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艳怒道:“你这狗官,杀了便杀了,那又如何?”郑译万料不到这小妮子这般有骨气,闻言微微一怔,道:“你以为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麒麟宫吗?”完颜艳却心道:“如今,我便要与宪哥哥阴阳相隔了。”念及宪哥哥宇文宪,心中颇为悲痛不已。然则此时众多大周侍卫,就算是给完颜艳天大本事,也是逃不出去了。那刘防嘻嘻一笑,道::“女娃子,本官问你一件事情。”完颜艳心道:“你要问便问,我不说就是了。”昂头不理,那刘防道:“你想不想救出齐王宇文宪。”此言一出,完颜艳心下一颤,心道:“我自然是想要救出宇文宪哥哥了。”那刘防说道:“其实齐王殿下身受奸臣陷害,我等也是颇为称冤不已。”顿了一顿,刘防又缓缓说道:“如今陛下正在寿阳宫,你若是前往寿阳宫,见到陛下,定然会说服陛下,将齐王宇文宪放了出来。”完颜艳脸上一喜,说道:“此话当真?”那刘防正色道:“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说一不二,哪里还会骗你不成?”
完颜艳道:“好,咱们这便去吧。”
刘防心下一喜,施了一个眼色,瞬间便有数名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完颜艳长剑丢了下去,将完颜艳捆绑住了。完颜艳这才知道上了大当,怒道:“你这狗贼不得好死。“那刘防哈哈一笑,道:“是你这小妮子太相信本官,太天真了些。”当下大喝一声,道:“带走就是了。”完颜艳兀自大骂不已。全然没有娇滴滴模样。那郑译眼见刘防抢了自己功劳,不禁为之气恼,又见这完颜艳颇为凶巴巴,心道:“不知道宇文赟能不能宠信这小妮子,这小妮子颇为厉害,若是伤了宇文赟,那就大事不好了。”摇了摇头,也就无可奈何,当即大军撤去,那刘防意满志得,押着完颜艳前往那寿阳宫。行不多时,就见到数人拥簇这一人,缓步而来。那刘防与郑译眼见那人,尽是诚惶诚恐,说道:“原来是国丈大人,近来安好?”那人正是当今皇上周宣帝宇文赟之皇后杨丽华之父杨坚,杨坚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完颜艳,笑着说道:“近来身子不大好,还望各位达人费心了。”刘防与郑译何等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杨坚的言外之意,闻言之下,齐齐说道:“下官自然是鼎力相助。”杨坚哈哈一笑,甚是志满意得。眼见完颜艳怒目而视,便说道:“这小女子是谁?怎么捆绑起来了?”
那刘防点头哈腰说道:“国丈不知道,这小妮子想要独闯麒麟宫。”此言一出,那杨坚脸色一变,道:“独闯麒麟宫?”那刘防说道:‘正是,幸好我等及时赶到。“那郑译哈哈一笑,道:’国丈大人,别听这老小子胡言乱语。”杨坚甚是疑惑不解,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郑译正色道:“其实这小妮子与齐王宇文宪有点关系。”杨坚脸色一变,奇道:“什么关系?”郑译摇了摇头,道:“这小妮子独闯麒麟宫,竟然来去自如。”杨坚声音陡然间增大不少,惊呼出声,道:“什么?这人竟然独闯麒麟宫?而且还是来去自如?”那郑译点了点头,道:“正是,属下也只是听了一名老太监所言。”杨坚看了刘防一眼,缓缓说道:“以后说话,可不要在隐瞒了。”刘防眼见杨坚,不瘟不火的说话,早就吓得后背隐隐生出了一身冷汗,闻听此言,如蒙大赦,诚惶诚恐的说道:“属下知道,属下再也不敢了。”杨坚不再理他,看了完颜艳一眼,对郑译说道:“那老太监怎么说?”郑译说道:“那老太监说见到这小妮子前往麒麟宫。”杨坚脸色一变,怒道:“万不可留了活口,早日杀了那老太监,也就是了。”郑译微微一怔,说道:“属下知道。”杨坚点了点头,道:“你们带着这小妮子,要去哪里?”刘防笑着说道:‘自然是前往寿阳宫,觐见陛下。”杨坚哼了一声,道:“陛下如今已经有朱满月,陈月仪,元乐尚,尉迟枳繁,更有老夫宝贝女儿,难道陛下还不知足?”那刘防微微一笑,说道:“国丈大人多虑了,其实是臣下眼见着小妮子国色天香,若是不见过陛下,陛下哪一天若是有了耳闻,定然会怪罪于我。”杨坚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只害怕陛下,而不惧怕老夫不成?”话音未落,声音却严厉起来。显然怒容满面,内心颇为不舒服。那郑译缓缓说道:“国丈大人,您多虑了。”杨坚嗯了一声,颇为惊疑不定。那郑译缓缓说道:“这小妮子独闯麒麟宫,已经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若是我郑译与刘防,不告诉给陛下,陛下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顿了一顿,郑译小心翼翼说道:“国丈大人,您也是知道小人心中难处,陛下心狠手辣,若是我郑译与刘防将这小美人杀了,陛下定然怪罪下来,我郑译与刘防定然是难逃一死了。”嘴上说的可怜巴巴,眼神却看了刘防一眼。刘防生性奸诈,自然是善于察言观色,如今眼见郑译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这刘防自然是下了台阶,痛哭流涕的说道:“国丈大人,并非小人不忠心耿耿与您,其实是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若是陛下杀了小人,那小人老母妻儿,岂不是就要上街讨饭去了?还请国丈大人宽宏大量,饶了小人这一回吧。”说这话时,一鼻涕跪在地上,拉着杨坚衣衫不放手。
郑译怒道:“刘防你大胆,竟然冒犯国丈大人?”杨坚冷冷看着郑译与刘防二人演着双簧戏,心道:“如今我杨坚正是用人之地,这郑译与刘防又是那周宣帝宇文赟亲信,颇受宠信,我若是欲加怪罪,这郑译与刘防若是说出我杨坚密谋造反,那我杨坚就顷刻之间,身首异处了。”便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荒淫无道,毫无德行,比之于那宋明帝刘或,有过之而无不及,观其相貌,也不长寿,定然会早死。而如今宇文氏诸王尽皆软弱无能,这就说明自从宇文泰至今,这宇文氏政权已经动摇了,那么,这个政权还可以长久维持下去吗?”杨坚在宫廷内,公然谈论周宣帝宇文赟身子,以及宇文氏大周基业,而旁听诸人却是一动不动。那刘防心道:“这杨坚既有地位,又有威望,最重要便是还有野心,若是周宣帝宇文赟早死,那这大周政权,定然会被这杨坚夺了去。”须知道刘防善于察言观色,窥测动机。那郑译哈哈一笑,道:“国丈说话,谁敢不从命?如今开始,我等便已国丈之命是从就是了。”杨坚哈哈一笑,道:“若是二位相助与我,待得咱们成就大事,便可以成为开国功臣了。”那刘防毕竟多了一个心眼,缓缓说道:“不知道这小妮子该怎么办才是?”杨坚哈哈一笑,道:“这小妮子固有一死,让她听到了又有何妨?”郑译与刘防会意,齐齐点了下头。
杨坚志满意得,说道:“到了皇上跟前,还望二位多多美言几句。”顿了一顿,杨坚缓缓说道:“老夫虽然身为国丈,一旦地位与声望增高,宇文赟定然会猜忌与我。你知道,我一向希望离开长安,出任外地官职,还望你二人多多留意,替我争取这种机会。“郑译与刘防对望一眼,均知道杨坚此言,定然是想要实权,而不是徒有国丈之名。郑译点头哈腰说道:”您德高望重,为天下之人哦推崇,我与刘防还盼望着日后从您那里获得高官厚禄呢,怎么会不尽心尽力,为了您效劳呢?”杨坚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当下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郑译眼见眼见走了,便对刘防说道:“我观察国丈是人中龙凤,若是取而代之,咱们便是开国功臣,身价倍增了。”刘防也是志满意得,洋洋得意,说道:“若是国丈做了皇帝,那咱们定然是高官厚禄,富贵终生了。”话音未落,郑译与刘防对望一眼,不禁哈哈大笑出声。行不多时,便到了寿阳宫外。
只听得寿阳宫内男子呻吟声与女子娇滴滴喘气声,此起彼伏。完颜艳闻听寿阳宫内声音,不由自主脸上一红。那郑译与刘防好像是司空见惯,心下均想:“宇文赟这般日夜荒淫,只怕时日已经不多了。”当下郑译便走了过去,轻轻敲打了一下寿阳宫宫门。只听得一个男子暴喝声传了过来,那声音怒道:“没有看到朕忙着了吗?有什么事情?”这声音自然就是宇文赟了,郑译微微一笑,道:“陛下,是微臣求见。”那宇文赟嗯了一声,道:“原来是你来了?”顿了一顿,说道:“有何事吗?”郑译缓缓说道:“正是,臣下又要紧事情。”那宇文赟叹了口气,道:“等下便是,朕连休息时间也没有了。”郑译颇为无奈,只听得寿阳宫内床榻之声,此起彼伏。过不多时,就听到宇文赟说道:“现在你可以进来了。”郑译摇了摇头,道:“还是陛下出来才是。”宇文赟闻言微微一怔,道:“怎么回事?”虽说颇不情愿,也不由自主走了出去。吱呀一声,两名宫女打开了寿阳宫宫门,自从当了周宣帝以来,宇文赟日日夜夜,夜以继日做着开垦传宗接代大任务,然则那元乐尚、陈月仪、朱满月、杨丽华诸人,小肚子却是见不得一个大了起来。
为了大周子孙满天下的周宣帝宇文赟,意气奋发,势必要在死了之后,其子孙后代超过那有着一百二十五位儿子的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奈何数名皇后竟然一无所获,甄选地宇文赟不禁叹了口气。心下颇为伤心不已。这宏图伟业若是不完成,只怕周宣帝宇文赟便会死不瞑目了。前脚才踏出寿阳宫大门的周宣帝宇文赟,后脚变见到了国色天香的完颜艳,不禁心神一荡,脚步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看着完颜艳。看了良久,才吞了一口唾沫,缓缓说道:“这小妮子是谁?”那郑译媚笑这走上前去,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这小妮子来头不小。”宇文赟轻咦一声,说道:“怎么来头不小了?”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给朕说一说。”那郑译点头哈腰的说道:“是,陛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