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胡青云就知道了,自己该怎么表现其实完全不用自己多去费心。平常人家如果想发生点大事那估计比较难,但是在这皇宫中,在这权力角逐的核心地带,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这不得到了皇上的允许之后,胡青云便向乾清门而来。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专门为了找讷谟来的。胡青云找讷谟当然有理由。前段时间,自己受刑讷谟没少跑前跑后的帮自己的忙,现在他好了怎么也要找讷谟感谢一番。当然,这只不过是面上的理由,实际上胡青云是想通过讷谟透露给鳌拜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胡青云刚出了乾清门,就见讷谟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胡青云心想还真是想找什么就来什么,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就省的我在费事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碰巧,讷谟就是在这里等着胡青云的。这当然是鳌拜让讷谟这么做的。鳌拜就是想让讷谟多接近胡青云,看看能不能从胡青云什么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讷谟见了胡青云一拱手,说道:“看胡兄弟红光满面的,这是有什么喜事啊!”胡青云也是一笑说道:“我哪有什么喜事。这不最近皇上心情好,我这差当得就顺。正好今天有空,特意过来找大哥你喝几盅,以表谢意。不知道大哥您有没有空啊!”
讷谟见胡青云这么说,忙说道:“怎么好意思让胡兄弟你请客呢?我请胡兄弟,前门外的望香楼。”胡青云此时郑重的说道:“那可不行。讷谟大哥,这次说什么都得是我请。要是不行,那兄弟可是不去了。”见胡青云说的如此坚决,讷谟说道:“好,好,好。这一回就兄弟做东。没想到胡兄弟你还是一个这么有原则的人。”胡青云说道:“也不是什么有原则,只是这一次,师兄弟真心要感谢大哥您。你说这钱要是让你出,那兄弟我的面子还往哪放,以后还怎么混。”讷谟见胡青云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心想怪不得皇上提拔这小子,这嘴就是会说。
二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望香楼。讷谟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看见他二话没说,直接把二人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二人一东一西面对面坐下。胡青云说道:“讷谟大哥,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不熟悉。酒菜你来点就成,反正别给我省着就行。”讷谟一听说:“这个没问题,只是我不知兄弟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胡青云一笑说道:“咱穷苦出身的人,没有什么忌口的。”讷谟一听对店小二说道:“老四样,再给我们来两壶上等的好酒。”
店小二喊了一声:“好来!客官你稍等。”转身直奔楼下而去。
胡青云见店小二走了,问道:“大哥,看来这地方你常来啊!”讷谟听胡青云问说道:“也不是常来,一个月里也就是来那么两三次。京城里这些做买卖的都精明得很,别说这酒楼,只要你有钱或者是个什么官就是去鞋店做上一次鞋,他也能把你鞋的尺码记住。”
胡青云一听,怀疑的说道:“大哥你说的这个也太神了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的人,可是做买卖的也见的多了。哪里会有记得那么详细的。这京城里头大大小小的官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吧,他能一个个都记住。”讷谟一见胡青云怀疑,便郑重的说道:“兄弟你还真就别不信,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城。那些个商家要是没有点本事能在这个地方混得下去。就咱们刚才路过的那个大绸缎庄你看见了吧。”胡青云点点头,讷谟继续说道:“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专门到那里做衣服,而且一般都是下人去了报一下名号,几天之后他们就会亲自将做好的衣服送到府上。”
胡青云听着搓搓手:“那这么说,能在这些地方挂上号的人,那一定都不是平常之人。”讷谟看了看胡青云的样子说道:“嗯,我看用不了多久,兄弟你的名字就能在这些地方挂上号。没准啊,现在就可能已经挂上了呢。像你这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估计他们早就把你的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打听好了。”
二人正聊得热闹,店小二敲了敲门,端着酒菜进来。胡青云见有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一只小猪,其他几个菜自己倒是不怎么认识。店小二将酒菜摆好后说了一声“请慢用”,然后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胡青云便指着桌上的才问道:“讷谟大哥,这些菜都是什么,我可是都没见过。”讷谟听胡青云这么一说想到,一个村里出来的孩子,哪见过这些,便笑着指着里胡青云最近的一盘介绍说:“这一个呢是烧乳猪,是将半个月到四十天仍未断奶的乳猪宰杀以炉火烤制而成。而且边烤边在猪皮上涂油。这样吃起来便香脆可口。”说完指着烧乳猪右边的才说道:“这一个呢叫做红烧铁狮子头。据说这道菜的做法始于隋朝,这道菜肉质鲜嫩、清香味醇。”说完指着自己跟前的两个说道:“这两道菜一个叫菠萝咕噜肉,一个叫貂蝉豆腐,我也就不一一介绍了,兄弟你尝尝就知道了。”
听讷谟说了这么多,胡青云早已经馋涎欲滴了。一听说吃,胡青云便大吃了起来,他尝尝这个,品品那个觉得这几道菜各个都不错,心想就凭讷谟一个小小侍卫,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一个月就能来这种地方几次,鳌拜这家伙还不知道贪了多少银子?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依旧是笑着。
等到吃了个半饱,胡青云才想起,还没敬讷谟酒呢,于是站起身了连忙说道:“让大哥你见笑了。小弟真是该死,光顾着吃了,还没有敬大哥一杯。”说完赶紧给讷谟酒杯倒满,然后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说道:“兄弟我这杯酒敬大哥的仗义相助。”说完和讷谟一碰,然后一饮而干。
胡青云的这一个措施之举,在讷谟看来可是十分高兴,他心想毕竟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就这样的人,只要鳌中堂肯出银子让他享受享受,害怕他不乖乖的投靠过来。
想着,讷谟起身回敬胡青云说道:“这第二杯酒,我敬兄弟。为咱们的相识而干。”说完两人又是一口喝干。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就喝干了一壶。胡青云从来没喝过酒,在喝第一杯的时候他就觉得那酒像火一样直钻到自己的肚子里。可是为了办事自己又不得不喝。半壶酒下肚,胡青云虽然头脑清醒,但是舌头大了,胳膊腿也不听使唤了。
胡青云觉得自己的状态差不多了,于是便说道:“大,大,大哥。兄弟跟你说实话。这,这在皇上身边办差。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讷谟看看胡青云说道:“怎么会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你呢。”
胡青云一挥手说道:“有什么可羡慕的,有话不能说,有屁不能放,真是把人给憋死了。这不就因为一个读书的事,我说了两句,结果还惹来一顿板子。你说我冤不冤。”
讷谟赶紧凑上去说道:“要说这是,兄弟你还真是够冤的。不久说了几句话吗,也不至于把你打成那样。”举杯继续说道:“来,咱们再来一杯,去去晦气。”说着又和胡青云干了一杯。
胡青云喝完继续说道:“这回好了,马上就有人教皇上了,不用我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着胡青云便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要睡去的样子。
讷谟一听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消息,赶紧推了推胡青云喊道:“胡兄弟!胡兄弟!”见胡青云抬起头了,忙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胡青云睡眼朦胧的说道:“什么什么意思?太皇太后说了,这几天要给皇上找一个师父,教皇上读书。你说这不是省得我再捞到了吗?”说着又要睡去。讷谟此时那能让他睡,又赶紧问道:“太皇太后说找谁了吗?”胡青云摆摆手道:“没,没,只说是找一个忠诚可靠、才学出众的。”说完又趴在了桌子上。
讷谟推了几次,不见胡青云动弹,知道胡青云这是真的喝醉了。他围着桌子赚了几圈,“嘿嘿”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本只不过是要和这家伙套套近乎,可是第一次竟然就弄到了一个大消息来。这一下,在鳌中堂面前又可以表表功了。”
想到这里,讷谟叫来了店小二,让他去雇一顶轿子。自己下楼结清了账目,然后和店小二以及雇来的轿夫一起将胡青云抬出了望香楼。一路上,讷谟小心地照顾着胡青云,直到把胡青云送到了他的住所并招呼胡青云的家仆帮忙照顾,讷谟这才放心的向鳌拜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