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在他们离开之时,我住了进来。既然是被舍弃,这一世,我不再奢望亲情。宫里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荣华几许?沉浮几许?这个牢笼更为冰冷,处处的算计。我可以看出,我身上存在宇帝想要窥测的秘密。那异样的眼神,包含着对情人的炽热。韵妃则是担心我夺了宇帝对他的宠爱。即便,跟宇帝的关系注定是一场禁忌。
幻谷,是我十年来最开心的地方。它让我有归属感,让我不至于茫然,一天可以有计划的做着想做的事。最喜欢看院中那一片纯白的梦兮花。淡然的身影,魅惑的妖娆,让人怎能不心生依恋。幻谷深处的血色,我发现,自己的清静终该被打破。那个叫梦兮的白衣女子,那片叫梦兮的红色花朵,一条不可阻挡的路。那份信,我接下了,等到血色的梦兮花再现,也许一切都会揭开。我的身份,我这一生,不能淡然。血色,应该是杀戮吧!
师父,他有着不属于尘世的飘逸。他是真心宠着自己,也是这些年,自己唯一有被宠的感觉。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亲情,他对我存在着尊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跟着他离开皇宫。也不知道,只有十年的时间相处。幻总说不要强求。我也不想强求,强求最后能得到什么?离开,也许是终不再见,不过也好。
梦儿。十年的相隔,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惦记着我十年。梦儿,是真的入了我的心。她是一个纯真的丫鬟,对我并不是毫无保留。我明白,在她的心里留存着一些秘密。也许,是一些苦痛难以回首。可是,梦儿是如此的开心,这是最好的结果吧!在梦儿身上,我真的会很安心。我觉得梦儿很像自己,从最纯粹来看。但是,我们两个却是两个极端,希望我们这一路会走好。
有两个人,和我相遇。一个是云逸尘。他让我的心中有熟悉的感觉,那是纠缠。但是,他着公主离开水漾。一个是莫离。莫测的男子,对着她呼唤不属于她的名字。他的心殇,她看在眼里,但是她无能为力。
痕姐姐,是一个让我最想窥测她的始终的人。也许,我这一生会和她丝丝相关。三生的那茶喝完,个中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明白,即便是茫然,但路真的也无法回头,即便我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是路。
没有经历太多,我可以看得出来,以后会是阴谋接替出现,不留喘息。这时候,我想起当然她说的,我注定的使命。难道就是因为她逃开了下一任女皇的使命,现在这使命落到我的头上。不觉得他们自己很残忍吗?我想不通,真的不想去尝试,所以,我给自己一段时间,放逐自己。
蓝亦言,为了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可以不顾生死。为了这份感动,我留在了蓝府,也承诺了一个誓言。只是,身份注定不可能。我可以感动,但是,我不会爱上。虽然是无心,无心不一定是凑活。我要的是一个人,然后是一直的孤独感。
差不多的日子,也许我已经明白。前面的风波,真的是我自己该走的。虽然,不是我要的,但这一切,我又何尝能够逃避,所以我必须接受。哪怕,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蓝府,应该是我最后的清静地,即便它在暗地里还是有些计谋。
以后,不论是什么,我都要自己抓住归宿。尘世,我不会让它能轻易摆布自己。
“公主今日是最后的期限,照这个情形看,只怕太子是赶不回来。这姑娘的情形……”章太医把完脉,忧心道。
“太医,你先在下面候着吧!”云妆觉得自己现在思绪混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吩咐完太医,遣退了所有宫女。
良久,云妆对着还在昏迷的木宛凝兀自说着,难掩心中的悲伤。
“木姐姐,你是这么多年除了皇兄外第一个让我觉得温馨的人。母后很早就去世了,父皇忙着在妃子中周旋,皇室中没有亲情。我是一个人活着,虽然有皇兄,但是皇兄身上的担子太重,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在宫中,我是处处不低头。也许,我们是一样的境遇,所以我对你更是宽心。”
“木姐姐,你能为皇兄如此,你是爱皇兄的吧!虽然,我和你相交不过一天,可是我对你很放心。在那天的鸢尾花海中,你看皇兄的眼神足以表露你的心迹。木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还等着你做我的皇嫂呢!我一定会支持你们到底老天荒的。木姐姐,你一定要对皇兄有信心,我相信木姐姐以后会很幸福的。”突然的伤感,云妆禁不住落泪。
“木姐姐……”
“公主,”云妆的贴身宫女匆忙的跑进来,看到云妆在独自垂泪,她一时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自她跟在公主身边起,她家的公主从来都是冷清待人,处处争强,还没有过如此温情的一面。
“知秋,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有学好规矩吗?”云妆厉声斥责,刚才的情绪不着痕迹的被掩盖过去。
“公主,奴婢该死!”知秋马上下跪请罪。
“罢了,起来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没有分寸?”云妆这一次没有计较。
“公主,太子回来了。”知秋谨慎的回答,深怕又惹怒公主。
“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不早点说,你真是,算了,赶紧带本宫过去。”云妆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什么也不顾,现在最想做的是去见皇兄。
“皇兄。”云妆出去的时候,云逸尘正好把手上的梦兮交给太医。
云逸尘一身的白衣已经暗淡了色彩,他自己本身也是狼狈不堪。满脸的胡渣。依稀可见眼角的黑影,想必是许久不曾安眠。他应该是疲惫的,失了往日的光彩。
“皇兄,你先去沐浴,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云妆一开始想问的话,全堵在嘴里。她是很想知道,取药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明白,现在问不是最好的时机。
“妆儿,那就麻烦你了。”云逸臣也没有多话,讲完这些,自己带着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