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和若悠能成为姐妹,这倒是木汐不曾料想到的。梦儿刚对她说,她还在错愕中。虽然,她知道若悠的身份并不单纯,她出现在她身边也不是绝对的巧合,可是事已成定局,再怎么防备也是徒然。现在,若悠还不会对她们构成危害,留她在身边总比在暗处伤人要好。木汐对这件事也不发表太多。她希望梦儿做得是对的。也许,真的是她错了。
“这件事就差一个时机。现在,你们先提前准备一下。”木汐没有过多的解释,只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离开是必然,这里没有她要的归宿。一个初见面的男子可以为她不顾生死,这点木汐是感动的。可感动里没有爱意。她给的承诺,同样是给自己的,她找不到感觉,他也注定得不到。这不怪任何人。
“木小姐,这是少爷让奴婢送过来的燕窝粥。”一个丫鬟走进来,对着木汐传话。话音刚落,东西已经放在木汐面前。
知道是吃的,木汐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
这几天,蓝亦言对她可以说是关怀备至。不间断的送东西过来,什么都有。底下的人私自议论:看来木姑娘八成会是我们将来的少奶奶。之前,少爷身边的小山就说过。入府以来,听到的从来都是少爷和别的女子刻意的距离。现在的木姑娘,少爷则是恨不得天天见面。一时间,府里上下对木汐可是说是尊敬无比。
谣言传到蓝夫人耳里,她气的牙痒痒。可是,她也不敢对木汐下手。最后也只好找下人们出气。隔日,府里出了一条家规:下人有私自议论者,罚月钱三个月。小山首当其冲,深受其害。低下的人也是怕了,他们还要养家糊口,蓝府的差事那么好,怎么能丢掉。蓝府也算寂静一回。这件事,木汐当然是最开心的。
蓝亦言是好,不过好的太过。记得前几日,他送给她一个泥人。木汐清楚的感受到,看到这个东西,身边的丫鬟是压抑着不笑。而她则是彻底崩溃。她是一个孩子,但也好歹十四了,再过几个月又是一岁。这些年少的东西对她太奢侈,她要不起。
重新回到面前的燕窝粥,木汐还是心情不错的,美食当然要好好享受。出来那么久了,她倒是想起幻的厨艺。不过,这一生无缘。
梦儿知道木汐对吃的不会反对,所以做主把盖子打开,打算舀到碗里。木汐闻到了一阵香味。然后她阻止了梦儿接下去的动作,对着还没走的丫鬟说:“这粥是出自谁手?”
“木小姐,是相忆姐姐煮的。”丫鬟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话。
“我记得,念华不是厨艺了得吗?怎么是相忆煮呢?”
“回小姐,少爷原想让念华姐姐煮的。但是,念华姐姐说她身体不适,最后推给了相忆姐姐。”
“原来如此。既然念华她身体不适,那梦儿,你把这碗粥送过去,让她补补身子,这也不算浪费她的好意。”木汐在心里轻笑。这粥里,下的是慢性毒药。一般人是闻不出,可是她不是一般人。木汐心想:看来这念华是争得必然,也希望我死的自然。可惜,这一切不是她的控制。
“小姐,为什么呢?”梦儿还在糊涂,刚才小姐不是要喝的吗?怎么又要自己送人。
“梦儿姐姐,我们还是先送过去吧!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若悠在一旁对梦儿悄悄地说。
木汐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若悠,若悠没有惊吓,只是自然的把头低下,仿佛是自己多嘴惹到小姐不高兴。而她只是在尽一个奴婢的本份。
“念华,木小姐知道你身体不适,特意送了燕窝粥过来。”相忆捧着梦儿送的粥到念华的房间。
梦儿没有直接把粥给念华,而是给了相忆。因为梦儿对相忆存在好感。同时,她也说了小姐交代她要说的话。相忆刚听,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在意。
“这粥?不会就是早上你煮的。”一听到木小姐,念华心里一惊,马上想下床,她用手指着粥不安的问。
“念华,你怎么下床了,还不回去躺着。这粥就是早上少爷吩咐的。”相忆马上放下手上的东西,重新把念华扶到床上。看着念华的脸色,她又担忧的问:“念华,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不会身体还出了什么事吧!要不要我叫大夫?”
“我……我没事。”念华慌张的解释。
“对了,我喂你粥吧!趁热喝好。”念华的表情是如此的怪异,相忆同时想到木汐让梦儿说的话,难道,于是她决定试探一下。
“不,不,相忆我是说,现在不想喝,等会我会喝的。”念华十分恐惧,不过她还是找了一个借口。
“好吧!那我放在桌上,等会你自己吃。现在,我先去忙了。”相忆感到失望。念华的表情,反常的情绪都证明这粥有问题,所以那些话不奇怪。
关上门,相忆默然的落泪。她不懂,这么多年的姐妹感情怎么可以说算计就算计。如果木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这碗粥经手的是她,要追究的也是她。相忆突然间不知道怎么下去。也许,这座牢笼,自己是时候要挣脱离开。
知道相忆离开,念华下了床。不适,她是装得,为了算计,结果还是被看出来。她盯着那碗粥,突然狠狠的摔碎。“不,我一定要得到少爷的心。”
在想,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该走的一条路?
一出生,是自己自动关上心中的那扇门,不想让它承担过多的情感。
记忆中,一直是依稀的身影。那些浮光掠影,交替出现,模糊了双眼。
记得,自己是带着天赋而生,带着一颗心,不容于世。梦儿说,我还是个孩子。的确,我还是个孩子,但是却有着阅尽人世沉浮的沧桑。年龄不是个借口,我的路注定要走。能否走完,却是未知。只是走么下去,真的是茫然……
三岁,父母离开,整个王府留下了我一个人。渴望的亲情断送在孤独里。她说,无论将来如何,一定会护我周全。他说,他留下了很多人,会在暗中保护我。可是这些,我能否拒绝?他们留下的只是一个借口,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走?为什么,是我要承担的责任?父母亲情,一开始就是陌路,一切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