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润泽无奈的苦笑,然后,遣小厮去整理行李,明天,就要走了,暂时放下。
转天,木润泽带着阡陌离开了轩王府,这一离去,在朝堂内外都造成轩然大波。
同时,宇帝派遣宫娥内监接木汐入宫。
以后,有人问轩王的踪迹,百姓都回答,轩王夫妇离去,行无影踪,留下的唯一的女儿,落云郡主则带着贴身婢女入宫。同时,她只有三岁。
自此,三年的安静打破,星辰暗变,有些事,有些人,命格开始改变。
一朝跨入深宫,人何尝不变。宫斗,丧失的原不止是本心。
仔细端详面前巍峨的宫殿,雕栏画栋,红砖青瓦,有皇家的庄重严谨,但又不显拘谨。
面前的一切,多少人趋之若鹜,变得,从来都是浮世的心。带着不属于同龄人的眼光,木汐对眼前的这一切暗暗的嘲讽,也只一瞬就恢复心态,“自己也只是这里的过客,不会停下,何必思忖那么多呢?”
“郡主,老奴先带你去拜见皇上。”总管太监张阳对着散发高贵气息的木汐恭谨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年龄有任何懈怠。
“张总管,劳驾您带路了。”声音带着疏离和清冷,但是没有褪去作为孩子的那种糯糯的调子,那声音在张阳听来带着不可抗拒,他在心里心里暗道,真不愧是轩王爷的女儿。
穿过长廊,经过几个宫殿,终于到了泊宁殿,内监通报后,木汐被领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她仔细打量了上方这位水漾天子。他未及而立之年,但丝毫没有稚气。面庞带着君主特有的刚硬和那份霸气。明黄的朝服,更衬托这份气质,让人不由来的心生畏惧。可是,这并没有吓到木汐,原本,她对世事就有那么一份冷然,毫不在意。
然后,她轻轻的行了个礼,声音不卑不亢,“小女木汐,参见皇上。”
对于木汐没行跪拜礼,宇帝也没怪罪,只当她是个孩子。可是她说话的这个语气,完全不像孩子。他有一丝诧异,但再怎么不凡都只是一个孩子,他露出一个笑脸,亲切的说道:“听皇叔说,你叫木汐。以后我就叫你汐儿吧。汐儿不愧是皇叔的女儿,这份气质不是寻常王府千金所有。”
“都是一家人,以后就叫我皇兄吧!”说完吩咐下去,落月郡主以后入住沁园。又回过头来,对木汐接着道:“汐儿,一路奔波想必累了,皇后宫里明早再拜会吧!”
木汐,原本就无意说些什么,毕竟只是个孩子,不想引起别人太多目光。所以,听完皇帝的吩咐,她淡淡的回应了几句,然后由张总管带领往沁园的方向去。
书房内,良久,宇帝遣退了所有侍从。然后,回到桌案,原来桌子底下有个暗格。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木匣,轻缓的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张画轴。画卷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绝尘的容颜。
他小心的抚摸画卷,仿若深爱女子美丽的容颜,像易碎的琉璃,不敢太重,只是徐缓的轻抚。他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喃喃道:“汐儿长得好像。”
过了许久,仿若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不舍的合上画卷,装进木匣,重新放入暗格,然后继续刚才未完的奏章。
沁园。是夜。
木汐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影辗转反侧,没有丝毫倦意。最后,她挣扎着起来,把头埋进双膝,“习惯了孤独,怎么会惧怕冷清呢?这个皇宫好像和自己有莫大的关联,只是,我才三岁,到底是什么卷进这这股汹涌。”
到底只是个孩子,想了很久,木汐还是没理出头绪。夜更深,倦意愈浓。挡不住倦意,木汐沉沉的进入梦乡。
隔日。
一大早就有宫女进房替木汐打扮,但是习惯了梦儿,她不让她们动手,只要梦儿。这也是孩子的坚持,也只有这时,她才像个孩子。
古铜色的镜面依稀显现小木汐的倩影,未施粉黛,及腰的长发被梦儿绑起梳成辫子再扎成小球,然后点缀些小珍珠。一番整理,让人不经意陶醉。虽然三岁,但足见日后倾城之姿。
整顿完毕,一行人在宫女的带领下,往朝月殿进发。
据说,皇后和皇上感情冷淡,皇后鲜少离开她的宫殿……一路上,宫女陆陆续续的交代了很多,皇宫不是寻常居所,她们希望自己跟着的这个主子能顺当点。
来到朝月殿,木汐只是和皇后淡淡几句就离去了。在木汐眼中,皇后并不合她的心意。作为皇后,在后宫中生存她少了那份狠绝,整个给人怯弱的感觉,足见她并不受宠,尽管太子是她所出。
出了朝月殿,又不想太早回沁园,所以,木汐遣退了跟着的宫女,带着丫鬟两人开始闲逛。
“梦儿,那是什么花?”望着前面湖心亭中的一盆花,木汐诧异的问道。那一盆洁白如雪,好像天地间最纯洁的精灵。它蛊惑人心的是那份易碎的美好,永恒,又怕不经意的无望。
“郡主,我们好幸运。那应该是”梦兮“,我听人说过。这花兮月独产,但也不过十株,那么多年,不增不减。关于这个花还有一个传说。传说,一个女子被爱人背叛,然后她夜夜泪流,最后流出血泪。而被血溅到的地方开出来的是血红妖娆的花,但不出一刻就幻成了白色。传说,唯有真爱恋人的鲜血才能唤回花生前的记忆。”
听着梦儿的诉说,木汐轻轻一笑,“欢爱宛如烟云,转瞬成空,****可笑,这花,想必又是赚了几滴同情泪。”然后陷入思考。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私自逗留御花园,我看你图谋不轨?”望着那个天仙般的孩子,木笙有点恶作剧的想吓吓她。
“你说呢?”有点恼怒这个突然出现打断自己思绪的男孩,木汐冷冷的回答,不理他,径直赏自己的风景。
“你……”木笙手指着木汐刚要发怒,“太子殿下,皇上找您。”张总管的声音适当地插了进来。
看到木汐也在。张总管忙请安,“落云郡主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