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凝自言道:“看样子,云沧的太子对落云郡主上心了。打从他进来就没正眼看过谁,现在怎么独独看落云郡主。难不成,之前他们就见过。那看来,郡主定是太子妃最佳人选。郡主可是才貌双全,哪是我们这些俗人可以比的,那些人有相当云沧太子妃的念头还是赶紧打消。”
太子逸尘,性情温良,给人永远是沐三月春风。他成年已久,至今太子宫没有一位妃嫔。众人猜测,太子心中有一位红颜,他为她守情。即便没有,可是这样的男子,谁人不动心。
柳悠然听到木宛凝的话,心中很是生气。她对逸太子也有深深的爱慕之情。虽说郡主长得倒是绝色倾城,可是我不信真的那么厉害,她的才情我怎么没听过。她不是消失十年了吗?难道遇到高人。再说落月郡主还没有及第,就不该掺和进来。她喜欢墨太子,更敬佩他的才华和气质。他要的人好歹要完美无双。就算云太子不喜欢她,他找的人好歹要让我心甘情愿。柳悠然只顾着自己生气,完全忘了今早出门前他的丞相老爹对她的告诫:宫中不必寻常,凡事谨慎而为。
她站了起来,对宇帝微微行礼,得体的说道:“皇上,为迎接云沧的太子来访,臣女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然儿,不得无礼。”一旁的柳丞相连忙出口打断女儿的话,他有种预感,晚上会发生一些风波,他可不希望自家的女儿掺和进来,可偏偏她没听。他忍着怒意,训斥了女儿。
“柳爱卿,不必慌张。既然令千金准备了节目,一番心意可不能辜负。”宇帝没有理会柳丞相,让柳悠然去准备表演。宇帝心里原本打算今晚的宴会只是浅浅的介绍各位千金和云沧太子认识一下。真正求亲放在后面,毕竟,他要在水漾呆上一个月左右。可是,既然现在就有人跃跃欲试,当然也得给她机会。
柳悠然表演的是古琴。她的才女之称并非虚有。琴声悠然,可见弹琴者完全入境,心无尘杂。听者好像漫步云端,把心寄放在惬意的山谷。忘了世俗念。声音不沾一丝浮华,可以听出弹琴者心的澄澈。她没有阴谋,是天真的心性。木汐喜欢这琴音,她想和她结识,可是看她刚才的眼神好像是不喜欢自己的,难道她们有什么交集?
琴音渐稀,一曲奏罢,众人纷纷献上掌声。
宇帝称赞道:“不愧是柳相的千金,琴艺一流。”
听到宇帝的称赞,柳悠然心里有一丝满足,那是得到肯定才有的一丝欣喜之情。“多谢皇上夸奖。但是比起郡主,我实在是献丑而已。听公主说,郡主才艺双全,希望能请郡主让悠然见识一番。”柳悠然谢了宇帝的恩典,转过头对木汐说。
那边的丞相是惴惴不安,直冒冷汗。“刚才以为她安分的表演完了就算了,怎么现在又扯出了公主和郡主,希望老天保佑,保佑柳家今晚逢凶化吉。”
木汐微微一笑,婉转的开口:“想必柳小姐听错了,我原本就是俗人,不喜欢这些雅事。十几年来就不曾碰过。倒是坊间相传宛凝公主才华横溢,尤其是舞姿世间难闻,倒不如让她表演一番。论辈分,我是她姑姑。就让这个侄女好好替我表现一下吧。”柳悠然的话一出,木汐就听出了一个大概,也明白怎么一见面柳相千金就看自己眼神不对。
“是吗?”柳悠然将信将疑,因为这个和木宛凝说的不一样,看这郡主的样子也不是骗人的。
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木宛凝当时也愣住了。她以为,就算真的什么都不会,也不该这么直接的拒绝。现在,她这番话合情合理,也容不得自己拒绝。于是,她也只好轻装上阵,毕竟她也没料到,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火红的衣裳在漫天晃动,轻纱拂过,又散去,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仿若是尘世间舞动的精灵,尽情的宣泄,以她爱着的方式,热烈,激情。她这一舞,融入了她的执意。一舞,极尽魅惑。很多人都看呆了。木汐觉得,她比不上她。她活的好真,而她自己只是在虚无中跋涉,看不到,到底什么是她要的结果。
一舞结束,木宛凝换回衣服回到位子。她听到一个声音“公主这舞,舞进了人心。”她觉得值了一生。她毫不掩饰的看着逸尘,刚才那番话是他说的,她认为,他该懂她。想着,脸不经意的有了一丝红晕。
她的表情落到了柳悠然眼中,柳悠然一阵懊悔,看来刚才白痴了一回,这公主分明是喜欢云太子的,难怪。她也忍了,谁让她自作聪明。
整个宴会就这样在一个小小插曲中结束了。人影散尽,还剩着点繁星,很那狼籍。当然,明天又是一片整齐。
木汐被留在宫中,住的依旧是沁园。这十年,沁园一直有人打扫,管理。至于逸尘,他不喜欢皇宫,一直住在宫外。太子平时是不见人影,见到木汐回来了,也收了心性,回到太子殿。
在回沁园的路上,张总管匆匆赶来对木汐说:“郡主,皇上请你到泊宁殿一趟。”
这是早已料到的事,木汐心里没有太多忐忑,随遇而安最好。
就由着张公公到了泊宁殿。木汐走进大殿,宇帝早已在那等候。刚才宴会上没来得及看,现在近距离,木汐发现未过不惑之年的他竟然有了些许白头。作为帝王,宇帝是够勤政爱民的,只是他对所有的事都太过在乎。过去的,未来的,都死死抓住。许多事,却是帝王的无奈,谋取是先辈的教导,都是无法满足的欲望。木汐能理解他的心态。
“汐儿,这几年还好吗?”宇帝是真情流露,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询问。她身上有有她的影子,让宇帝不自觉的语气放缓。
“皇上,我很好。”没有过多的言语,木汐只是一句带过。
“汐儿,你可以叫我表哥的,不必见外。”宇帝带着一份希冀说道。
“皇上,我不习惯,还是这个称呼好。”木汐没有留一丝余地,冷淡的回答。
宇帝无可奈何,同样的情景,他记得,当时他说:“皇婶,你可以直接叫我云铎。”“我不习惯,还是叫皇上好。”女子清冷的话一直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