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艳奇道:“不知道这五角星芒暗器剧毒,若是中了毒了,是不是也可以运功疗伤呢?”那魁梧汉子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因为五角星芒暗器剧毒采用了终南山灵药宫最毒之物,嗜血毒蛙剧毒,一旦运功疗伤,嗜血毒蛙剧毒就会顺着血液循环,进而流入四肢百骸血液,最起初是四肢百骸麻木,全然不能动弹,此后来便是头脑也被嗜血毒蛙毒液所侵蚀,连动弹也不可能了。”此言一出,完颜艳奇道:“若是如此,一旦运功疗伤,岂不是死得更快了?”那魁梧汉子点了点头,道:“正是,一旦运功疗伤,便会在半个时辰之内,全身沾了病毒而死。若是不运功疗伤,却可以苟活一月之久。”完颜艳奇道:“难普天之下,就没有治疗这五角星芒暗器剧毒的地方?”那魁梧汉子激动不已,说道:“怎么没有?自然是有了,据说在……”说道这里,便停顿下来,完颜艳奇道:“据说在哪里?”
那魁梧汉子看了一眼完颜艳,嘿嘿冷笑说道:“你这小妮子想要从我嘴中套出五角星芒暗器剧毒疗伤之地,你以为我会轻易上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完颜艳微微一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然则你适才那番话,已经暴露了你的弱点。”那魁梧汉子闻听此言,微微一怔,心道:“我的弱点?我的什么弱点?你这小丫头片子就爱说些谎话。”完颜艳哈哈一笑,却不说话。那魁梧汉子一愣神,道:“傻笑什么?”完颜艳冷哼一声,道:“我笑话你死到了临头,还不知道,竟然还这般大言不惭。”那魁梧汉子哼道:“就凭你这小丫头片子,便可以杀了我?”完颜艳此时感觉着魁梧汉子说话颇为爹声爹气,当真便是少时入过宫殿,成了太监,如今又折转回来?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那魁梧汉子怒道:“小丫头片子,别给老子装蒜,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嘴上口称“老子”,然而言语形态,以及举止动作,却没有“老子”的意思,便如画蛇添足,本来蛇画好了,却偏偏画上了四足,却成了弄巧成拙,贻笑大方。完颜艳道:“若论平时,我完颜艳自然是打不过你。”那魁梧汉子哼了一声,道:“那是,这还有假?定然是打不过我了。”完颜艳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然则现在,却大不相同了。”那魁梧汉子道:“就凭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当真是……”
心下好像想出来什么,那“当真是……”便说不下去了。完颜艳哈哈一笑,道:“哼,现在可知道后悔了?”那魁梧汉子背后隐隐生出一身冷汗,嘴上却说道:“大丈夫死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后悔不后悔?老子死了之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这“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多少代,但凡江湖中人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冠冕堂皇,便声称自己这是抛头颅,洒热血。为了江湖纷争而死得其所。正如西汉司马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司马公便是撰写【史记】之司马迁了。完颜艳道:“我若是趁人之危,算不得女豪杰,女英雄。”那魁梧汉子翻着白眼,道:“那又如何?”完颜艳道:“倒不如你将那解药赠送与我,我不说与别人听,你也不用死得其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那魁梧汉子怒道:“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将解药给你。这样就算是我死了,也还有一个垫背之人,岂不甚好?”
宇文宪此时嘴唇未动,缓缓说道:“到底是谁人,派你前来行刺与我?”那魁梧汉子不言不语,装作愣头青,完颜艳怒不可解,走上前去,一脚将那魁梧汉子踢到在地。那魁梧汉子倒在地上,呻吟出声,道:“踢得好,踢得香,你这小妮子脚底板,也是香不可言,老子喜欢。”嘴上骂骂咧咧,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原来这五角星芒暗器剧毒,若是动了一下身子,提了一下内力,剧毒就会顺着血液,缓缓流入四肢百骸,当真厉害。
这魁梧汉子一旦动了一下身子,顷刻之间,就会被剧毒缠身,不需要半个时辰就会死状甚残。自然是不敢自行站起身来了。完颜艳一脚踢了过去,兀自不解恨,怒道:“你到底说是不说?到底是谁人派你来了?”宇文宪嘶哑着嗓音,缓缓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说这话时,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精血直直顺着嘴角,喷洒而出,便如漫天下了一场血雨。血雨弥漫,隐隐约约带着一股腥臭味道。那魁梧汉子哈哈一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这人终于死在我手上了。”完颜艳眼见宇文宪一口精血,竟然喷洒出黑紫之色,不由脸色一变,旋即又闻到那黑紫精血之中,隐隐带着一股腥臭味道,心下更是惶恐不安,心道:“难道宇文宪当真就要死在这里?难道……”眼见那魁梧汉子幸灾乐祸,完颜艳怒火中烧,那“难道”也不想了,走上前去,拔出长剑,就要刺了过去。只听得宇文宪缓缓说道:“是不是当朝宰相?国丈大人派你来了?”那魁梧汉子本来哈哈大笑,闻听宇文宪说出“是不是国丈大人派你来了。”
这句话时,脸色登时变了一变,停顿一会,才哈哈大笑,道:“自然不是,我一介草民,哪里高攀得起宰相大人呢?”宇文宪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宇文宪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这般狠下杀手,伤害与我,自然是与朝廷官员,有什么勾结,若不然,你怎么可能甘冒其险?我宇文宪今生今世,也没有得罪与你,你这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还这般撒谎?”那魁梧汉子脸色颇为惊恐不安,缓缓说道:“是了,是当朝……”只说了“是了,是当朝……”这句话时,就听到那树林之中,猛地里传来一声暴喝,暴喝声中,数十枚银光闪闪细针刺了过来。那魁梧汉子避无可避,硬生生被那银光闪闪细针刺入心脏。那银光闪闪细针陡然间刺入那魁梧汉子心脏,就听到轰然一声巨响,那魁梧汉子竟然爆炸开来,四下里血肉横飞,当真是惨不忍睹,死无全尸。至于那当朝何人,自然是随着那魁梧汉子到阴曹地府说去了。宇文宪看的分明,这银光闪闪细针并非是普普通通针头罢了,而是微型火药针,一如体内,就会爆炸开来,顷刻之间,死无全尸,残肉断臂飞洒空中。那完颜艳虽说颇为厉害,却哪里见到过这般阵势,不禁吓了一跳,哎呀一声,伸手捂住双眼,那宇文宪微微苦笑,道:“原来阁下也是要杀了我呢?”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人冷声大笑,旋即笑声突毕,那人哼了一声,道:“杀了宇文宪,便可以成为冀州刺史,五万两黄金白银,这笔诱惑着实不小,自然是必须手到擒来,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那人话音一落,就听到完颜艳哈哈一笑,道:“你这汉子口气不小,难道你以为你当真便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