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庄家,王升一连赢得十几把的赌技着实让胡青云佩服。不过王升毕竟是庄家,骰子在他的手里,虽然刚才那位壮汉闹了一场显示王升并没有作弊,但是如果王升是一位高手就有动手脚的可能。那个老叫花子,完全不同,胡青云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每把必赢的,这一首功夫要是学到手了,那以后在宫里赌钱还愁吗?想到这里,胡青云暗下决心一定要跟着这个老叫花子问个明白。
赢了钱之后,老叫花子的心情似乎格外得好。他将钱全都装进自己背着的布袋里,先来到了一个小酒馆打了一壶酒,然后便摇摇晃晃地一路前行。胡青云紧跟其后,开始时他还默默记着路,后来这老叫花子走的快了,胡青云也紧跟着也就顾不上记路了。只见这这老叫花子拐七拐八的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不过胡青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始终是紧紧地跟着。
也许是走路太急,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自己一直没有吃饭身上没力气,胡青云只觉得双腿一软便趴在了地上。等他站起身来在向前看时,只见前方道路笔直两边都是树林,那老叫花子早已经是无影无踪。胡青云心下不禁一阵懊恼,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我说小娃娃,你没事总是跟着我老叫花子干什么?”胡青云一转身,只见老家花子正举着酒壶喝酒。胡青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叫胡青云,刚才看了您赌钱的手段着实佩服,因此想拜您老人家为师。”说着胡青云向老叫花子躬身行礼。“哈哈!那只不过运气好赶上了,所以才赢了几个酒钱。我要是真有本事也不必讨饭过活了。”老叫花子说道。胡青云看这老叫花子年纪虽大但是身体健壮,步履如飞绝不是平常的叫花子可比,心想以前爷爷说的故事中很多大英雄都曾当过乞丐,看来这人也绝对不是凡人,再说要真学会了他的那些本事自己又怎么会讨饭,于是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跟定您了,就算跟着你讨饭也绝不后悔。”
老叫花子无奈的摆摆手说道:“如果你真愿意跟着我那我也没办法。”见胡青云的心意坚决,老叫花子再起身走路时也就放慢了脚步,二人一前一后踏过一条小河,来到了一个破庙之中。此时,天色已黑,老叫花子在破庙里的一个草堆中倒头而睡。
“咕噜噜”胡青云的肚子叫了一通,此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是早晨出宫之前吃的饭,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胡青云回头看了看老叫花子见他鼾声大起、睡得很熟,心想好不容易碰见这样的高人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不过肚子饿得实在难受,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刚才的那条小河,他于是拿起了老叫花子讨饭的陶罐,出了破庙向小河走来。
“咕咚咕咚”胡青云一口气喝了半陶罐水,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过为了弄个水饱,他又喝了一陶罐水,并且淋了一陶罐水回庙。来到破庙门前,胡青云听见老叫花子依然是鼾声如雷,便不理会直接走了进去,也学着老叫花子的样子倒地而睡。
过不多时,胡青云睁开眼只觉得天寒地冻,原来自己竟然置身于茫茫雪原之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心想要有一堆火烤烤就好了。此时,只见不远处浓烟四起,不一会儿便是火光冲天。胡青云顺着期货的方向走去,只见一队身穿清兵服色的骑兵正在一个村庄里放火杀人,村口处横躺着几十具男女老幼的尸体,旁边的一颗大树上还帮着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全身血污怒目瞪视着站在他身边的军官。不知道为什么,胡青云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口中不断呼喊着:“鳌拜奸贼,欺君罔上,残害百姓,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男子喊完,只见满天大火扑面而来,胡青云只觉得顿时被烤全身炽热、嘴唇发干,一下子晕倒在地。
当胡青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是躺在破庙里,只是身下垫着很多甘草,身上还盖着一个被子。他想坐起来看看老叫花子还在不在,刚刚要动只觉得头昏脑涨、全身无力。此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你醒了。”胡青云循声望去,只见那人“嘿嘿”一笑,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不是老叫花子又能是谁。
老叫花子端着他的陶罐走过来,扶着胡青云坐起,说道:“把这个喝了,过一会儿就会觉得好多了。”胡青云按照他的吩咐一口气喝完。然后,老叫花子扶他躺下问道:“你前天晚上做噩梦了吧,嘴里大喊着什么‘杀鳌拜’。”胡青云一听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又听老叫花子说自己喊“杀鳌拜”,心想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鳌拜有仇了,但是他没有去告发,说明这个人还不坏。自己当下正是有求于他,必须对他要以诚相见才行。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家人如何被鳌拜害死,自己如何流落到京城一一向老叫花子说了,只是将格布和自己进宫的事情略过不提。
胡青云讲道自己一家人和青石屯村民惨死之时,双眼圆睁、咬牙切齿,义愤之情见于言表。他向老叫花子说道:“自己一定要亲手杀了鳌拜,为父母亲人、为青石屯百姓报仇。”老叫花子听完胡青云的诉说不禁是一声叹息说道:“天下被鳌拜害死之人何止一家、一村,不过鳌拜乃是‘满洲第一勇士’,出入又护卫森严,想要杀他谈何容易。”胡青云一听不以为然的说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他。”老叫花子看看胡青云一脸郑重的样子不禁一笑说道:“小小年纪,勇气可嘉。”
喝完了老叫花子给的东西,又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胡青云感觉自己已经舒坦了很多。他看了看老叫花子,心想我现在的功夫别说杀鳌拜了,就是想靠近他都是千难万难,于是脸上不免罩上了一层阴云。
看着刚才还语气坚定的胡青云转眼间愁眉紧锁,老叫花子已经猜透七八分。老叫花子突然问道:“你觉得那天那个做庄家的手段怎么样?”胡青云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叫花子说道:“庄家,哪个庄家,是姓庄的人家嘛?”老叫花子走到跟前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胡青云的头说道:“什么姓庄的人家,我是说那天在西河沿掷骰子的那个。”一听问这个,胡青云一拍双腿点头赞道:“那个可是个高手,那骰子掷了十几把,每次都赢,真是不得了。”说到这里他偷眼抽了一下老叫花子又说道:“不过还是没你厉害。”
老叫花子“嘿嘿”一笑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开始每次都赢,而遇见我却总是输吗?”胡青云摇了摇头,老叫花子继续说道:“其实他之所以每次都赢是因为他作弊。”“作弊!不可能!”胡青云睁大了眼睛说道,“那个壮汉亲手摔碎了骰子大家都是看见的。”老叫花子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只不过是他手法快,早已经把盒中的骰子换了而已。其实他使用的骰子里面都灌了铅水,于是便要大来大、要小来小,那些人又怎么能不输给他呢?”
胡青云仔细的大量的一下老叫花子见他一脸郑重不像是在骗自己,于是问道:“那他为什么赢不了您呢?难道你也在骰子上作弊了。”话一出口,胡青云顿时觉得不对,心想这老叫花子自始至终连骰子的边都没有碰过怎么会在骰子上作弊。
老叫花子见胡青云如此问,“嘿嘿”一笑说:“凭我还用在骰子上作弊。别说他在骰子上作弊,就是他在骰子上不作弊我也能让那骰子几点便是几点。”胡青云见老叫花子如此说,不禁斜了老叫花子一眼,心想吹牛不上税,反正那天是你赢了,现在有没有骰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老叫花子见胡青云一脸不屑,遂问道:“怎么你不信?!不信咱们现在就试试。”说着竟然从怀中拿出两粒骰子扔给了胡青云,继续说道:“骰子给你,你来掷。我们赌十次要是有一次我说的不对,我拜你为师。”胡青云一听喜上眉梢,心想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说对,这次你是输定了,不过你拜我为师这分明是不想叫我本事,遂说道:“你要是输了我也不用你拜我为师,只要把你的本事交给我就行。”老叫花子一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他随口又问道:“要是我赢了呢?”
这一问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胡青云身无分文,自己又一无所长,想了想说道:“你要是赢了,我拜你为师。”老叫花子一听不禁“哈哈”大小说道:“你个小滑头,这样说来不论输赢我都的教你本事,你岂不是占了便宜。”胡青云也“哈哈”大笑起来。老叫花子郑重想了想说道:“你我相遇即是有缘,今天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成。”胡青云想也不想说道:“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就行,不过杀人放火、犯法缺德的事情我可不干。”老叫花子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不过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干犯法缺德的事。”胡青云一听老叫花子如此说也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