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很快的上车,发动车离开车库。
许长裙整理好裙子后发问:“真的不用给老爷子去个电话吗?”她讥讽的一笑:“或者把医生叫到家里也可以。”免得到时候他又故技重施,这个病发那个病发的,来怪她不孝。
路白开车没办法腾出手去敲她脑袋,他嘱咐会灵:“会灵,给她敲一下。”会灵憋着嘴看她,弱弱的摇头表示不敢。
许长裙倒是一脸无所谓,路白叹了一口气,说:“你就不能回去之后少说两句吗?爷爷现在也老了,不如以前年轻,脾气也好了许多,倒是你这臭脾气还是要再改改,否则哪个男人吃的住你。”他想起来,许长裙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又接着说道:“你男朋友呢?听说是美籍华人,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会灵唰的一下把脑袋埋进了胸口,为一句话就踩坑的大哥默默祈祷。
车厢内异常沉默,路白看一眼后视镜中小妹挤眉弄眼的行为,忽然大悟说:“分手了?”
许长裙嗯了一声。路白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开始自卖自夸:“不是我,那小子太没眼光了,我这么优秀的妹妹他都能甩了,他是不是···”完了,又踩中一个雷。路白来不及闭嘴,许长裙的眼刀子一把比一把利,这个男人是八卦王吗?就是要八卦,也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
许长裙坦坦荡荡的说:“我们分手了,回国前发现他劈腿一个非洲裔的姑娘,嗯,严格说起来还真是我被踹了。”路白一听火气直冲脑门顶,他生气的拍打方向盘,恶狠狠的说:“大爷的,有本事别来中国,欺负我妹妹,不削死你。”
路白从后视镜里看见许长裙面色如常,不像是受到很严重的情感挫伤,他还是有些担心这次分手给她的心理带来冲击。他有些不安的抓着方向盘,有些不放心的问:“你去见了苏西吗?”会灵也竖起耳朵听答案。
许长裙迟疑了片刻说道:“没有。”
路白恼怒的问:“为什么不去见她?”苏西是许长裙在美国的心理医生,跟踪治疗她长达10年时间,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许长裙的人,她为人忠诚坦然,做事干净利落。
“苏西说,我的状态很好,有些事要我自己扛一扛,我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和解脱。”许长裙想起她今年年初在海边和苏西见面的时候,她抛开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苏西单纯的作为朋友给她的建议,那时候,苏西带着她的小女儿黛比和她一起玩乐。苏西说她的各项指标都趋于稳定,且已经长达两年没有被抑郁困扰到不行的地步。可是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源自于童年的灾难和那些难以释怀的往事,她需要去找一个答案,关于人生关于过去。
苏西说:你是想每一个假期都在烦躁中度过,还是想和我一样走在碧海蓝天之下?
许长裙还记得那一片蓝色的海,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挂着热情如火的笑容,唯有她沉寂的如同半夜的海,深不可测。在医学没有办法帮她做更深入治疗的情况,也许直面痛苦和焦虑来源会带来一丝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