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家装束老者哈哈一笑,伸手抚摸着下巴胡须,微微一笑,道:“老夫观公子额头有血光之灾,不得不防。”宇文宪微微一惊,心道:“血光之灾?不知道老丈所言是何事?”那道家装束老者哈哈一笑,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夫若是告知与你,岂不是泄露天机,要遭到了天谴不可了。”宇文宪微微一怔,心道:“看着老头冠冕堂皇,难道当真是神机妙算,可以看出来我宇文宪有血光之灾?”眼神颇为惊疑不定,看了一眼那道家老者,旋即心下又想:“莫非这道家老者欺骗与我不成?这老者到底有何居心?”心下又想:“不知道是谁派这道家老者前来,难道是我那侄儿宇文赟?”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心下又想:“皇兄武帝宇文邕尸骨未寒,这侄儿宇文赟便要刺杀与我,难道我大周当真是要重蹈刘宋、北齐后辄不成。”须知道刘宋、北齐,弑父杀兄,骨肉相残,这才导致王朝覆灭。若是宇文宪被宇文赟杀死,大周覆灭,也是指日可待了。而宇文赟全然没有大周武帝那种雄心勃勃,却是沉溺酒色,不理朝政。宇文宪想到这里,念及大周未来国运,心下颇为坎坷不安。那道家老者眼见宇文宪脸色阴晴不定,不禁哈哈一笑,道:“这是天意使然,岂能是你可以改变了?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宇文宪深深弯下身子,拜了下去,缓缓说道:“老丈,在下请问大周国运如何?”那道家老者道:“江左三百年,还与中原和,数百年前,便有位高人预言,不久便会成真。”宇文宪心下颇为惊慌,道:“难道我大周不久也会覆灭?”那老者点了点头,道:“王朝更替,这是千古不变之理论,想当年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两晋,乃至如今宋齐梁陈,偏偏而来,偏偏而去,尽皆是一个道理。不过大周更如东汉,你不得不防。”宇文宪瞳孔一缩,心道:“东汉?东汉初年,刘秀光武帝兴复大业,东汉末年,倒是那外戚专权,与宦官勾结,这才覆灭了东汉,难道我大周会与东汉一样,外戚与宦官专权误国?”
想到外戚,心下闪过一道念头,心道:“是了,那杨丽华风华卓越,其父亲杨坚更是野心勃勃,宇文赟年纪甚小,心机不大,自然是毫无察觉了。”心下又想:“是了,我若是回到京师,定然将那杨坚贬了,以免这人撺掇我大周皇位。”念及至此,脸上洋洋得意,一副兴奋盎然之色。那道家老者冷笑一声,道:“万事不可想的太好,以免办起来石头砸了自己脚。”宇文宪微微一怔,道:“老丈此言,难道觉得我宇文宪,太天真了?”那道家老者摇头晃脑,叹了口气,道:“冥顽不灵,终究闯了大祸。”又叹了口气,道:“你此去京师,一路上定然大灾大难,你还是好自为之。”宇文宪心下一惊,心道:“大灾大难?这是什么意思?”还未说话,就听得那道家老者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已经消失远去。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宇文宪怅然若失,百思不得其解。便在此时,就听到那完颜艳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便算一步,你又何必这般多愁善感,像个小女儿家。”宇文宪嗯了一声,道:“这也说的是,有你这位女侠客,那些人来也不敢来。”完颜艳哈哈一笑,道:“古有英雄救美,如今我是美人就狗熊。”宇文宪本来以为她说:“美人就英雄”,不禁哈哈一笑,道:“说的甚是。”谁知道这完颜艳竟然说是“美人就狗熊”,宇文宪这一句话戛然而止,便如被人剪短了声带,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完颜艳嘻嘻一笑,转身走进酒店,吃了一些饭菜。宇文宪满脸怅然,心道:“这小妮子,当真是会开玩笑话。”摇了摇头,也走了进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集镇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响,只听得马蹄声杂乱无章,显然并非是一骑马疾奔而来,而是数骑马疾奔而来。宇文宪还未坐了下来,那数骑马就奔了过来,马上乘客一身黑衣着身,显得颇为干练,其余数骑马上乘者却是高矮胖瘦,个子也是层次不齐,皆不相同,不禁颇为讶异。那当先乘者大声喝道:“清风寨大王爷爷们就要来了,老子是大王爷爷部下先锋官,前来收缴你们手中粮食。若是敢不交出来,休怪老子无礼了。”那人大大咧咧下了马来,当先走进店内。此时店内酒客闻听此言,一时间,整座酒店狼藉一片,四下里座椅板凳,倒在地上,锅碗瓢盆也是摔得粉碎,那人话音未落,店内酒客早就一哄而散,生怕跑不及时,顷刻之间,溜之大吉。那人哼了一声,走到桌子旁,坐下身来。拍着桌子叫道:“你奶奶的,店小二,还不给老子上一桌好酒好菜?”
那店小二早就回家处理丧事,那店家更是吓得魂飞天外,一不留神,撒了一裤子尿液,去后堂换衣服去了。此时酒店内人烟稀少,除了一桌男女,剩下便是空无一人。那小头目贼眉鼠眼,心道:“奶奶的,天下竟然有这般美貌男子,若是我也长成这般模样,我那臭婆娘也就不会离开与我了。”转念又想:“清风寨子当地颇为有名,怎么着二人竟然不闪不避,难道就不怕清风寨大王爷爷大驾光临,伤了你二人性命?”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眼见那貌美男子对面,坐着一名少女,这少女肌肤雪白,当真是貌美如花,便如天降仙子一般,使人心醉沉迷。那小头目便如喝了五坛美酒,嬉皮笑脸,满脸疙瘩颇为难看,便走了过去,缓缓说道:“原来这小白脸后面,还藏着一位大美女,老子真是艳福不浅,若是得了这大美女为夫人,老子定然是如鱼得水,整日价欢呼雀跃,沉醉温柔乡,拔不出来。其余数人已经走了进来,闻听此言,不禁哈哈一笑,道:”正是,老大此言说的甚是,若是得了这小妮子,咱们可算是艳福不浅了。
“那小头目满脸笑意,道:”然而这二位竟然闻听清风寨名头,不闪不避,定然是身份来头不小了,咱们还是小心在意才是。”那小喽啰笑道:“大哥多虑了,这小妮子也不怎么厉害。何况这小白脸?”其余数人齐声喝道:“是了,这小白脸定然也是武功稀松平常,全然没有武学风范。若是有武学风范,定然武功也是稀松平常。”那小头目洋洋得意,走上前去,便要抓住完颜艳,微微一笑,脸色颇为难看,笑道:“小娘子,来来与老子共度春宵吧。”完颜艳不理不睬,埋头吃着饭菜。那宇文宪早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自己身为大周王爷,这什么狗屁清风寨竟然强压到了自己头上,当真是令我怒不可解。”念及至此,宇文宪脸色大变,颇为铁青,显然心下怒火就要喷薄而发。那小头目眼见完颜艳不言不语,心道:“难道这小妮子天生残缺?连说话也不会?”然而左看右看,也没有看个所以然来。心道:“老子在清风寨混的是顺风顺水,这小妮子定然是颇为清纯,自然不会是聋哑。”念及至此,拍了一下完颜艳香肩,色迷迷说道:“小娘子,你这般不理不睬,是不是答应我了?”
这小头目颇为厚颜无耻,竟然大咧咧说了出来。完颜艳哼了一声,道:“拿开你的猪手。”声音颇为沉闷,显然颇为恼怒不已。你是小头目微微一怔,只感觉那小娘子一股威压袭上身来,后背隐隐透着一股冷汗,全身冷意森森然。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然则这寒颤,一瞬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小头目笑嘻嘻的说道:“小娘子,何必这般凶巴巴,吓了老子一跳。”完颜艳抬起头来,冷哼一声,道:“滚开,再不识相,便将你杀了。”这一句话,便如雷震一般,直直打在这小头目脸上,身上,使得这小头目身子一颤,那小头目心道:“这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这般声音威严,若是寻常人家女子,定然是哭得死去活来。而这少女却是不闻不问,难道这小娘子当真是武学修为,远胜于我?”若不是武学修为远胜自己,那小头目定然不会这般浪费口舌,非要上前轻薄下这位风华绝代的小魔女了。这小头目也算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哈哈一笑,道:“小娘子若是杀了老子,老子求之不得,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完颜艳冷笑一声,道:“是吗?”身形一闪,便将那小头目提了起来。原来完颜艳身形一闪,左手伸了出去,体内真气运转,硬生生将那小头目提了起来。那小头目被完颜艳提了起来,脸色大变,却是说不出话来。原来脖子受制,就是想要说话,也不可能了。
其余清风寨喽啰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完颜艳冷笑一声,左手一甩,内力到处,竟然直直将那小头目甩出了一丈开外,此时酒店内桌椅狼藉一片,那小头目避无可避,直直撞在了桌椅之上。怦然一声,竟然直直将那桌椅撞成粉碎。那小头目倒在地上,身子动了几下,就此一动不动了。那些小喽啰见状,脸色大变,其中一人怒道:“你奶奶的,竟然杀了罗三哥。”其余小喽啰也是怒容满脸,就好像完颜艳犯了十恶不赦之罪,那罗三哥小头目比之于这些小喽啰老爹老娘,还要亲一般,那人哼了一声,手中大刀直直砍了过来。这大刀来势甚急,便如狂风卷落叶一般,刷刷刷,三招刀招一气呵成,连环而发。虽然这人在清风寨是一名小喽啰,刀法却着实过人。只怕就是这清风寨住沉迷酒色,这才埋没了这刀法好手。完颜艳本来站起身来,眼见那大刀砍了过来,身形一侧,这身形一侧,脚下却是纹丝不动,只是身子动了一下。那人刀法连绵不断,完颜艳以脚下为中心,身子左右旋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