。“甦言亭”是个传统中式四角亭,赤柱金瓦,雕栏玉砌,亭边有一条蜿蜒的人工小水渠,乱石镶边,卵石铺底,首尾相接,呈不规则的大圆形,一条五米宽的花岗岩地面道路直插其间连接院门和洋楼。一边有喷泉池和假山,一边有拱形小桥横卧其上。婆娑垂柳稀疏两立,乔木、灌木疏密有致,低矮白色栅栏随形而设。锦鲤戏水觅食,或静停噗水,或群聚争搏,唼喋之音静听可闻。虽至深秋,却若初春,无叶的柳条如女人的秀发垂泻而下更显婀娜。身着丈青全毛呢学生装的江上民搬来书籍和桌椅,颇有英姿。丹色风衣映衬郁旺婷的脸颊更显妩媚柔情。
“江上民,问你一个问题,‘总统’一词是谁先使用的?”郁旺婷持杖而立。江上民坐椅面对:“孙中山。”“不对,请看书。”郁旺婷拿起课本:“美国的独立战争始于1775年至1783年,由华盛顿领导推翻英国殖民统治的战争,1787年制定美国宪法,1789年成为首任总统。”她放下书:“‘总统’一词就是他先用的。但他仅仅做了8年。”
“再问你一个问题,‘不想做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士兵。’是谁说的?”江上民又摇摇头:“不知道,听说过,我忘了。”“是前法国的皇帝拿破仑。你是想做个好‘士兵’,还是想成为一个‘将军’?”郁旺婷把脸凑到江上民面前。
“当然是‘将军’!”
“很好!不过‘将军’都是从‘士兵’成长而来的。一个智勇双全,能征善战,杀伐果断,有总领全局意识的‘士兵’,才有可能成为‘将军’。”
“那是在战场上。现在是和平年代,环境迥然不同。”
“现在虽然没有战争,但有特殊的战场——一个没有硝烟的‘商场’。谁在这场‘战争’中积累、攫取更多的财富,那他就是未来的‘将军’。”
江上民茫然了,不知道她是讲历史还是现在的社会生活,只觉得距离遥远,鞭长莫及。
“这个时代,给我们搭建了绝佳的平台。谁能顺应时节,乘风而动,确立目标,找准切入点,谁就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一路高歌,勇往直前。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找揽钱的项目自己做,不能给他们当遮羞布。懂吗?”郁旺婷娇媚的脸有点变形显得急躁。
“做什么呢?没有钱怎么做?”江上民露出渴望的神情。
“谋事在人,办法总会有的。啊呀,言归正传,都跑题了。”郁旺婷继续上课。
课间休息,江上民回去沏茶。郁旺婷突然发现黑质而白章的大花猫领着一对小猫在灌木空隙处懒洋洋地休息。她便叫沏茶来的江上民前去侦探。当江上民靠近时惊出一只白猫和一只黑猫。两猫串进隐秘处藏而不见,只有老花猫慢慢起来踱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