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声音颇为****不堪,这人话音一落,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笑着说道:“圣上,您也不怕伤了身子?”那人哈哈一笑,道:“朕大周皇帝,怎么可能伤了身子,就是怕爱妃吃不消。”那女子娇滴滴笑道:“就怕圣上封了这许多皇后,而掏空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若是如此,我孤儿寡母岂不是受人非议?”那人怒道:“谁敢非议?”那娇滴滴声音叹了口气,却不再说。那男子怒道:“爱妃,到底是何人与你过不去了?”那娇滴滴声音叹了口气,道:“并非是谁人与我过不去,其实是我爹爹遭人猜忌了。”那人惊呼出声,道:“遭人猜忌?你爹爹是朕的国丈,谁敢猜忌?”
闻听此言,完颜艳这才知道,原来那娇滴滴之人正是杨丽华,那所谓国丈,正是那杨丽华之父,杨坚了。此时杨坚是当朝大司马,上柱国,自然是遭人非议了。那男子声音陡然间,高大不少,怒道:“朕的爱妃,到底是何人敢这般做了?”那杨丽华叹了口气,道:“臣妾若是说了出来,圣上可一定要原谅我。”说这话时,声音竟然哽咽起来,显然已经是梨花带雨。完颜艳心道:“这女子这般妩媚,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皇后了。”那男子叹道“朕答应你就是了。”那杨丽华这才说道:“是圣上叔父?”那男子微微一怔,道:“朕的叔父?”那杨丽华点了点头,道:“便是齐王殿下宇文宪。”此言一出,不单单那男子吃了一惊,连完颜艳也险些抓不住车底,差点就被发现了。那男子哼了一声,道:“那宇文宪着实胆大包天,朕本来以为他图谋不轨,意欲造反。想不到却又想要诛杀朕的国丈,真是死不足惜。”那杨丽华道:“其实是我爹爹咎由自取,地位尊贵,凭借我的名声,我爹爹才坐上了大司马,上柱国。本来我爹爹只是毫州总管,却因为我成为圣上爱妃,而水涨船高,一跃成名,自然是遭到朝廷臣子非议了。”那男子叹了口气,道:“这些狗奴才,一点也不体谅朕心”那杨丽华道:“可不是吗,听我爹爹说……”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声音欲言又止,至于听我爹爹说什么,自然是不得而知了。那男子奇道:“听你爹爹说什么来着?”那杨丽华叹了口气,道:“臣妾不敢说。”那男子声音怒道:“怎么不敢说?给朕说出来就是了。”那杨丽华这才叹了口气,道:“据说爹爹说,圣上这皇位,差点就不保了。”那人怒道:“是谁敢动我宇文赟皇位?”完颜艳这才知道,原来这羊车官轿内的男子,果然是宇文赟,那鲁国公不过是宇文赟当年曾经封为鲁国公,让兵士称呼鲁国公,其实是为了防范自己,怕对手知道自己便是当今天子,若是说出鲁国公,对手便不会知道了。
那杨丽华缓缓说道:‘自然是那宇文孝伯。宇文神举与王轨等人了。”那宇文赟哼了一声,道:“若不是这些人,朕的身上,也不会有这些伤疤了。”叹了口气,道:“当日朕便曾问那宇文孝伯。”那杨丽华奇道:“圣上问他什么来着?”宇文赟一字一顿的说道:“自然是诛杀宇文宪。”那杨丽华哼道:“这个宇文孝伯吃里扒外,自然是不会答应下来了。”宇文赟点了点头,道:“正是我当时便说:‘你若是能够为了朕杀了齐王,朕便将他的官位转手给你。’那宇文孝伯闻言大惊,跪在地上劝谏道:‘齐王为人正直,十分能干,先帝曾有遗诏;:绝对禁止骨肉相残,齐王乃是陛下叔父,实则又亲密关系,又曾建立卓着功勋,实在是社稷重臣,国家栋梁,陛下入过妄加杀戮,而我若又曲意附和,那么我宇文孝伯便是不忠之臣,陛下便是不孝之子了。”那杨丽华吃了一惊,怒道:“这宇文孝伯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知深浅,这般谴责陛下?”那宇文赟怒道:“正是,当时朕心中颇为恼怒,真想亲手杀了那宇文孝伯,但是朕念及先帝,便不杀了。”那杨丽华奇道:“难道陛下不打算杀了这乱臣贼子?”那宇文赟道:“自然是要杀,只不过是早晚问题,朕刚刚登基,若是杀了重臣,岂不是令朝廷大臣心寒?”杨丽华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齐王殿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宇文赟嘿嘿冷笑,道:“这不一样。”杨丽华奇道:’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咱大周朝廷重臣吗?”宇文赟笑道:“那宇文宪是犯了阴谋造反,自然是不可饶恕。”
杨丽华嘻嘻一笑,道:“原来如此,陛下真是古灵精怪。”
宇文赟哈哈一笑,道:“朕下身功夫更是古灵精怪,如今若是杀了宇文宪,你爹爹便是朝廷重臣,德高望重,朕可要青睐于他。”杨丽华嘻嘻一笑,道:“多谢陛下。”宇文赟哈哈一笑,道:‘不要多谢,到了九龙床上,咱们在多谢不迟。”杨丽华脸上一红,便不再说。行不多时,变见到一座殿阁,宇文赟牵着杨丽华走下羊车官轿,缓步而去。待得宇文赟与杨丽华走了进去,其余侍卫叹了口气,或卧或躺,原来那宇文赟一晚不走,这些侍卫是能站在外面,所以彼此之间,尽数睡去。完颜艳听得外面鼾声大作,便悄悄下了羊车官轿,身形一闪,闪到了暗处。就算是有侍卫走过来,也看不到完颜艳身在何处,而完颜艳却可以看得到这些侍卫。眼见那殿阁内两道人影拉拉扯扯,完颜艳不禁脸上一红,心道:
“这宇文赟荒淫无道,大周迟早就要败亡在了这宇文赟手上了。”念及至此,也不再说,身形闪动,便到了一处御花园,心道:“也不知道宪哥哥被那奸贼弄到了那个地方,如今见不到人影,可急死我了。”转念又想:“这皇城颇大,如此找寻,定然找寻不到。”心下又想:“那麒麟宫定然在偏远之处,若是在皇城之中,岂不是晦气临门?定然藏在皇城四面八方的偏僻之所。想到了这里,心下已然知道一些,脚步轻捷,寻找路径。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名苍老声音,怒道:”你奶奶的,你在哪殿阁内逍遥快活,却让老子前往御膳房。”这人满腹牢骚,走走停停,行不多时,便到了御花园。其实这御花园不远处就是御膳房了。那人走到完颜艳身边,兀自骂骂咧咧的道:“当年先皇就算是饿了,也会忍饥到了天亮,你却深更半夜让老子弄饭吃。”这人所说的“先皇”,自然是指武帝宇文邕了,这“你”定然是说宇文赟了,想来宇文赟做了一回,颇为饥饿,就让这老太监前来拿饭菜进来。
这老太监本来睡入梦乡,突然被叫醒,原来是这荒唐皇帝饿了,自然是心中有气,但是不得不从。完颜艳心道:“若是问一下这老太监,也还是好的了。”当下闪身出来,这一闪身,杂草窸窸窣窣响了起来。那老太监本来骂骂咧咧,此时陡然间,见到杂草动了起来,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莫非老子遇到鬼了?”还未细想,就感觉全身酥软,怦然一声,倒在地上。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喝道:“我跟你说话,你要从实招来,你可知道吗?”那老太监此时惊魂未定,自然是没有听到,良久才缓过神来,眼前站着一位蒙面人,这蒙面人身材阿娜,颇为匀称,老太监也是心神一荡。虽说那话儿已经在当初进宫时候,被太监斩了下来,却并未阳痿,已然虎虎生威。老太监吞了一口唾沫,嘶哑着公鸭嗓子,说道:“你这人到底是谁?”完颜艳扑哧一笑,道:“笨蛋,我要是告诉了你,还要蒙面做什么?”那老太监点了点头,道:“这也说的是。”完颜艳哼了一声,道:“你告诉我,齐王殿下,现在在哪里?”那老太监头脑稍微有些迟钝,闻听完颜艳说道:“齐王殿下”,不禁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齐王殿下自然是在麒麟宫了,又能到哪里去?”完颜艳怒道:“麒麟宫怎么走?”那老太监白眼一翻,道:“我为何要告知与你,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情。”
完颜艳冷笑一声,道:“掉脑袋?你若是不告诉我,你现在就要掉脑袋了。
”话音未落,从剑鞘之中,拔出寒光闪闪的长剑。那老太监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女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完颜艳哼道:“你若是说了出来,我保你不死。”那老太监点点头,小鸡啄米一般,说道:“麒麟宫便在东城门下,”完颜艳道:“那这御花园是什么城门?”那老太监缓了口气,道:“这御花园与御膳房,属于北城门。”完颜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北城门?难道我要穿越整个皇宫大内不成?”便道:“有没有捷径可走?”那老太监摇了摇头,道:“我进宫好些年了,不曾见到有什么捷径,这北城门与东城门隔了好远,若是走路,那也要一个时辰呢,再者说了,四下里侍卫森严,定然是有去无回了。”完颜艳心道:“就算是有去无回,我也要进到宪哥哥最后一面。”心里这般想,嘴上却道:“你要死要活?”那老太监闻听此言,满脸悲戚,好像遇到惨不忍睹之事情,说道:“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在这皇宫之中,自然是……”说到这里,眼泪簌簌而下。完颜艳万料不到这老太监,泪腺这般发达,喝道:“不许哭。”这一声“不许哭”声音颇为厉害,那老太监声音戛然而止,甚是听话,就好像被人一不小心剪短了声带,闭口不言。完颜艳这才喘了口气,道:“说吧,你到底是要死要活?”那老太监生怕完颜艳变了注意,声嘶力竭的吼道:“自然是要活不死。”完颜艳嗯了一声,道:“好,你若是要活不死,那就跟我走吧。”那老太监心下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去哪?”完颜艳哼了一声,道:“这北城门与东城门隔了这般远,我若是自己前去,必死无疑。”此言一出,那老太监结结巴巴的说道:“您要是不想活,也不能把我拉去垫背呢?”完颜艳怒道:“便是拿你前去垫背,那又如何?”那老太监不敢说话,垂头丧气,显得颇为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