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会议上华伦对韦尔说「看样子我们4位弟兄已经牺牲了…」会议上一阵沉默。
会议桌边简报板上画着地球、月球及代表2019BF23的小红点,韦尔拿着麦克笔不自主的晃动着,这时候汉森站了起来,走向简报板说「大家都知道〝Decipher〞号航空机,被小磁球自后方袭击,接着爆炸之后,沉入了可恶的红色火焰之中…」接着汉森拿起手边的麦克笔说「当初我就主张直接发射核弹,有什么好沟通的呢?现在我还是建议…,我们应该遥控轨道上的核子武器,往这边…」说着汉森用麦克笔,自地球周边画出一条线延伸至月球边缘「埋伏在月球的阴影处,俟机予以痛击,而且要快!因为这需要大约10几小时的航程,照2019BF23目前的速度,我们大概只剩下53个小时可以准备」。
克里克接下说「从望远镜观测实在很难界定,我们的航空机是被2019BF23攻击,反而倒像是航空机先行爆炸,2019BF23突然加速前往拯救…」。
「嘿!嘿!」汉森一阵冷笑「你想的太天真了,整台〝Decipher〞号被小磁球吞噬掉总不会错吧!哼!你是认为2019BF23用辐射线和高温来拯救我们的人?」。
克里克对汉森的嘲讽不以为意「大家都见识过2019BF23汽化200万吨岩石的事件,要消灭我们的航空机会需要用〝爆炸〞的吗?」。
「从监听状态显示…」珍妮弗坐直身子说「〝Decipher〞号的确是为了加速才引发爆炸,但…后续第二次致命的爆炸」珍妮弗看了看大家「很可能就是2019BF23的杰作…」珍妮弗没有解释后来监听处于断线状态,只是单纯地针对航机没入小行星情形,提出自己后续的推测。
「汉森说的没错!」凯普站起来走到汉森旁边「我支持在月球轨道外使用核子武器,反正敌对状态已经很明显了,既然冲突是无法避免的,那么就应该让冲突点尽可能远离地球,以免冲突过程中产生的辐射尘影响到地球的环境」。
韦尔不置可否看着华伦,这时候卡亚丹走进会议室,轻轻地在韦尔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退了出去,韦尔回过头对大家说「总统过来了!」。
不一会儿!总统和幕僚长詹姆斯走了进来,众人一至站起来表示敬意,盖瑞见状赶紧举手示意,然后说「大家请坐!不用客气!这二个月来大家辛苦了…」盖瑞走到简报板边表情难掩失落的说「我知道大家心里一定很难过,但是所有错误的决策及造成的后果,都应该由我来负责,现在时间已经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了,看样子2019BF23的确是冲着我们来的,该是捍卫我们生存权利的时候了,韦尔将军!」。
「是的!总统阁下」韦尔迅速回答。
「我现在以三军统帅的名义命令你」盖瑞用坚决的口吻说「全面对2019BF23展开攻击!」接着盖瑞转缓口气说「你们先准备一下,下午3点召开记者会,我会再宣布一遍…我先离开了,你们再讨论!讨论!…」说完掉头准备离开。
「总统先生!」华伦叫住正准备离去的盖瑞「我们真的就这样全面对2019BF23展开攻击吗?」。
盖瑞停下脚步回过头说「华伦!所有决策都有风险,重点是我们不能再等待了,我刚刚说过,时间已经不在我们这边,我没有权利拿全人类的命运做赌注,再迟些时间…」盖瑞返回二步接着说「即使我们用核子武器消灭了2019BF23,辐射污染也会毁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我了解!」华伦回应「但以2019BF23的科技水平,我不认为我们的武器能奈何得了它…」华伦转为对众人说「重点是〝攻击〞是一种意念、一种可以被感受到的气势,如果说因为我们的敌意,导致2019BF23报复与反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假设性命题」汉森赶紧跳出来捍卫自己的主张「小磁球感不感受得到我们的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感受到它的敌意了,难道我们4位弟兄就这样白白牺牲了吗?」。
四周一面倒的点头支持,凯普趁机表现「直径15公里的小石头算什么?以我们布署的核子武器,就算是150公里一样把它炸翻掉…」。
盖瑞不想多做辩解,于是打断凯普的话说「好了!决策本来就是困难的,我们终究是要权衡轻重…」接着举手表示讨论到此为止「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时间、没有本钱赌注,韦尔!攻击!」。
「是的!长官!」韦尔举手行礼同时目送盖瑞离去,散会后众人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卡亚丹!」华伦叫进卡亚丹问「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到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华伦刻意当着韦尔的面前询问。
韦尔坐在椅子上右手手肘靠着桌子,手掌支着下巴一付意兴阑珊的样子,卡亚丹直截了当的说「我们采取攻击的关键,取决于2019BF23的敌对态度,基本上,敌对态度是可以测试的…」。
话未说完韦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近卡亚丹态度变的积极「你是说我们应该先测试2019BF23的敌对态度?但是怎么测试?我们已经牺牲掉4位优秀的弟兄了」。
「我觉得很遗憾!」卡亚丹依旧冷静的回答「但从观测及监听纪录,其实2019BF23的敌对态度还是很有争议;我建议我们应该发射一枚携带类似黑盒子,具备现场接触的实时发报系统,然后在它周边引爆造成灾难假像,接着纪录并传送与2019BF23的全部互动过程…」。
「嗯!」韦尔想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得去向总统报告…」说着快步跨出门口,嘴上还喃喃自语「难怪罗姆尔会推荐他…」。
「我只是随意问了你一下,想不到你就一针见血直接切入重点」华伦露出满意的笑容说「真不愧是老罗的得意门生…;啊!对了!你们同学或学长、学弟有没有一个叫〝柯承宇〞的?」。
「柯承宇?你怎么会提到这个人呢?他是去年刚从台湾到教授你们学校的留学生…」卡亚丹睁大眼睛说「大概去年9月吧!我到贵校参加一个叫做〝发掘宇宙智慧生物〞座谈会,在那里听他发表对生命的精辟见解…」接着卡亚丹大致描述柯承宇当时的论述内容。
「哦!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座谈会?嗯!不过也难怪你们罗姆尔教授会推荐他?」华伦点点头沉思「他的想法倒是蛮有深度的,你…可以联络得到他吗?我想找他来参与我们的工作」。
「当然可以!」卡亚丹自信的回答「他最近在网络上一个叫〝生命讯息对策〞的组织,扮演意见领袖之一…」。
华伦打断卡亚丹的话说「好!赶快联络他,叫他这几天来找我…」。
*****
艾略特拿着LED手电筒往六角形孔洞内照,怀特则站在旁边看着,同时试图用短波通讯器与地球联络,凯迪威见状笑着说「不用试了…怀特!除了我们周边100公尺范围,其他地方都覆盖100万高斯的磁场,讯号是不可能…传出去的…,看…样子…」渐渐地凯迪威沉入洞穴深处,声音也变得嗡嗡作响…。
一阵等待后黝黑的圆盘再次升起「怎么办?这洞到底有多深?里面安不安全?」怀特讪讪地问。
巴芮用手指环绕了周边说「你说呢?有差别吗?」。
「你们看!」艾略特用手电筒照着黝黑圆盘边缘说「Safety!凯迪威刻划在这里的记号」。
巴芮无奈的说「不用看也知道安全,2019BF23要杀我们还须要救我们吗?还须要把我们诱骗到地下吗?」接着又指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它只要打开这些瓦斯炉,我们就烤焦了,哈哈!」说完自己觉得好笑,接着径自走进圆盘。
就这样4人陆续进入地下约500公尺的洞穴,凉爽舒适的空气带点淡淡的焦烤味,不规则的空间大约有50公尺见方,高度少说也有200公尺,上下四周到处是黝黑的石头,在手电筒灯光照映下闪烁着点点细致的亮光,上下升降的圆盘这会儿静静地贴在墙角的地板上。
在这个神奇的洞穴中,除了手上的灯光到处都是墨汁一般的黑,简直可以说关掉手电筒和挖掉眼睛,在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电池还能撑多久?」艾略特关掉手上的灯光问,凯迪威秀了一下手上的灯光说「大概20小时吧!可惜航空机上还有2组电池」。
「可惜的是航空机上还有一堆食物、物资」怀特晃了一下手上仅有的一包食物「我上去拿!」说着跨了2步踩上黝黑的小圆盘,接着试图扭动身体旋转圆盘,又试着跺脚、跳跃,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圆盘始终没反应。
「你没有按关门键,还有目的楼层」凯迪威笑着用手电筒对着怀特晃了晃,怀特无奈的步下小圆盘,离开前还踹了一脚泄恨。
「这会儿我们到哪里了?」巴芮意兴阑珊的问。
「从我们航空机爆炸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3个多小时,依据原先轨道路径…」艾略特粗估了一下「如果速度没改变,我们现在大概离月球还有430万公里」。
凯迪威无聊的开始到处晃「我得去找晚上睡觉的床位…,晚上?」凯迪威抬头看了看不自觉笑了起来「白天?晚上?哈哈哈!」声音在空间中振荡回响…。
突然间!凯迪威大叫「各位!我们的航空机…」三人快步靠了过去,原来在墙角边有一道斜斜的通道,通往另一个洞穴,而航空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摆放在那里了「你们看!航空机不是被切开了吗?怎么现在又是完好如初?」凯迪威摸了摸机身「而且没有焊接的痕迹」。
巴芮依旧一脸慵懒「完好如初?燃料槽呢?我们的引擎呢?」接着看向凯迪威说「2019BF23会需要用焊接的?你不是亲眼见识过、亲手玩弄过,它那个半圆球形的杰作…」。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艾略特赶紧说「怀特!收集生活需求物资;凯迪威!收集通讯及电子相关可利用器材;巴芮!看样子2019BF23会找机会让我们离开,想想办法如何操控这台滑翔机…」说完4人跨上略微变高的入口,进入熟悉的航空机内部。
在手电筒的微光下,巴芮在驾驶座上来回摸了一下说「没有电力、没有动力…」接着眉头深锁的说「我从来没有看过拔光羽毛又烤熟的鸡…还会飞的…」。
「…」艾略特突然听到手上〝哔〞的一声,怀特回过头说「有磁场反应」说完赶紧自艾略特手上取下携带型侦测器。
『哔…哔…哔』侦测器搜寻靠近操作台的下方〝哔〞声渐响,怀特回过头对巴芮说「这附近有磁场源吗?」。
巴芮想了一下「那里原先是动力汇集的地方」突然间,巴芮抢过凯迪威手上的手电筒在操作台下方搜寻。
「没有东西!」凯迪威边收集电子器材边说「我早就找过了,除非那颗磁铁藏在夹层内…」。
巴芮转向驾驶座另一侧,旋下一颗板动式开关,松开卡榫式接头,回过头用板动开关内侧铜片当做螺丝起子,开始拆卸操作台下方的铝板…。
「巴芮!你在搞什么?」凯迪威笑着说「我们还指望靠这台飞回家…,你这么拆…」说着凑上前去观看。
接着〝喀〞的一声,夹层铝板应声翻开,露出几把用线束扎绑的电线,下方断裂一红一白二条线,线端裸露长短不等的铜线,好像被剥线钳剥离一般,旁边躺着一颗20公分的长椭圆形黝黑石头,巴芮用右手抓握起石头说「原来是带有磁铁矿的石头」接着站了起来转向其他3人。
「唉!这边有个小洞」凯迪威好奇的接过石头,同时转看椭圆形的另一端「这边也有」说着凯迪威用二手食指按向椭圆形石头二端的小洞,准备伪装触电的模样…谁知道「啊…」的一声凯迪威坐倒在墙角,巴芮见状迅速抓握石头中心扯了过去。
「有…电…」凯迪威一脸狼狈相,缓缓爬了起来坐在通讯指挥椅上重重地喘息。
「小心一点!」艾略特用手拍拍凯迪威的后背表示关心,不料仍被余电触痛,艾略特迅速抽回手掌露出惊讶的眼神「真可怕!这电力怎么这么强…」停了一下接着说「巴芮!将那石头接上线端」。
「是的!长官!」巴芮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接着看了看说「怎么接?没有〝+/-〞符号」。
艾略特和怀特在巴芮二边蹲了下来,端详了半天不知如果是好,这时候瘫在椅子上的凯迪威说「红、白线的剥线长度不一样,看一下石头二端孔洞深度是不是也不一样…」。
「嗯!没错!」巴芮用声音表示对凯迪威的赞赏,接着依剥线长度与孔洞深度,先接上白色端再接上红色端,突然间!整台航空机苏醒了过来,仪表灯光一一亮起「我们的航空机被改造过!」巴芮用错愕的声音告诉其他3人。
怀特赶紧问「怎么说?」。
「你们看!」巴芮刻意侧开身子,让其他人观看「引擎故障指示灯不再闪烁了…,我们的引擎可不止〝故障〞而已!事实上是整颗炸掉飞到外层空间了…」巴芮刻意停了一下「可是现在计算机诊断系统显示〝引擎正常〞?」巴芮试着按下引擎启动钮,引擎运转指示灯立即亮起,但是一切静悄悄地没有响应,巴芮又试着按了几次,没有怒吼、没有震动,航空机依旧用沉默做为响应。
「不用试了!你刚才不是还在问『燃料槽呢?我们的引擎呢?』,我们进来之前不是上上下下都检查遍了吗?严格来说我们的航空机只剩下半台…」凯迪威说着看向机尾的半球形「唉?你们有没有觉得天花板好像矮了一些」凯迪威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子说「刚刚进来航机内部时,就感觉机腹好像变厚了些,现在又觉得天花板变低了…」。
突然间;航空机向前冲出几十公分,机头卡到黝黑的岩壁,原来巴芮无聊试着操弄控制杆,想不到航空机就这么冲出去,众人向前冲差点跌倒,巴芮迅速止住航空机同时惊讶的说「有动力!奇怪!没有引擎、没有启动,怎么会有动力?」。
「怎么没有启动?」怀特指着仪表板灯说「引擎运转指示灯明明是亮着…」。
「好了!」艾略特在航空机功能看似恢复情况下,立刻回复航舰指挥官的身份下令「巴芮!小心一点!再试试引擎动力…」。
「等一下!」巴芮仔细端详看似没变的仪表板「所有姿态调整控制钮都不见了,我们没办法后退、没办法转向,简单地说我们无法操控这艘航空机」。
「怎么说?」怀特首先询问。
「航空机并不像汽车一样有倒车档」巴芮试着解释「我们的引擎设计只能往前冲,所有姿态翻转、轨道调整,都必须靠姿态调整喷射控制,像现在静止状态我们要倒车就不能用主引擎…」。
艾略特打断巴芮的解释「确定一下!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凯迪威从椅子上下来,靠近驾驶台说「我们原本的引擎炸掉了是事实,刚刚的动力显然也不是姿态调整能办到的」接着凯迪威仔细的看看仪表板和控制杆说「嗯!控制杆不再像是飞机的节流阀只能控制燃料流率来调节推力,你们看!」凯迪威先行关掉引擎,引擎运转指示灯随即熄灭「这简直就像电动玩具的游戏杆」说着前后左右摇晃「唉!杆身还可以旋转…,可能还有握力感应装置…」。
「好了!好了!」艾略特有点不耐烦「让巴芮试试就知道了」。
「是的!长官!」巴芮用右手接过控制杆,感应的握了一下,接着松开手按了引擎启动钮,除了引擎运转指示灯亮起,航空机依旧静悄悄地,巴芮预先握了握右手然后轻轻的抓住控制杆,航空机似乎轻轻地飘离了地面,不仔细是很难察觉到…。
「小心一点!」艾略特慎重其事的叮咛。
巴芮缓缓地将控制杆往背后方向扳,航空机终于慢慢地离开黝黑的岩壁,接着巴芮试着紧缩握力,航空机轻巧地飘浮上升,然后左翻…右转…仰天…俯地…右翻…左转…;一切动作都优雅地像水中的海豚一般…,轻轻地巴芮将航空机停稳,右手还在微微颤抖,但是脸上显露出兴奋的光辉。
「自从我们的航空机爆炸之后,就只有现在才看到你的笑容」凯迪威对着巴芮消遣。
巴芮似乎迫不及待的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力?可是…」说着巴芮打开舱门冲出航空机,抬头望向黑色的洞穴头顶说「等2019BF23释放我们,我一定要好好试机…这…太完美了…」。
其他3人似乎同时感染了巴芮的心情,怀特说「这是什么系统啊?等回到地球一定要好好研究那颗椭圆形石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蓄电能力…,还有这航机新引…擎…,嗯!新的动力系统」。
「可是顶罩…」凯迪威指着黝黑的洞顶说「还没打开,我们还是受困在这里…」说完4人望着头顶发呆…。
*****
「来不及!」韦尔有点泄气的说「总统要我联络各单位,协商这个〝敌意测试计划〞,但我们没有现成的实时纪录回报装置,重新设计制造…唉!兵临城下才铸剑…所以只好照实向总统报告,计划不变…等会儿记者会就要开始了」说着深深投向卡亚丹一个歉疚的眼神。
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群落的飞行物,自轨道往月球方向奔驰而去,47个形状、大小不一的飞行物,以各自1至2公里的距离飞奔…。
「我们这次一共使用多少核弹头」华伦试着问韦尔。
「44枚核弹、大约60个核弹头」韦尔几乎平躺在椅子上回答「有些是多弹头,各种威力等级都有,如果一切顺利这些弹头足以摧毁10颗小磁球」韦尔稍稍坐直接着说「另外还有3枚携带着通讯和仪器…,对了!工程师回报有1枚可以想办法让系统超载产生自爆,但是无法回传讯号…」韦尔坐直了继续说「或许其他2枚可以帮忙…」。
「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卡亚丹微笑着回答「没有时间差,我们是没有机会做出反应的,刚才我大概了解飞行群47个飞行物的状况,前头的几乎都是核弹,我们通讯设备看样子是去转播的,不是去当尖兵搜集资料的」。
韦尔脸色有点难堪「这个汉森,唉!真是好战份子」接着转头向华伦说「华伦!怎么办?」。
「火箭是没有煞车装置的…」华伦站起来走到韦尔前面的简报板旁说「现在只有二条路,第一、放弃任务对飞行群下达转向指令,直奔太阳;可是如果2019BF23确实怀有敌意,我们将错失放手一搏的机会。第二、照原计划在月球外发动攻击;可是…看样子成功歼灭的机率可能不高,而且代价就是诱发敌意报复的可能性…」不等韦尔发问,华伦直接回答「我选择第二条路…,箭已经射出去了,没有不打目标的道理,况且这是人类赌命的资源,在这节骨眼没有放弃的理由」。
韦尔转向卡亚丹并用眼睛征询意见,卡亚丹露出轻松的笑容说「我们现在只能赌一赌2019BF23的敌对态度,还有道德水平了?或者是说对我们敌意的忍受程度…」。
华伦和韦尔听得有点摸不着头绪,于是华伦好奇的问「瞧你一付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样!小伙子!有什么新发现吗?」。
卡亚丹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给韦尔将军,然后对着华伦说「教授!你不是要我找〝柯承宇〞吗?」说着用手指向韦尔手上的纸张「那是他在生命讯息对策组织发表的文章,看过他的分析…我觉得似乎没什么好紧张的…」。
华伦凑过韦尔旁边,只见纸张上写着『…站在宇宙知觉系统的立场而言,完全没有理由耗费能量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所以2019BF23汽化岩石应该是撷取能源的一个过程,…毕竟宇宙的主流价值就只有〝能量〞和〝信息〞二大要件;…可见2019BF23是一个知觉系统,而且是一个有着高度修为的自主生命体,这点应该是无庸置疑的;知觉系统的存在就是为了解读〝信息〞,而驱动知觉系统却需要〝能量〞…,…也就是说人类送了47颗大红包,每一颗核弹红包都蕴含大量的纯化能量,2019BF23没有理由拒绝…,…以它在小行星带汽化岩石的科技能力判断,真要消灭或者说汽化〝Decipher〞号航空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Decipher号的爆炸显然并非其所为,况且直到最后航空机没入红色火焰中,竟然神奇地不见爆炸或显现燃烧痕迹,所以Decipher号上搭载的人员,截至目前为止应该都还是安全的,…所以说如果要对当前人类的前途下定论?关键应该会落在于2019BF23的敌对态度,还有道德水平了?…那么显然2019BF23对我们似乎不那么具有敌意,至于;对我们敌意的忍受程度?那就得要看我们核弹红包对它的意义或影响了…』。
看完内容,韦尔将纸张递给华伦同时问说「这就是罗姆尔推荐的人?」。
华伦折好纸张交还卡亚丹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人和卡亚丹」。
韦尔挪动身子坐直说「这个叫〝柯承宇〞的…,似乎预言我们的核弹,将会被2019BF23吸收再利用…」接着韦尔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卡亚丹说「甚至暗指Decipher号航空机将平安归来…,这…太夸张了吧!」。
「是夸张了点,不过!站在宇宙的立场…」华伦思考了一下接下说「〝能量〞和〝信息〞是宇宙的主流价值,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
就这样47个飞行物在月球外侧约97万公里处与2019BF23遭遇『直接命中…、再次命中…』虽然地面的控制中心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但是观测纪录却显示一颗颗核弹,就像是投入火山泥浆中的石头一般无声无息,没有爆炸、不见闪焰…一切静悄悄地。渐渐地喝彩声音稀稀落落,到最后变得全场鸦雀无声,只剩汉森声嘶力竭的喊叫「遥控引爆!用遥控引爆…」。
「将军!遥控引爆指令…早送出去了…」武器管制官哈里森报告「可…就是没反应」。
汉森冲到控制台前死命的按遥控引爆的红色按钮…。
「看来那个叫柯承宇的…的确有点来头」韦尔转过身子对华伦说「事情真如他预料一般,我们的核弹变成2019BF23的能量大餐了」说完不自觉露出久未展现的笑容。
「看起来你好像反而高兴?」华伦试探韦尔笑容背后的真意「怎么样!没能消灭2019BF23你怎么反而笑得出来?」。
「印证了柯承宇的预言,至少有几件事情是值得高兴的」韦尔看了一眼卡亚丹说「首先;确定多了一些优秀可用的年轻人。再者;反正这些对我们有危害的核子武器,如果对小磁球有用…那就送给它吧!反正我们也奈何不了它。最后;既然我们现在只能期待2019BF23的敌对态度和道德水平,那么好像也就不需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样心里感觉踏实多了…」停了一下韦尔接着说「况且柯承宇不是还预言Decipher号航空机将平安归来吗?如果这事件也能成真,那么2019BF23就不会是终结人类文明的敌人了,说不定透过双方交流,还可以大步提升人类的科技水平呢…嗯!不过!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提供交流的…」。
「长官!」汉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韦尔身边「我们还有激光武器、生物武器、化学武器…,请下令使用攻击」。
「汉森啊!」韦尔眼睛瞪的大大地说「你难道还不能觉醒吗?2019BF23本身就是高温辐射源,会在乎你的微生物?还有遇热汽化分解的化学药品吗?还是你想用激光在2019BF23上签名留念?就是要攻击也是总统下令,你找我为你背书还是背黑锅啊…?」韦尔一路说的汉森连连却步…。
这时候总统幕僚长詹姆斯走了进来说「各位!总统一会过来…」。
现场气氛有些许凝重,总统自门口走了进来,众人全数起立对大多数民意依归的权力表示敬意「请坐各位!」总统走到首位开始说话「我知道大家都尽力了,虽然事情的发展并不能如人所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盖瑞二手压在首位的椅背上接着说「在这个信息及时又透明的时代,40分钟前2019BF23才吞下最后一口核弹大餐,现在全世界已经都知道了,而目前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已经不再是2019BF23了,反正我们也无能为力;反而世界各国目前同时面临群众暴动与冲突,看样子小磁球还没有终结我们,我们已经开始在自我埋葬了…,汉森!」。
「是的!总统阁下」汉森立即站起响应。
「待会儿我会在电视记者会上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况,当然真正目的是针对暴动的群众」盖瑞双眼盯着汉森说「可是为了避免激发民众情绪,我会说是为了2019BF23,所以…通知各军事基地加强管制,并且开始派遣国民兵维持秩序…了解吗?」。
「明白!总统阁下」汉森举手行礼响应。
盖瑞转移眼光叫「韦尔!」。
「是的!总统阁下!」韦尔也立即站起响应。
「我们现在开始改变策略」盖瑞转过椅子坐下来说「看样子打是打不过它了,所以现在开始我们改以柔性手法,全面以各种通讯方式沟通,珍妮弗!妳要协助韦尔知道吗?」。
「是的!总统阁下!我一定全力以赴…」珍妮弗半起身点头后坐下。
盖瑞接下说「我刚刚已经跟中国、俄罗斯、英国、法国、德国、日本…等总统或总理通过电话,大家一致体认到,这可能是全人类面临的浩劫」盖瑞转眼望向华伦说「大家也一致同意,在本国海域或岛屿布署船只及潜舰,当做紧急指挥中心,因为…看样子对炽热的2019BF23来说,海水可能是最好的武器」。
「嗯!没错!」华伦立即回答「就算把整颗2019BF23压入太平洋滚一滚灭火,太平洋海水温度也升高不到1℃」。
「总统阁下!」韦尔接下说「那么指挥中心是要迁到圣地亚哥还是夏威夷?」。
「别急!二个军港都很好,但不用急着搬迁…」盖瑞挤出些许笑容「现在最重要的是平息暴动,别让人类的劣根性毁了自己的文明」。
就这样在全球政府强力动员、戒严及管制之下,终于人类社会恢复了基本的平静,但管制得了外在秩序却管不了浮动的人心,因为2019BF23已经到了月球边缘了…。
说也奇怪小磁球这时候突然降低速度到每小时32000公里左右,同时开始绕着月球旋转,彷佛已经变成了月球的小卫星,而且从地面上用肉眼就可以看见,大约每30分钟就会环绕月球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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