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我只看到街角那几个泼皮前几天接着他到我这里来过。我这赌的大,他进来玩了几把就走了,后来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越晓青听完也不费话,留下一半的银子就走出了赌坊,大胡子倒也够义气,半路上没找人来打劫银两。
知道了几个泼皮的名字,她心里还是不放心,如果背后出手的人考虑周到,这条线索不一定有收获。
果然,跑了几家过后,基本上都已人去楼空。
只有一个混混家中还留下了一个瞎眼的老娘,敲门见到那个头发花白,在黑暗中不断的摸索着来开门的大娘,越晓青觉得心情沉重。
那瞎眼大娘对自己儿子的去处是一问三不知,问了几句后越晓青离开了。
整整一天过去,除了知道是几个街头的混混抓的小豆子,别的毫无所获。
越晓青心里好像装着一把火,她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天黑一进城东的院子,她就去了戒指空间,在空间里拿出瓶醉花酿往嘴里倒。
这酒还是灵兽小宝送的,喝了一口后,她一个人坐在空间的院子里发呆,神情木然。
由于喝了几口酒,她脸蛋通红,怕自己睡过长误事,她只是坐在空间的一把长椅子里,缩起脖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这是穿越后她遇到的第一个大挫折。
戒指空间里,晚上只是光线暗了一些,看不到星星月亮,越晓青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小锦安慰她:“主子,别难过了,你今天很累,休息一会吧,天亮了我会喊醒你。”
“嗯。”
越晓青应道,柳青和柳甜不在,院子变得空荡荡的没人气,戒指空间至少还有一条鱼陪着她。
拿了一条厚披风把身体裹紧,她缩在空间里的长椅上睡了过去。
深夜,越晓青城东的院子,突然跃进几个黑衣人,个个都有修为,在院子里翻找着,没找到人,才退了出去。
清晨,越晓青被喊起,伸着懒腰从戒指空间里出来,一出来就见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背后的人果然还有后手,想要半夜不知不觉的潜入杀了她,如果她被杀了,估计面馆的事会成为冤案无人翻供了。
“主子,你化个妆再出门吧,估计暗中盯着的人很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
越晓青仔仔细细的化了一个妆,穿上了一身男装,让自己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少年书生。
由于越晓青之前去京城前,就在空间里备下了各种物品,所以这次改装倒也没仓促。
身上贴了一道神隐符,越晓青从院墙上跃到大街上,发现她的院子外果然有黑衣人守着,越晓青笑了笑,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不一会工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从容容的出现在另一条街上,少年一身白袍,皮肤白皙,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一头黑发高高束起。
越晓青知道越是高调,越是会让人犹豫——不敢怀疑她的性别。
已是第二天了。
一上午,她走了不少路,感觉有些饿。
正好前面有家包子铺,想过去买上几个。
停下来时,突然——她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扯着她的衣角。
一低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鼓着自己的小腮帮子,软糯糯的说道:“大哥哥,我,我饿,娘病了,我两天没吃饭了。”
小女孩有些羞涩,说完自己先低下头,大大的眼睛又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十分的可爱。
那个包子铺的房檐有一尺宽,此时半躺着一个灰布衣裙的中年妇人,她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抬头看向越晓青,难为情的笑了笑,眼神露出期冀。
卖包子的看了她娘俩一眼,“去去去,穷要饭的,呆得远点,别影响我的生意。”
越晓青有些于心不忍,抓了一些铜钱给小女孩。
小女孩拿了钱,就蹬蹬蹬向妇人跑过去。
“娘,娘,我们能买包子了,我们不会饿死了,呜呜呜呜……”
她把手心里的钱都塞进妇人的手里,又乖巧的试图把她从地上扶起。
妇人仿佛病得不轻,半靠着小女孩,很艰难的起身,准备要向越晓青行礼。
越晓青一把拦住了她,“大姐,你先让孩子吃点东西吧。”
小女孩虽然乖巧,但看上去嘴唇上都有些开裂,应该是好长时间水米都没沾过牙了。
“是是,霜儿,快谢谢大哥哥。”妇人急忙说道。
两文钱买了两个大包子,妇人都塞进了小女孩的手心,慈爱的看着她,小女孩像一只小松鼠一样拼命吃着。
“霜儿慢点吃,别噎着,娘再休息一会。”
越晓青也有点饿了,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咬着,一边问道:“大姐,你们娘两这么病的病,小的小,可怎么生活啊。”
说起这个,妇人泪从中来,低头抚着小女孩的脑袋不出声。
卖包子的听着:“嗤。”的一声,说道:
“这家人上个月还是小富人家,果真是风水轮流转,要不是给人害了,怎么会流落我这个破地方。”
“给人害了。”越晓青的敏感神经有些震动。
话说,她这两天在外面拼命找线索,也是给人害得不轻。
卖包子的感觉有些说错话,闭口不言语了。
大中午的太阳炙热,越晓青站到阴凉的屋檐下吃着,掏出一个水囊递给妇人,“大姐,喝点水吧。”
“谢谢你,公子,好人有好报。”
妇人捧着水囊,喂给小女孩,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吃了一个包子,又喝了点水,小女孩的神情镇定了许多。
“大哥哥,我娘很会绣花,绣得跟真的一样,可是上个月有人说我家一件的东西是偷了宫里的,好多官兵都冲进家,我爹被打死,我和我娘被赶出了家门。”
说着,小女孩的眼里浮现出惊恐,小身子不停发抖,躲进了妇人的怀里,妇人也流着泪拥着小女孩难过不已。
“唉,天下的穷苦人都是难啊!”
包子铺的老板唉了一声。
越晓青虽然觉得妇人一家的背后,肯定也有个故事,但她现在自身难保,牢里的十来个人还等着她去救。
叹了口气,越晓青拿出一些银两,交给妇人,“大姐你拿着,你的娃这么懂事,将来日子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公子!”妇人拿着银子道谢,越晓青走远了,还在那里磕着头。
帮助了两母女,小锦变得深有感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一会,它突然大叫起来:”主子,面馆出事的时候,背后的黑手既然能找来混混,又能设下圈套,我们要不要先查下城内生意人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