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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深海争霸——潜艇战事回眸(3)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称为“彻尔提东卡歼击群”的狼群在台湾以南海域实施封锁,其组成为“铲鱼”号、“红鱼”号和“皮丘达”号。新入列的“铲鱼”号很走运,8月19日在巴士海峡击沉了9589吨的“玉津丸”客货轮。过了三天,“狼群”击沉了10023吨的“八丸”油船,以后“皮丘达”号潜艇击沉了1943吨的“高德丸”货船和“夕”级驱逐舰,“红鱼”号也击沉了5953吨的“巴托巴哈丸”货轮。9月初日本海军为避开“狼群”,一支护航运输队隐蔽地沿台湾东海岸航行,但这一措施同样无用,9月8日被“铲鱼”号发现后立即开始追击,结果被“铲鱼”号击沉了1922吨的“日满丸”、6197吨的“日安丸”、1254吨的“振天丸”和2557吨的“正庆丸”4艘货船。9月16日“皮丘达”号在台湾海域击沉了5975吨的“德岛丸”客货轮,“红鱼”号击沉了7311吨的“小仓丸”油船。9月21日“皮丘达”号击沉了1948吨的“淡路丸”货船,“红鱼”号击沉了8506吨的“瑞穗丸”运输船。此后,“狼群”胜利地返回了珍珠港。这个“狼群”共击沉日本舰船13艘;总吨位为64478吨。

这两个“狼群”给在台湾海域航行的日本护航运输队以沉重的打击。当时,美国潜艇把台湾至巴士海峡一带称之为“日本船只的墓地”。

1944年11月,太平洋南方诸岛被美军占领,日本想死守菲律宾北部诸岛。这一时期美潜艇活动的重点海区为台湾附近及东海一带。当然日本海军在这些海区的反潜力量也加强了,特别是通往日本本土的航路上布设了大量水雷,使台湾经琉球群岛至日本、台湾经东海至日本的海区成为危险海区。美“海狮-2”号潜艇奉命进入台湾以北海域;截击通过这些海区返回日本的舰船。11月2日0时20分“海狮-2”号潜艇在台湾以北40海里处用雷达发现了四个目标,两个像战列舰,两个像重巡洋舰,航向0°、航速16节。潜艇在水面状态高速接近,雷达判清为一个战役编队,前面一艘巡洋舰,中间是两艘战列舰,最后一艘也为巡洋舰,战列舰左侧为一艘巡洋舰、一艘驱逐舰,右侧为两艘驱逐舰。2时46分,潜艇接近到编队右侧前方,艇长决定攻击队列中第二艘军舰也就是离潜艇最近的战列舰。2时56分,让过了前面的巡洋舰和右侧的驱逐舰,在1.48海里的距离上,射出了艇艏发射管全部的6枚鱼雷,定深2.5米,射击完立即向右转向,用艇艉对准第二艘战列舰,在1.54海里的距离上发射了3条鱼雷。1分钟后,看到舰首发射的鱼雷有3枚击中了前面航行的战列舰,随后又看到艇艉发射的鱼雷有1条爆炸击中了第二艘战列舰,潜艇立即转向高速脱离。编队右侧的驱逐舰开始攻击潜艇,东方的远处传来了深水炸弹的爆炸声。3时10分,“海狮-2”号在日本战斗舰只编队的西侧,距离约4海里处与编队相向航行,同时紧张地进行重装鱼雷。

日本编队仍然以16节的航速航行,艇长分析由于鱼雷定深太浅,正好击中战列舰的装甲,损伤不大,决定重新实施攻击。尽管海上风浪很大,海浪打上舰桥,从指挥室升降口流进中央舱,行动困难,但潜艇仍以17节的高速追赶。在当时海况情况下,长时间这样航行困难较大,正要减速的时候,发现日本编队突然分成了两个编队,前队为两艘巡洋舰保护着一艘战列舰航行,后队为两艘驱逐舰警戒着。天赐良机,5时12分,艇长减速占领阵位,突然发现第二编队停车,艇长立即发射鱼雷,强烈的爆炸声震动夜空,火光映入指挥室,30秒钟后受伤的战列舰爆炸沉没。事后查明,这艘军舰为3.1万吨的“金刚”号战列舰,是日本海军在太平洋上威力最大的军舰之一。

1945年初在台湾周围海域实施封锁的美潜艇达6~9艘。1945年1月美国收复了菲律宾的吕宋岛,为配合这次行动,美海军航空兵猛烈轰炸了台湾的高雄港和香港等地,使日本又损失了20多万吨的船只,使得台湾一带的航运几乎完全中断,也就是说潜艇攻击的目标越来越少了,潜艇在海上巡弋很少发现日本舰船。1月3日“阿斯普罗”号在台湾以南协同舰载飞机击沉了8170吨的“信州丸”。

1月28日“铲鱼”号潜艇在台湾以北击沉了一艘日本护卫舰和一艘改装的海军航空兵浮动基地——7158吨的“佐贯丸”,1月29日“皮丘达”号发现并击沉了5497吨的“克来德丸”客货轮。

由于日本的海上交通线不断遭到破坏,日本商船、运输船大量损失,严重影响了日本的经济;造成了日本对外贸易和国内原料、食品的恐慌,战略物资的储备量急剧减少。一个穷凶极恶的东方侵略者、昔日不可一世的世界海军强国——日本,迅速走上了崩溃的道路。

二、成就美名:“射水鱼”号逞威战场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44年11月27日,美国“射水鱼”号潜艇接到密令到日本的东京海域巡逻。“射水鱼”号平静无事地开始了第一天的巡逻。向东航行约50海里,用潜望镜窥视东京湾的入口,见到远处隐约有富士山的影子。在17时18分“射水鱼”号上升。20时30分,舱面值勤人员已见到东京湾进口附近的兰滩波岛,并发现敌人目标:一个“移动的岛”。那个矮长的隆起物体正以20海里的时速驶向西南方。艇长下令全速前进。

原来日本“信浓”号航母在驱逐舰“浜风”号、“雪风”号和“矶风”号护卫下驶出大海时,近乎圆满的皎月正悬挂在天空中,对于这艘要在极度秘密中开始进行500海里航行的航母来说是最理想的夜晚。此时在“信浓”号驾驶台上站着的是舰长阿部俊雄。他穿着整洁而合身的呢绒制服,神态严肃地挺立着。

“信浓”号和它的护航舰只都没有开亮航行灯光,以确保舱内任何照明都不会被外面看到。“信浓”号从一开始就被严格的安全保密措施所笼罩。为了掩护在东京湾西岸的横须贺海军船坞进行的建舰工程,船坞三面都筑起用波纹马口铁做的高墙,另一面则是一座峭壁。“信浓”号的几千名造船工人都不许离开船坞。

“信浓”号在建造中特别注意装甲。它的船体在吃水线之下装有巨大的防雷水密隔层,以便在鱼雷到达舰身前将其引爆,减低破坏。同时,“信浓”号有极完备的防空设备。它所有的钢料总重量达17700吨,总排水量71890吨。“信浓”号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航空母舰。

“信浓”号于1944年11月9日正式服役。由于当时日本当局预料东京-横须贺地区会受到规模越来越大的轰炸,所以判定“信浓”号必须立即前往濑户内海吴港附近比较安全的海域,以完成舰上的装备,并配置足够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信浓”号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成功。当时美国海军的特别手册中并没有提到它。现在“信浓”号已经进入公海,舱面值勤官向阿部俊雄舰长报告说:“长官,我们侦察到敌方雷达,频率和脉冲率表示它是从一艘美国潜艇发出来的,方位不明。”阿部听后对航海长说:“敌人已派了‘狼群’来对付‘信浓’号了。这艘潜艇一定是个诡计,想引开我们的掩护驱逐舰。”于是,舰上的播音系统宣布发现了敌方潜艇的雷达信号。阿部则从驾驶台上向远处眺望,神色十分镇定。

“射水鱼”号中的美军以为那个“移动的岛”是一艘油轮。但由于夜间能见度很好,所以还是决定进行海面攻击。同时猜想到日本军舰多半已经探测到“射水鱼”号的雷达信号。大约在21时40分,“射水鱼”号才观察到那条船像是一艘航空母舰,艇长立即决定干掉它。

经仔细观察发现,那个庞然大物有3艘驱逐舰为它护航。艇长知道要对一艘受到多艘护航舰保护的战舰进行海面攻击,有可能甚至还未进入发射鱼雷的射程,自己就被大炮轰得不知所踪了。如果要向航空母舰发射鱼雷,唯一的机会是“射水鱼”号必须继续以最快的水面速度航行,沿着与敌舰平行的路线前进,同时希望它会朝自己这边驶来。这时距最初发现那艘航空母舰已有一小时,“射水鱼”号已开始缓缓落后。艇上4副引擎都已开足马力,达到每小时19海里的最高时速。可是胜利似乎有意要摆脱“射水鱼”号,因与舰群距离越来越远。就在这个时候,那艘领头的驱逐舰正在向自己这边驶来。

“信浓”号驾驶台上,航海长中村和助手田督少尉正忙于在航海图上标出这条船的航线改变。由于“信浓”号舰上锅炉的零件装配不足,12座锅炉只有8座能操作,这就是说它的最高速度必须从27海里降低为20海里。而且船上的1147个密封舱有大部分没有经过测试检查。由于空军队伍都已投入战斗任务,这艘最昂贵的航空母舰将没有空军掩护。为了避免被敌方发现,“信浓”号和护航舰都不用雷达,只使用信号灯互通消息,此外,护航舰在“信浓”近处守护,以免中敌人之计而被引离岗位。22时45分,瞭望台观察到了“射水鱼”号,误认为自己未被发现而没有开炮。几分钟后,“矶风”号离开了阵形,全速追赶“射水鱼”号,双方相距不到4海里。

“射水鱼”号见到来势汹汹的驱逐舰,艇长霎时间想到的是潜入水中。但是,如果“射水鱼”号下潜,那就会因为速度降低而丧失进入攻击航母位置的机会。于是仍旧按照与航母基准航线平行的路线航行。这时,那艘驱逐舰越冲越近,好像决意要把“射水鱼”号撞入海底。就在此时,远方航空母舰的桅杆顶上突然有一道红光闪过海面。后来灯光熄灭,接着又亮了10秒钟。“矶风”号突然掉头走开,母舰在改变航线。它向左转了30度,现在航线180度,距离正在拉远。改用新航线后的航空母舰速度实在太快,将近23时30分,航空母舰已去得很远,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即使用望远镜也难以看到。

阿部舰长站在瞭望台上,盯住离开了岗位的“矶风”号,担心受美国人引诱而离队,使“信浓”号失去保护。于是命令航海长发信号给“矶风”号,要它立即回到适当岗位。“矶风”号舵手收到命令后立即“急左转”驶回它的“信浓”号前方的航线上。航母依照180度航线,以20海里的时速航行,把最多只能达19海里时速的潜艇抛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约23时20分,“信浓”号主轴上有个轴承热度过高,已经到了危险程度。经各种紧急补救全不见效,航母不得不降低航速。

就在“射水鱼”号彻底失望之时,雷达显示目标又改变了航向,几乎是对着正西方航行。现在只要这艘巨舰回到它的基准航线上,“射水鱼”号就会处于有利位置而解决掉它。时针走到了24时,航空母舰减慢了速度,与“射水鱼”号相距只约8海里。

29日2时15分,“信浓”号几乎正对着西方鼓浪前进。

2时42分,探测到“射水鱼”号另一次无线电发射。从信号的强度判断,它的距离很近——10~20海里之间。为避免受到攻击,“信浓”号再向左转210°。阿部舰长心想,再过不久就会天亮,到时他的瞭望哨就会处于优势。而且“信浓”号那时将驶近通往濑户内海的海峡,从而可得到岸炮的保护。

2时50分,“射水鱼”号见航母仍没有改变航线。将近2时56分,突然间,航母开始掉头转向“射水鱼”号,而且直朝着驶来。“射水鱼”号向西迅速航行大约5分钟,以取得与目标的预期航线的一侧相距很近的位置。为使鱼雷获得尽可能大的靶子,应该驶到离它900米至1800米的范围之内,到达一个理想的发射位置。3时04分,距离是1.1万米。“射水鱼”号立即下潜,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从警报声响起到下潜到海水淹过潜望镜只花了一分钟。现在,航空母舰正以每分钟约550米的速度驶来。“射水鱼”

号开管进水,鱼雷深度定为3米,静等航母进入射程就发起攻击。突然之间,航母右舷护航的驱逐舰意想不到地改变了航线,向着“射水鱼”号驶来。“射水鱼”号立即下沉到19米深度,比那艘驱逐舰的龙骨深3米。那驱逐舰带着滚滚浪涛来到了“射水鱼”号上面,推进桨的转动声近得令人心寒,它像火车头似的在头顶上隆隆而过,水波的震荡使整艘潜艇颤动摇晃。不久,驱逐舰推进桨的声音消失了。

“射水鱼”号立刻上升并升起潜望镜,将十字线对准航空母舰的船身,按下了发射钮。“射水鱼”号就像被鲸猛撞了一下似的向后反弹,第1枚鱼雷在一团水泡中冲了出去,等了8秒钟,然后发射了第2枚,随后是第3和第4枚,第5枚鱼雷发射出去的时候,艇长从潜望镜见到目标的尾部爆出一团火球,又迅速将第6枚发射出去。这时,“射水鱼”号潜艇官兵第一次听到了击中目标的声音,并感觉到了那300千克鱼雷炸药所造成的震波。不久,他们又听到更多鱼雷击中目标的声响。随后“射水鱼”号下潜到120米处等待日本军舰进攻。从声呐中听得很清楚,上面有两艘驱逐舰。远处传来低沉的爆炸声,震波简直对潜艇全无影响,在15分钟之内一共数到了14枚深水炸弹。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没有一枚是接近“射水鱼”号的。

然而另一边,“信浓”号却遭到了重创。

第1枚鱼雷在3时17分击破“信浓”号船身右舷。在接着的30秒钟内,3枚鱼雷先后撞进了“信浓”号的船身,向着船艏窜去。随着舱壁被一一击破,船舱都已进水,数百名官兵正组成水桶队进行排水,可是水位还是不断上升,海水不断涌入破裂的船身,使它越来越倾侧。5时左右,舰身倾侧达18度时,舰上的淡水蒸发器停止了操作。大约在7时,引擎由于没有蒸汽而停止工作。

9时,“信浓”号已经丧失全部动力。

10时18分,阿部舰长准许水兵和低级军官离舰。“信浓”号的一部分船员抓住木料在冰冷的海水中漂浮,缓慢地离开那艘正在沉没的母舰。他们听到一阵巨大咝咝声,接着又听到一阵持续很长的号叫声,那是海水注入舰上仍然暖热的烟囱所造成的。“信浓”号的红色船身这时几乎已变成直立,船艏指向天空。接着,在它发出一阵哀怨的吼声之后,直冲向太平洋海底。阿部舰长与安田少尉两个人也同“信浓”号一起沉到海底。这艘遇难的航空母舰下沉时所产生的吸力,把他们和那些困在舰里的几百名士兵,-起带进了死亡的深渊。

14时整,驱逐舰指挥官下令向海军统帅部发出电报:“信浓”号2515名官兵中,1435人失踪,1080人生还。天皇御像已安全登上“浜风”号。全部机密文件均锁在舰上保险箱内,沉入4000米的深海中。

“信浓”号,这艘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航空母舰,在其处女航行进行了17小时后被一艘潜艇击沉。它的沉没再次重创了日本海军,为美军日后的胜利增加了砝码,同时也成就了击沉它的潜艇——“射水鱼”号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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