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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石坚折返

听闻陆远不在此处而是向东而行,陆一铭的担心少了很多,东面的危险很小,离西极观也不远。但陆一铭还是摆出一副长者的做派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谢君豪:“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兵分两路的,孺子无知无畏,倘若遇敌如何照应?区区一头熊罴居然搞到这般境地,若是远儿在,有他相助,你何至于如此狼狈?”谢君豪心里直咒骂陆远,明明是他提出分开行动的,挨骂的却是自己,心里这样想却不敢顶撞陆一铭只得口中称是,自己年轻欠缺考虑等等。

张青莲却一直在观察黑罴的创口,发现致命伤是黑罴后脑,贯穿坚硬的黑罴头骨,若非利器就一定是个高手,于是问谢君豪当时详情,是不是有人帮过他。

谢君豪这时才发现石坚不见了,询问众人却道来时就已无别人在此,可知石坚应该是走了,不免有些失落,本打算好好感谢石坚一番的。

谢君豪按照石坚的吩咐,也不需提问,一五一十的把石坚的来历告诉了众长辈。石坚是怎么样遇见的归姓老者,还去过归莱府,归姓老者是如何救他于兵卒手中,然后相约西陲之森等等。

三人听完之后,说法各异。陆一铭直接一句:“竖子!如此不堪,竟被贼人蒙蔽!”马问川心里凭直觉是一点不信的为了维护徒弟却道:“情况或有隐情,也许不尽真实。”张青莲却是个聪明人听闻这事居然跟祖师爷归仙人有关,那就不是小事了,只道:“此人心思缜密,话语中也毫无破绽,却不现身与我等相见,不知为何。当速速回观禀明掌门,请掌门定夺。”张青莲内心也觉得这事情蹊跷,这种关乎西极观祖师爷的事情,再小的事也是大事,更何况牵扯到兵卒的死亡,传出去倒不是好事。张青莲一句“毫无破绽”就给这事定了性,万一是真的呢?你陆一铭多大的牛鼻直接就否定了?!掌门还不知道呢,还没发话呢,你就敢直接说这事是胡扯的?

陆一铭也觉得言语欠妥,不说话了,要知道归仙人在整个西极观甚至整个戈里大陆算得上是大过天的人物,是真正的仙人,还是戈里大陆的守护神。就算杀几个兵痞又能算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而万一这事是真的,把归仙人的“小友”称为贼子,这诽谤归仙人的大帽子给自己扣上,掌门也饶不得自己。想想也觉得自己话多了,打定主意,若是真的掌门召集众人,商议此事,自己坚决不多说话了。心道,这张青莲毕竟年轻脑子转得快啊。

张青莲又再次叮嘱谢君豪:“此事非同小可,君豪万万不可再说与他人,至亲之人也休得提及,除非掌门召见你当面问你,你明白吗?”

谢君豪郑重保证绝对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众人都急于赶回家中报告给掌门此事,架起谢君豪就要回去。其实死多少官兵对西极观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就算死的是将军是被西极观的人杀的,也不算什么事。

只是这件事里有老祖归仙人的线索令众人有点迫不及待,毕竟西极观的弟子们除了掌门谁也没见过老祖。就连掌门也只在十几年前见过一次,每次要去拜访问候祖师爷,都被他绕开了,以前还留字,后来索性连字也不留,一直以来西极观众人都纷纷揣测不敢说出的一个问题就是:这老祖到底还活着吗?

众人都归心似箭,然而张青莲却道:“陆师叔你与马师兄一起先行返回观中,我在此地想法灭火,”右手指向仍在噼啪作响烧的正欢的那棵“火树”接着说道:“若是引发山火,却是造孽了。”众人皆赞张青莲思虑周全。

张青莲又道:“这朴刀,砍柴隔离火势倒是适用,水壶也是极好”。说完问众人让了一圈众人,无人口渴,自己倒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陆一铭只顾催促马问川与谢君豪赶路,马问川背上的谢君豪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师父用力一掐,话语变成了:“哎,嗯,张师叔,你自己小心啊!我们先行一步啊。”

“啰嗦,快走!”陆一铭开口催促。

张青莲微微笑道:“我理会得,夜色昏暗你们路上也当谨慎。”这边话音刚落,“咔嚓”一个炸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把张青莲弄得相当尴尬!转而哈哈大笑,直说这回不用自己费力来灭火了,一起回去吧。

马问川背着谢君豪,一行人往东走去,张青莲在前方引路,原来这雷雨天在山里十分危险,树下躲雨吧,怕雷!躲到低处又怕泥石流,还好张青莲自称年轻时曾游历过这里,知道不远处有个山洞可以躲雨。

暴雨如注,淋得众人狼狈不堪,马问川与张青莲交替着背谢君豪,走了半个时辰才找到这山洞,躲进了山洞,众人浑身早已淋透滴水了,粘在身上十分的难受。马问川看着陆一铭师叔与张青莲都在运功试图烘干自己身上的衣物,只感觉谢君豪冷的瑟瑟发抖,摸摸额头却滚烫。

“请张师弟照看下君豪,我去寻些木柴回来,也好烘干衣物。”马问川道。

“我与马师兄同去,也好有个照应。烦请陆师叔照看一会儿君豪。”张青莲急忙道。

陆一铭眼皮都不抬,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嗯”。

一根烟的功夫都不到,两人各自拖着一棵树回来了,站在洞口刷刷刷的劈砍着,把柴禾扔进了洞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了起来,期间陆一铭一直在埋怨,嫌烟气太大熏人,而马问川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说是为了小辈伤病不烤干衣物怕是会加重伤势,张青莲也一直帮腔说话。直到火生起来,熏烟消散了陆一铭才停止唠叨。

马问川把谢君豪衣物除下,替他烘干,用水壶烧了点开水喂服一些药丸。那边陆一铭与张青莲却早已经睡下了,暴雨一直没有减小的样子。谢君豪已经醒了,非常感激师父对自己的照顾,师徒俩人小声的说着闲话。

那边西极观众人躲在山洞里烤火,一派温馨祥和的场面。这边石坚可就狼狈了,石坚被暴雨淋醒之后,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最后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不停祈祷,这雨赶紧停吧,就算不停也别打雷了,就算打雷也千万劈自己。老天似乎是感受到了石坚虔诚的祈祷,没有对他下手,而是——劈到了对面的大树上。石坚被炸雷吓得都失神了,反应过来,哇得一声跑远了。石坚一路狂奔,这身后的炸雷似乎一直离自己不远,给石坚的感觉就是这雷神拿着锤子在追自己似的。

石坚是真的害怕了,不敢停下,就一路跑,滑倒了爬起来接着跑。他的思维都有些混乱了,就觉得这雷电击中一个移动的物体肯定要比击中一个静止的物体概率要小的多。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石坚慌不择路居然跑到了先前取水的小溪处。

石坚猛然醒悟,扭头看了看原先点燃的火树,早就浇灭了连烟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

石坚不知道谢君豪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来救援,那么重的伤势,再加上这大雨肯定半条命没了,唉,我说这雷怎么总追着我打呢,是怪我丢下人命不管,这是报应吗?石坚自怨自艾的想到。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这小子吧,希望他早就被救走了,要是还在那里,好吧,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去看看再说吧!

石坚悄悄的匍匐前进,为什么呢?因为他怕西极观的人也来到了这里还没走,到时候碰见了该怎么解释他们的疑问,石坚撒谎让归仙人替自己背锅,西极观的人要是问出毛病来,自己死得肯定很难看。石坚猫悄的靠近,绕到树后,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慢慢站起身来,避在树后伸出脑袋偷偷打量,借着闪电的光亮石坚看到除了黑罴的尸体和浇灭的篝火堆再也没有别的了。石坚舒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将黑罴的尸体收进了戒指。

到了这里石坚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南边闪电还是很多,西边东边都很少就连北边也没有。石坚隐约猜到了,哪里是雷公电母追自己啊,分明是南边有些磁场类的东西,所以自己一直跑回这边真的是歪打正着的明智之举。

石坚长舒一口气,觉得这里比较安全,树冠下的雨水也没那么大,基本上树冠之外是特大暴雨树冠之下是大雨。但是石坚总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西极观的人雨停之后再来查看呢?想到这里,石坚坐不住了,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不行,在这里被抓个正着,前功尽弃了。要是西极观还有活的久的老家伙,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自己巧舌如簧也挡不了人类的贪心。不要怪石坚总把西极观的人想的那么阴暗,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受武侠小说的影响先入为主,但是人心本来也就是那么阴暗的,不是吗。西极观的人没有带走黑罴的尸体,说明他们没有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起码说明来的人没有这类东西。所以石坚推测须弥戒指这样的空间法宝在西极观也没有或者很少。

石坚想到这里,小心翼翼的蹭平了脚印,然后匍匐着爬进了小溪,冰冷浑浊的溪水冲击着石坚,石坚决定,顺流东下。这么做的原因有这么几点,如果西极观真的再派人来查看的话,会根据谢君豪的说辞判断自己很有可能往西,或者往南,而往东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往东!下雨道路泥泞,一走一个脚印,根本掩饰不了踪迹,自己在小溪里走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还有一个最重要要的原因,自己在小溪里,虽然溪水暴涨,可是不用担心打雷的问题了,反正石坚觉得没见过雷电打死溪水里的鱼——那就说明雷雨天躲进水里是相对安全的。这种逻辑太奇葩,就像领导发言习惯性的说三个问题一样,这只是石坚习惯于对自己的选择多找几个理由而已,各位看官切勿当真更别效仿。

溪水分分钟都在暴涨,高速漂流的石坚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顺流而下的决定了。石坚心道,以这个速度撞上石头小命难保,这么大的雨水冲刷,脚印什么的好像也留不住了,何况这也漂很远了,我还是别作死了,赶紧上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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