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圣殿不顾红尘事吗?只是他们的野心更大,不是兮月,而是在四国。朕不懂,我们的祖辈怎么就默许了圣殿的权利,但这事绝不会发生在朕身上。算计了别人,自然要负上更大的代价。反正圣殿之事,朕自有打算。清姨你就不用忧心。朕之所以这么坦然,是想你在朕处理完这件事后接下兮月。朕是真心厌恶这个地方,但是,别人有所嘱托,朕不想让她失望。而你是最好的人选。因为只有你是真心爱着这个地方,这里的人民。”
“之前在水漾,你千方百计的希望朕回来,怕也是不想兮月的千秋功业毁于一旦。唯一的一点,就是你不够魄力。希望清姨你好好想想。”木汐一口气说完,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声,让听着不得不折服她惊世撼俗的想法。一个注定的皇位继承人,竟然如此不屑别人渴求的,甚至是鄙夷。可每一个极端的想法背后总会有她的故事。
清无还处在失神的阶段,不单是震惊自己听到的,还有许多她不曾想过的地方。终于,她憋出了几个字,“陛下,能容臣回去想想吗?”
“嗯”木汐默许了,的确是她逼得太太急了。一个中规中矩,恪守律令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被人教唆去犯法呢!不过,她相信,清无肯定会答应的。这样,她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她在默默说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兮月我会帮你找一个好的接班人,但不会是我。
一路上,清无仍处在迷茫之中。平日抬得四平八稳的轿子,今天抬得也颇为不稳,摇晃的让她睡衣沉沉。清无素来清明,不管处于什么状态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今天的反常全败木汐的一番话所赐。
她为皇室鞠躬尽瘁,就是不希望母皇的心血毁于一旦。兮月传到这辈,已是历经磨难,危机重重、原先的皇女,她的妹妹为了一个男人任性的放下肩上的担子;而另一个……这段痛心疾首的往事她始终没有勇气去回想,这另一个一直是皇室的禁忌。
兮月无主多年,她一心一意守着,等着一个名至实归的人来掌管。可那人不是她,即便她是有能力的。她的父亲身份卑微,她有何资格。皇室继承人从来都只有嫡长血脉。
“孩子,你的身份特殊,但朕仍希望你守好兮月,迎回皇女,让她继承皇位,不让兮月毁于朕手。那两个女儿朕是没指望了。没想到,这世事真是荒唐,女儿一个个离朕而去。到头来,承欢膝下的是你这个不被朕重视的。是朕亏欠了你,但是,孩子不能让兮月的千秋功业毁灭,这是我吗祖辈花了多大的代价得到的。”
她的母皇年迈苍老的声音犹自在耳边回想,字字清晰,历历在目。此刻,她像大醉后忽醒,脑子是不堪忍受的痛楚,混沌一片。是藏了多少的苦涩,才折腾的她如此。如果没有木汐的一番话,她会继续守候着兮月,兮月是她神圣的所在。现在,她问自己,她做得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祖宗留下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听下去了,所以,她时刻摒除自己对皇位的窥伺之心。为了母皇的一席话,她孑然一身,怕的就是一旦对谁倾心,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敌人面前。她也是性情中人,所以宁可关闭心扉。可她做得这一切,最后会得到谁的承认。几世之后,史官的记载之上还有她的贤名吗?
队伍静静的向前行进,抬轿的都是女子。兮月的这边的女子长得普遍较为强壮,而男子则是纤细、修长。想来是地方的差异。毕竟,几千年前,兮月是以岛国存在,并非陆上之国。按兮月的律令规定,男子应当享有与女子同等的地位,无论是在仕途、自由、权利等方面。兮月的军队也是分男女两队。可事实往往大相径庭,一代代政权的演变,男子的地位现在是微乎其微。人人心知肚明,却是谁也不想说破。
“王爷,前方有一路人马过来,挡了我们的道。且这条路狭窄,只能一对让道方可过去。”
一个手下来到轿旁禀告,搅乱了正在沉思的清无。她悠悠的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来人是谁?难不成要让本王给她让道?”
随着两支队伍越靠越近,那人看清了前方人马的身份,回复道:“王爷,是风老板的轿子。”
能被王爷手下客气的称为风老板的,自然是风将军的女儿,风情。风情是风将军唯一的女儿,在她之前生的全是儿子。风将军算是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人,这个女儿才三十多,小了清无十岁左右。
风情,人如其名,相貌绝美、风情万种。可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她美,每一个这么形容她的人,下场绝非简简单单的死,而是生不如死,后悔做人。她的狠从来表现的都是在背地里的,像阴冷的毒蛇,什么时候被咬到了都不知道。
“我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挡了本小姐的道,原来是清王爷呀!清王爷这么早的是出门呢!还是回府!看看路,像是回府,大清早的回府,难不成王爷往日流连在某个美人怀里,欲罢不能呀!”
风情那边也发现了有人挡道。她掀开轿帘,一看是老相识,免不了要玩笑一翻。这清无可是她朝中最看不惯的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几十年来身边硬是没出现一人,装什么纯洁。
“哼!”清无哪听过这种胡话,不免冷着脸回答:“本王可没风老板这特殊癖好,专挑幼童下手。这几年,风老板摧残的人也不少,这后院的数量还充实吗?”
风情玩弄幼童的事,朝中不少人知道。但谁不曾想过说到明面上。首先,她不是官场之人,就是自己经营着小小的寻欢阁,人家有这种兴趣,谁还能不让不成。其次,一朝重臣的风寒自身也是如此,对风情说教,不就是一巴掌打到风寒的脸上。而清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主要是被风情刚才的那一番话气的,也有看了木汐的资料对她们行为的不耻。
这些话要是别人听了,肯定会暴怒。而风情没有半点介意,甚至是毫不避讳,说的更为露骨,“要是王爷也有兴趣,侄女我可以教你几招。王爷和我爹同时一朝之臣,论辈分宛凝更是小辈。王爷真有想法也不要顾忌,咋都懂。再说,王爷您独守空闺对年,定然是不能很好的知道男人的个中滋味。要不改日上寻欢阁来,侄女定找几个极品好好照顾照顾,定会让王爷你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