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退了早朝不久,胡青云就被鳌拜派人叫道了一见单独的屋子里。刚一进门,鳌拜就笑脸相迎说道:“来来,胡兄弟。这是我让济世写的两幅字。你看看怎么样。”说着把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白纸铺开,只见在那纸上写着几行字,落款还盖着一方朱印。
胡青云哪里懂得欣赏什么书法,在他眼里反正只要是能写成一个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他让济世送两幅字给他那只不过是当时想的一个办法。现在,皇上早就已经答应了,所以这两幅字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不过,胡青云还是假装仔细地看着,似乎是他真的能看懂一般。
只见他绕着那两幅字走了几圈,一会儿近瞧,一会儿远看。他心想:“既不能把这两幅字说的太好,因为那样就让鳌拜体会不出是自己再帮他,当然也不能把这两幅字说的太坏,毕竟济世也是有学问的人,一旦较真自己难免露了马脚丢了脸面。只有是不好不坏,这样对自己来说回旋的余地才大。”胡青云走道鳌拜身边拱手说道:“鳌中堂,卑职以为,济世的这两幅字总体上还是说得过去。不过……”
鳌拜听到胡青云说出“不过”二字就闭口不语,心里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忙问道:“不过什么?胡兄弟,这屋中就咱们二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实在不行,咱们还有办法弥补。”
胡青云一听,心想:“弥补,拿什么弥补。难道这两幅字中有什么诡计。不行,这个自己可是要小心,不能让这个老家伙给骗了。”
鳌拜心里其实是有鬼的,为了能够让济世当上这个帝师,他也是有点不择手段了。按理来说,济世的书法也算不错,不过鳌拜还是不太放心,所以特意请了几个翰林院的书法名家代替济世写了,这两幅字,以便皇上看了满意好让济世当老师。只要是生米煮成熟饭,鳌拜想凭济世的才能,教皇上那是毫无问题。
胡青云留了个心眼儿,原本他想看看这两幅字顺便胡说一番也就是了。不过看鳌拜的反应知道这老家伙是有所准备的,便开口说道:“鳌中堂,这个书法呢,卑职也不是十分懂得。只是看见皇上书房里有两幅字,一副呢是根根筋骨尽显,一副呢则如行云流水。我看这两幅字呢,如果与皇上上书房那两幅字相比就差了一点。”
上书房对鳌拜来说也并不陌生,他知道胡青云说的那两幅字,一副是颜真卿的书法,一副是怀素和尚的狂草,他们都是书法大家一般人自然难以和其相比,于是说道:“那是,那是。皇上身边的字画都是出自大家之手,一般人又怎么呢望其项背。”
胡青云看鳌拜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满,于是说道:“鳌中堂说的是,皇上整日看这些人的书法,眼界不免要高一些。因此,济世的这两幅字皇上能不能看中,卑职心中仍然没底。不过鳌中堂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心尽力。”
鳌拜一听,笑着说道:“胡兄弟只要尽心就好。”然后走到胡青云跟前,伸手握住胡青云的手说道:“胡兄弟办事一向是干净利落,而且是事事成功。我相信胡兄弟这一次也一定能够成功。”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银票塞进胡青云的手中。
鳌拜如此说,而且有送了银票,胡青云如果在说什么不行的话那就有点不识趣了。胡青云一笑说道:“既然,鳌中堂这么说,那么卑职心中也就有数了。希望借鳌中堂的吉言,能够事事成功。”
鳌拜见托付给胡青云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转身就要走。胡青云心里正想着怎么样让王俊宝去巡防衙门当差的事情。现在,既然鳌拜在,他觉得有必要让他帮自己一下。
胡青云说道:“鳌中堂,不知道巡防衙门的人您可认识。”鳌拜一听,心里顿时警觉起来,他不知道胡青云打听巡防衙门干什么,忙说道:“怎么,胡兄弟有事?”
胡青云见鳌拜这般模样,心想:“鳌拜在京城说一不二,巡防衙门这种要害之地怎么能没有心腹。看来今天自己找鳌拜办这件事有点不妥。”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胡青云也就实话实说:“我有个表兄叫王俊宝,想在衙门里谋一份差事。我想他那人挺粗鲁的,也就当一个小兵还行。心想鳌中堂要是巡防衙门有人,能不能给引荐引荐。”鳌拜一听是这事情,立马说:“这个好办。”说着,伸手写了一张字条,并盖上自己的打印说道:“你拿这个直接去找巡防衙门的堂官,让他帮忙办理就行。”
胡青云瞪着眼睛看着鳌拜,他没想到,原理鳌拜半期这件事情来竟然是这么简单。鳌拜被胡青云这么一看说道:“这没什么,巡防衙门的堂官是我当年带出来的属下,我这点面子他还是能给的。”胡青云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于是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多谢鳌大人了。”不过此时,胡青云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丝丝凉意,似乎是鳌拜这家伙随时,就能砍了自己的脑袋一般。
送走了鳌拜,胡青云抱着那两幅字来到了上书房。康熙看到这两幅字的时候,口中不禁称赞道:“没想到,这济世竟有如此书法功底。”胡青云在一旁说道:“我看,没准这根本就不是济世写的。没准是鳌拜哪里找人写的,等皇上和太皇太后让济世当了老师,那时候即使是发现了估计也晚了。”康熙笑了笑,说道:“我想,济世毕竟还是有点真货,要不然到时候真的弄砸了鳌拜也不好收场。对了,鳌拜现在有什么动静?”
胡青云听康熙问说道:“动静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我现在见到鳌拜总感觉身上发冷。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有点不自在。”康熙听胡青云这么一说,说道:“你是不是觉察出什么了?”胡青云说道:“那倒也不是,只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康熙走到胡青云身边,一把抓住胡青云的胳膊说道:“你小子不会是最近做了什么坏事心中有鬼吧。”胡青云一想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于是说道:“估计是最近没有睡好吧。”康熙暗笑这对胡青云说:“是不是看朕大婚你也想媳妇了?要不要朕赐给你一个。”胡青云一转身:“哪有的事,我可是还要好好地自由几年呢。”康熙一笑说道:“好了,不和你闹了。朕还要看奏折,你要是没休息好,放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估计过一阵子,有咱们忙的了。”胡青云躬身行礼之后退了出来。
胡青云换了便服,出了皇宫,大摇大摆的向巡防衙门而来。巡防衙门门口几个官差手握腰刀,昂首站立,那气势一般的老百姓还真是见了就能够给镇住。不过,胡青云可不是一般老百姓,再说这一次他可是拿着鳌拜的手谕呢。
刚到门口,一个官差过来喊道:“站住,干什么的?”胡青云一看,说道:“这位大哥,小弟是来这有找人的。”那个官差看了看胡青云,只见他的装扮很普通不像是什么有来头的人,于是说道:“找人,找什么人?”胡青云躬身说道:“找巡防衙门的堂官。”那人一听胡青云说找堂官,有上下打量了一下胡青云,看胡青云一脸郑重的样子,说道:“您找堂官大人,只是不知道可有什么依据。”胡青云从袖中拿出了鳌拜的字条说道:“麻烦把这个交给堂官大人,他一看就明白了。”
此时,那个官差似乎觉察出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小孩似乎是来头不小,赶忙说道:“您在这里稍等,我马上把这个递进去交给我们老爷。”胡青云在衙门口等待,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三品大官跟着那个官差走了出来,走到门口那个官差向胡青云指了指。那个官员走到胡青云面前说道:“下官钱善财,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胡青云拱手说道:“在下,胡青云。”
钱善财一伸手说道:“胡兄弟里面请。”胡青云跟着钱善财进了巡防衙门。守门的官差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能得到巡防衙门堂官的如此礼遇,个个都盯着胡青云看。
进了巡防衙门大堂,胡青云讲明了来意。钱善财一听说道:“原来是这事。这种事情只要鳌中堂发个话就行了,那里还用有劳胡兄弟亲自跑一趟。”胡青云说道:“这不是鳌中堂最近有事忙一直走不开吗,再说这个人估计过几天才能来当差。”钱善财笑着说道:“这个没有问题,到时候你就让来就行了。”胡青云只是觉得这事情顺利的有点出乎意料,其实他那里知道,这钱善财是鳌拜一手提拔起来的,这巡防衙门鳌拜说想往里面安排个人那简直如家常便饭。再说这已经不是鳌拜第一次安排人在这里了,钱善财对这些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