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靠着死封的窗户,外面还在变,里面的所有却锁住一般,凝息。
从日升光与云空的金色破裂,等候,神秘的幽蓝色水晶躲开重重的的白色棉,太平洋一览无遗。视线逐渐模糊。
“劳亚与冈瓦纳的相遇不是因为地图上的赤道,1915在大陆与大洋的起源上,一切开始碰撞,从此有了China与Austria爱的见证。”短发女人倚着成熟的男人肩膀上,拿着男人的褐色笔记本歪着头粉色小唇微启念着。正是盛夏南澳大利亚的芭萝莎山谷的农庄湖畔旁,一棵孤独十来米高的桉树枝干蹲坐着一对男女,“赫赫。”她抿嘴微笑。
时光的掠过,好不容易女人随着旅游团来到了堪培拉小镇的Nationaldinosaurmuseum。穿梭在大型恐龙骨架化石与仿真融合的标本中,她快乐寸步不离地跟随着金发蓝眼的女导游听她讲所有关于这片陆地的由来,生怕漏过任何一个字。
“南半球与北半球曾有一片泛大洋,也就是侏罗纪时代,南北大陆之间有个特提斯海。”那个栗色麻花辫的女孩面庞再一次浮现。
“可可!”记忆如同漩涡,我惊恐醒来。
“姑姑,又做噩梦了!”一一轻轻的理了理我的小短发。
打开皮夹,和小时候的可可动物园骑骆驼的照片还在,安心了许多。
一年没回来了,在这一年里太过忙碌,只能够视频见到可可。想到这里我的心已按耐不住。)
回到宿舍,把握着午休的每一分每一秒睡得天昏地暗。
“Bong,Bong。”枕头下的小白无情叫嚣。
不想动,眼皮睁不开。潜意识中我把小白拿出放在腰间,用脚踢到床尾。等一下它自己就停了。
“可可,可可,快关掉你的手机!”是萍萍的声音,小白饥饿的婴儿一般哭闹不断,我无奈爬起。
“喂,宝贝儿,你铭姑姑下午要回来了。”没有一点点防备,惊喜从奶奶嘴里脱出。
“真的吗?!”我戳着麦兜的大鼻孔,和它头缝在一起的红黄条纹帽的线断了几根。
“我刚刚给你老师打电话请假了,你收拾一下,自己小心安全回来。”奶奶的催促其实也想看见我吧,赫赫。
“那谁去接机,我来的及吗?”我好想去。
“不用了,你二伯父和婶婶去了。”
十万火急的速度我打的冲回了家。
穿上奶奶给我买的小薄橙色外套,感觉好极了!便到厨房和李阿姨,奶奶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切出每一块黄桃,精致小丁状。
“Bong,Bong。”是任朋的电话。
“喂。。。。。”脑袋与左肩膀夹着手机,抹了万金油疼痛少了许多的右手继续切,两不误。
“这个礼拜六,去云旋转餐厅,两个人。”这语气和命令似的,花心大萝卜,有了姚言媛还想干嘛!左拥右抱吗!
“不去!”我生气的把刀一落,砧板“崩”的一声。
“那个我想说。。。。。”还没等对头电话的那个混蛋说完我果断挂电话。
“可可,你激动成什么样了。”奶奶担心着我,这时我手里拿的刀把一个黄桃活生生劈歪成两半。我都干了些什么“就是,就是有个没吃药的家伙打诈骗电话说我的银行卡出问题了。”我赫赫的笑着。
“是啊,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多,上次两个。。。。。”李阿姨和奶奶顿时找到了新话题。
“Duang,Duang。”一条神奇的消息发来。
“你的手臂看医生没。”
“谢谢关心,有人送我万金油恢复异常快。”我恶恶的回过去。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手臂受伤了?!
“那就好,哈哈。”他的回复。难道,万金油是这货送的!?
“我和姚言媛没什么,上次她建议我一起去万民买颜萍萍的礼物。”
很开心耶,原来他们没什么啊!
“噢!”我回了个大大呲牙给他。都说女人善变,我也不例外。
“那星期六,去把。”
“嗯嗯。”我答应了。
云旋转,初中就有个叛逆朋友胡可可幻想着和她暗恋已久的男生去,可惜没有结果。那是情侣圣地,我“嘿嘿”笑着。
“HearmywordsthatImightteachyou,TakemyarmsthatImightreachtoyou”哼着歌,幸福太多了,哈哈。
(陈浩明:昨晚喝的有点多,该死的,想到昨晚我不知道对乔可说了些什么,头疼更加剧烈。我扑完一次又一次的凉水,站在宿舍走廊吹着风清醒着。
拨着两通乔可电话,卧槽,没接。
“星期五我们一起回家好吗?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哦。”方合发来了消息。方合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却少了一份可以吸引我的魅力。她所缺乏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算了。”我和人去约了篮球赛,更加不想去。
“哇哦,朋哥和乔可有一腿。”是背后宿舍里传来彬仔的声音有点错愕,我走进宿舍。
王鑫彬和隔壁死命追颜萍萍的高二倒一钛合金狗韩兵正和任朋抢着手机。彬仔看见了我,“哈哈,明哥你的对手在这里,朋哥星期六要和乔可去云旋转。”
“是吗?”我看着主攻在前的任朋,越看越不爽。
我会把我的一切争夺回来。
“星期六来去云旋转。”我约了方合。
“恩,好啊。”自由奔放的方合发了一个害羞和么么达表情。)
听到楼下有声音“Star”汪汪吠着嗷叫。
“一定是姑姑来了。”我兴奋跑下楼。
卷红色的短发,穿着宽松雪纺黑衫的微胖女人。面容不改,傲气依旧。
“可可。”姑姑张开双臂,在我面前的笑容是慈爱的。
我扑过去,给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姑姑在楼梯台阶上奇怪却不纠结地一个大大拥抱。
她的脸像28岁,并不是实际的47岁,有点小婴儿肥,白里透红,眼角下弯,温暖的月牙。神气的眼睛竟有点红了。
“可可,你只记得姑姑,把我放哪里去了。”我往后一看,是姐姐耶!
“哈哈,姐姐也回来了!”我眨眨眼睛,她面带桃花,长袖白纱衫裹臂长裙遮不住玉腿,后面的伯父提着行李箱。
刺眼的胳膊,是姑姑。
我脱下外套,披在姑姑身上。“不要着凉了!”我哈哈的笑着。
“傻孩子,姑姑年纪大不怕冷。”她刚要想脱下衣服,眼疾手快的我摁住她的手。
“不用了,我马上去房间再穿一件。”说完,我赶紧跑上楼,我可不想姑姑在我面前撑死做一名女汉子。
“奶奶,姐姐和姑姑回来了。”巴不得全世界一起来分享此时此刻我的喜悦。
一家人围着长实木方形桌子散开坐着,四个柱子上的含羞低头的灯笼状玻璃花罩壁灯格外亮眼,黄光传遍每一个角落,离子高速运动着。李阿姨上着一盘盘五彩缤纷的菜,我们的战利品。
“铭妹,一年不见你又漂亮了。”二婶婶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
“对啊,对啊。”我跟拍,铭姑姑夹了块红烧鱿鱼到我的饭碗里。
“这次来可以留多久。”奶奶也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我在一盘盘菜上找不到姑姑最爱的卤香猪蹄块。
“李阿姨今天没做猪蹄啊。”我夹了空失望,只好夹着我切的黄桃块给姑姑,“姑姑,我切的。”
“谢谢可可,好吃。”她优雅起筷吃下,“我要待这一星期。”
“哈哈,太好了。”我欢呼蹬地板。
“可可礼貌点,象女生吗?这次怎么留这么久?”妈妈的问题这样,留久一点不好吗?我愤愤的看着妈妈。
“是啊,以前最多三天。农场谁看啊。”婶婶逼问似的。
“农场交给Scott和三弟了,他会打理好的。”姐姐和姑姑对视微笑。
Scott,由于奶奶强调中式婚礼,订婚在澳大利亚,去年结婚便在福建。他是高大说不上英俊却富有智慧,棕色天然卷,一张英澳混血面孔英气十足。同和姐姐毕业于牛津管理学,相爱终于结了果。
“那就好,我也可以多看你久一些,岁月不饶人。”奶奶突然有些感伤,她不久前染黑的头发又发白一些,即使在淡黄壁灯下也清晰可见。
“我说件喜事。”,姑姑停了一下,还想卖关子,大家的目光集中她一身,“一一有了,两个月了。”
“快,走过来让妈妈和奶奶瞧瞧。”坐在对头的妈妈高兴的叫着姐姐。嗯,姐姐的肚子好像有点凸。
我跟着跑过去,奶奶握着姐姐的手笑不断,一口假牙靠近牙龈一端腐蚀发黑。蹲在地上,“让我听听看。”我轻轻倚着隔着纱的肚皮,一点儿也不可以伤害到里头的新生命。姐姐和姐夫开花了。
“可可,两个月还拇指一样大,不会听到胎动拉。“姐姐揪了下我的马尾辫。啊,难怪,只听见自己肚子“咕”的叫了一声。
“二姐肚子饿了,你弄的黄桃真丑。”猪弟弟蓝迪居敢嘲笑我,干净利落地把一块牛肉片甩进嘴里。
“还有,我想让可可寒假去澳洲。”姑姑走过来,双手扶着我的双肩,喜出望外的我站了起来,咫尺的姐姐丰满了一些,更加S了。
“可是。”妈妈想阻止我吗?
“也好,可可也长大了该去外面走走了。”奶奶才是这个家的老大,而且最懂我了,我满怀感恩的给了奶奶一个熊抱。
“最爱奶奶咯!“(任朋:“哥哥,出来吃饭了。”俏丽的妹妹站在门口打断了我的萨克斯自奏。
走到餐桌,选了和以往一样的正对着大钢化玻璃窗位置坐下。
栗色小卷发不失柔和,双目带波长长睫毛一扑回收有力的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说,“等等,还有菜呢。”看着一手好厨艺的妈妈,每天家里都会有个讨妹妹爱的小盛宴。
“哈哈,爸爸回来了噢。”
“在哪里?”出差一个月的老爸回来了。
“书房里,我去叫他吃饭。”
“不用,我去。”我立即起身。
“吴大处理了,那个女孩家人不会再起诉了。”推开门,书房褐色木为主色,台灯灰黄。爸爸穿着淡蓝色衬衫背对着我。
站在门口,一个下降的卷帘,图案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厨师,一个热情美丽戴着厨师帽的年轻女孩,捧上盘里一杯杯矮小圆柱状的透明玻璃里自酿的果汁,异域风情。
这幅画变淡了,爸爸便会自己补上。
“什么,林总刚刚已经打来了。”爸爸有些愤怒,左手插腰对着透明窗外黑夜里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城市景。
“爸,回来了先吃饭。”他回过头来,严肃不可侵犯的一张脸不变。
“等等。”他放下手机,“任朋,你先出去,爸爸有事要谈。”
放置在深蓝色沙发上的黑袍,四粒纽扣少了一粒。印象中,爸爸是个尽职尽责的法官,小时候我崇拜他胜过蝙蝠侠。)
换上海绵宝宝睡衣,抱着我大棉枕头出了房间。
“建枫。。。。。她那是什么。。。。。”房间里传来妈妈有些异样的声音,平时妈妈说话不会这么大声的。
除非。。。。。。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脚步的靠近,听到越来越清楚。
“当初她不要丢下,现在又想要回去了吗?!”妈妈失控的声音,“什么,你让我怎么冷静。”
什么东西不要,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敲了敲房门,“进来。”妈妈坐在床头拿着座机的电话,对我的出现脸色突然拉黑。
“妈妈,爸爸没事吧?什么东西不要。”把枕头抱的更紧了。
“没,没事。”,她这样吞吐回答让我难以相信,“可可,过来。”她对我招招手我坐到她旁边,她摸着我的后脑勺,没有波澜。
“可可。”她又叫了下我。
“嗯?”她要说出她心里的所有不愉快,我会像以往一样和朋友一般帮她再次分担。
“你喜欢澳洲吗?”她果然不希望我去,为什么?
“喜欢,而且很向往那里的种种。”我淡淡笑着,我会如实告诉妈妈。
她的面色逞强,“好,你喜欢就去吧。”
“嘿嘿,谢谢妈妈。”我挽着她牡丹丝绸制的睡袍而又肉乎乎的左臂惯性倚着头。
她沉默了。墙壁上的大圆挂钟嘀嗒嘀嗒,11点了。
“噢,妈妈,我要去找姑姑睡觉了。”
“你。。。。。”妈妈话还没说完。
“妈妈,晚安。”我跑出房间。
铭姑姑在三楼,我跨着木质楼梯,砰砰上楼。
“可可快来,姑姑铺好床了。”穿着白色棉睡袍的姑姑头发有点半干,穿着咖啡色大棉拖站在白色床铺旁,房间里空空的,一张靠窗长桌,这是姑姑在我家的房间。
“嗯嗯。”我扑通躲进被窝里。
“好舒适的,姑姑快躺下。”我对着她说“可可,一年来有没有想姑姑呢?”她弯腰置好枕头。
“没有!哈哈!”我故意的“骗人的小孩会长鼻子!”她露出白齿,伸手想要拉我的鼻子。
“不要!”我灵敏的滚到床角。
第一招姑姑就失败了~“跪在那儿,闭上眼,姑姑给你变个魔术。”姑姑诚恳的样子。
一定是变礼物呗,电视剧早就看烂了。我乖乖闭上眼,脖子有点儿小冰凉。是?
“好了。”姑姑一声令下,我睁开眼,低头看到了银色美丽的小天鹅。
“是天鹅项链耶!”我不禁做出耶的手势,朝着姑姑哈哈大笑。
“可可在姑姑眼里就是只小天鹅。”
“当然,找不到我这么可爱的天鹅了。”
“不仅可爱还是高傲的。”我拉住站着的姑姑,我喜欢她的赞美。
“该睡觉了姑姑。”
“姑姑,你对我真好,好的有点。。。。。。”躺靠在一旁的她似乎有点懂与我对视,“傻!”好的超过我的妈妈。
“可可长大了越来越叛逆了,叛逆的海绵。”她很懂我诶。
“嘿嘿。”我只能笑,刷着小白。“听说你去医院了?”今天陈浩明真烦弄的我QQ只好隐身,想想还是回这个胡思乱想的傻逼一下“我睡了,再者,我手好着呢!请假是因为我姑姑回来了。”,“那就好,晚安。”他也有柔情一面。但是。。。。。。
任朋又来道晚安了,我开心的留言到他留言设了限制的空间“星星亮了,晚安。”
“任朋!”姑姑偷看了,沉默了下又笑了,“青春萌动了可可。”年近半百的姑姑年轻貌美,为什么她仍旧孤身一人,她只爱事业吗?
“铭儿。”奶奶推门进来看见了我拄着新买褐红色木拐杖停住了,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妈。”姑姑笑着问她。
“奶奶!过来一起!”
“不了,就是看看铭儿睡了没。”她看了看姑姑,难道跟爸爸有关?
“你们早点睡。”她的笑容无法消除那微锁的稀疏眉毛。
“奶奶晚安!”奶奶“嗯”的一声便掩门出去。“ken,ken。”的无力,纯与地板敲击淡去。
“姑姑,实话告诉我,我爸爸没事吧!?”
“傻可可,你在胡说什么,你爸爸在澳洲好着呢。”
我长嘘一声,“那就好!怕爸爸刚过去不适应呗。”
“好可可。”她夸的底气不足,姑姑眼睛掏空一般转向时钟。她想到了什么事了吗?
“姑姑,我一个人去澳洲会有点害怕!”她转过头来,终于知道自己恍神了。
“只要你期末成绩考上年段前三十,姑姑就许你带一个朋友去,机票伙食姑姑包下。“她一言九鼎。
“嗯嗯,爱死姑姑了。”我亲了下她的脸颊。
天啊,我答应的够随便,早知道砍价拉。年段96名要杀进前三十!
从我有意识的时候姑姑就喜欢和我一起睡,她也许太过孤独,而我的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和我一起睡觉过。而我的铭姑姑,很特别。想到这里我往她挪近,身体紧挨着。空气中有着绕不断的淡淡牛奶味我和她靠着枕头靠着窗头聊到深夜。这一年来发生的各种事,还有任朋。不知到了几点。夜,寒气穿不透房间里的暖气和笑声。
摸着胸前的白天鹅,飞在空中,云旋转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