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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心结

你平时是怎么解压的?

打开电脑,点击解压文件,不就解压了嘛。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惊讶之后,叶溶“哦”了一声,说:“那正好,我到芳芳家住,你住旅馆。”

徐以扬有些挫败,不过现在还不能勉强,同意了她的话。

傍晚,叶溶去徐以扬那找他,当在大厅里看到她时,徐以扬愣了一下。今晚的叶溶画了个淡妆,上半部分的头发盘了起来,羽绒服里穿了一条黑色长裙,脖颈间佩戴了一个水晶项链,大厅的暖灯打在上面光彩夺目,闪耀着耀眼的光彩。对于叶溶来说,今晚徐以扬同样器宇轩昂,高挑的身材再配上纯黑的西服,毛呢的大衣,显得俊朗大气。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向她靠近,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叶溶恍然几分后挽住他的手臂。

两个人沉默走进xx宾馆的宴会厅,叶溶带着他走向新娘处,小漫身穿洁白的婚纱,满面幸福笑容的站在新郎的身边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徐以扬站在人群外,看叶溶上前送祝福。

“小漫,新婚快乐!”

“谢谢,咦?那位是?”

“我的同学。”

“噢……”

“周师兄呢?”

叶溶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回B市了。”

“我还以为这次会是你们一起来呢,打算到时候让你接花束呢,不过呢,感情这事强求不得,刚我看那位先生好像对你有意思哦。”

“哦。”

“干嘛这么冷淡,等你青黄不济的时候有你好受的,能抓住就赶紧的,我等你好消息呢。”

“宿舍里我最小,你应该担心其他的‘姐姐’们!”

“让她们听到恐怕又要排遣你了。”

“你是新娘子,我想她们现在是没工夫注意到我的。”

“哎呀,你现在怎么变滑头了呢,看来S市的水土把你的口齿养利了。”

“你来S市尝尝看不就知道了吗。”

“好,姐姐我蜜月后就去找你和芳芳,到时候包吃包住包玩哦。”

“别人都是两包,你要三包,真是不吃亏!”

“那是,否则我的红包岂不是少很多?”

婚礼采用的是席面,好不容易找到芳芳,和徐以扬坐了下来,发现周围人双目有神地盯着她看。晴和啸月是第一次见到徐以扬,对他产生了空前的兴趣,敬酒敬的不亦乐乎,开始,叶溶帮忙挡了几下,结果被拽入其中跟着被灌了几杯啤酒,然后徐以扬替她挡酒被大家起哄,他就喝也不恼大家的玩笑,大家以为他默认于是闹得更欢了。

饭没吃几口就被灌了半肚子的酒水,叶溶感觉头有点晕乎,与室友说了一声就出来醒酒。这家宾馆在X市很有名,就在于在晚上它处于江桥的边上,映衬着夜光,仿若海中的一座宝岛,闪烁着七彩虹光,远远望去像幻想般不真实。她干脆走到江边的江桥上。

不一会儿,后边有脚步声传来,叶溶没有回头,她仿佛知道是谁。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夜晚的江边很冷,远处的城市中灯火辉煌,即使在夜间的人也很繁忙,叶溶双手环抱站在江边,长发被风吹起飘散在空中,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远处的喧嚣,心里却很平静。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站在大桥上。沉默了一会儿,叶溶开始低笑,渐渐笑声放大,徐以扬莫名地看着她,问:“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啊,”叶溶指指桥下奔腾的江水,抱紧了双臂说:“这水那么冷,桥这么高,那些跳江的人难道不害怕么?”

徐以扬一惊,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她的长发丝丝缕缕从他的手上划过,冰冰凉凉的,他心里愈加惊恐,手里用力抓紧她的手。

叶溶被抓得很疼,晕乎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些,她边挣扎边说:“放开我,疼……”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结束,突然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徐以扬手下用劲,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垂首埋入她的脖颈,惊恐中压抑着沉重的喘息声伴在她的耳旁,还未等叶溶从这突变中回过神来,耳边听到徐以扬严厉的声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惊怒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声音都有些发颤,冰冷的风从双臂边穿过。

叶溶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已经在徐以扬的怀中,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怒气冲冲地吼她,突然间觉得茫然和委屈,嗫嗫地低声说:“我没想干什么,只是,只是随便说说。”

坐过山车的感觉也不外乎如是,徐以扬觉得心中火气腾腾往上冒,迫切需要释放,可当他看到叶溶委屈害怕的眼神,突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感到她在怀中颔首,可能她自己也觉得不妥,又轻轻地嗯了一声。徐以扬稍微松开手,借着灯光细细的看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抚着她的面庞,将北风吹乱的发一缕缕揽在耳后。

带着薄茧的大手触碰到她的脸颊,叶溶不自在的想要从这种暗昧的姿势中挣脱出来,可徐以扬将她紧紧扣在怀中,摸着她的长发,传到她耳边的话有着温柔和无奈。

“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叶溶僵住了,不自然地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看到她又缩进了心壳中,徐以扬有些无奈,可现在容不得她一步步逃避下去。

“这七年的时间,太长。年少时的迟疑,觉得不该向你说。你离开后,我不知道怎样找你,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见你。高三毕业那年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很高兴,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可是转眼间就不见了你,叶溶,不要再离开了,我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你。”后来每次同学聚会,都没见到她,他问过齐舒燕要叶溶的电话号码,齐舒燕说同学录上有她的联系方式,把她的QQ号给他了,可是当他加了好友后却发现不管怎么留言,从来没有见她上线,直到有一天发现这个号被系统收回,接着成了另一个人所有。

“我以为没有再联系的必要。”那时,她觉得离开时没有到别的意义,没想到他介怀了这么久。

“那现在,你觉得还没有必要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电话了吗?”

“叶溶,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你想问什么?”她背过身,他也只好放开手,看着她向前走了两三步,半隐在夜幕中。

“你的心中可有我的位置?”

“你说过,”叶溶平静地说:“我们是朋友。”

“这是你说的。”叶溶觉得好笑,这句话现在看起来更像笑话一样讽刺,“要我提醒么?”

徐以扬沉默,在叶溶以为他无言以对时,一股淡淡的男子气息靠近,徐以扬从背后拥紧她:“我不想错过你,也不想只做朋友。”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你,我的生活一直是空泛的,那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将要牵手的人,一辈子的伴儿。”

“当我意识到对你的感情时,你已经离开我的视线,高二再见到你时,你身边有另外的人,我承认我嫉妒。”他羡慕那个家伙可以站在她面前畅快地谈天,直接把喜欢挂在脸上,表现在行动上。

严斌?她讶异,没想到会扯到他身上,不过徐以扬是不是误会了,他们明明是单纯的同学关系,顶多了是小学同桌而已。

“那时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陌生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即使说话也觉得有距离感,我原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的祸首源自于他说过的一句话,害得她伤神了那样久,如果因此造成终身的抱憾,他们就此之间在没有可能。“……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那么冷的一个人居然有让人醉心的温暖怀抱,叶溶有片刻的失神。

“这辈子,最后悔的是没有紧紧拽着你的手不让你离开。上次我差点找不到你,这次我更要牢牢握住你。”

“那我若不喜欢你呢?”半晌,他听到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有些飘渺,很平静,仔细辨别她脸上的神情,却看到脸庞的轮廓,面上寂静无波,心陡然抓紧。只有叶溶自己知道,僵直的身体和微颤的双手泄露了她的情绪。

徐以扬轻柔地把她的身体转到他面前,叶溶就像一个玩偶般,任他摆布。当他在握住她苍白冰凉的手时发现她的异样,深入她的眼神时,心中一颤,那是怎样的神情啊,茫然而又深不见底,她就站在那个临界值的点上,前进一步就是光明,后退一步……绝望而无助,失去所有爱与被爱的勇气,将不可弥补。

“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感觉到它。”他愿意去爱她,有没有被她爱已经不重要了。在寻找幸福的路上,有牵着的手,触碰胸膛上跳动的心,那种共鸣带来的颤动,让人不再孤单。更何况她并没有甩开握住的手,徐以扬感受着从心底传来深深的希望和喜悦。

“……”傻瓜!

执着了那么多年,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话竟然是这个样子。

叶溶抬起头,徐以扬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心中一阵揪紧心疼,迟疑地伸出手,轻轻地,仿若对待人世间之宝,拭去她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再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慰。

她心中复杂万分,流眼泪已不能发泄自己的心情,慢慢由哽咽转为嚎嚎大哭,徐以扬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轻轻拍打她的背部,任她的情绪释放在他的怀中。

然而,过了一会儿。

“可是……”听了他的话,她心中突然涌出勃勃怒气,差点把他的话当真了,多年的委屈岂是一朝就能化解的?“把我当傻子唬么?这么简单就算了么?”

徐以扬讪笑认错:“那时不是不懂事么,年轻气盛,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年轻气盛?”叶溶阴阳怪气地说:“您老今年贵庚?”

“咳咳!”徐以扬失言,装作没听懂叶溶话中的讽刺。

“哼!”

“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

“我还没老呢,老大爷!”

“我们一般大,你叫我老大爷,我是不是改叫你老太婆?”

顺着栏杆就往上爬,给点阳光就灿烂说的就是他!

叶溶努力忽视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反驳道:“不好意思,我比你小。”

眼睛通红,可眸中带笑。

换一种心情,造就新的开始。

“上次在机场,你是去找我的吧?”

“哪有,我是去送朋友,没想到你也在。你看,这就是缘分,不管天涯海角,我们总能遇到。”

“看来是逃不掉了……”

剩下的话被某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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