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田园之乐
紫儿看见这里有两个坟墓,刚看过父王的高大墓地,骤然一比较,这里明显就显得佷荒凉了。
王爷在雨中拉着紫儿跪了下去,紫儿惊异地说:他们是谁?
这一辈子她只跪过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父王,虽是女子,但也是膝下有黄金之人,怎么能随意给墓中的亡魂行跪拜之礼呢?
王爷说: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因病双双去世,才丢下我的。
紫儿惊喜地说:你终于找到你的父母了。她听话地跪下,心里是一阵模糊的伤痛。记得小时侯能找到自己亲生父母,是哥哥最大的心愿,想不到他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王爷对父母说:这是你们真正的儿媳妇,今天我带她来看你们了。
虔诚地为二老烧着纸钱,紫儿心里说:对不起,也许我有一天会伤害,甚至亲手杀了你们唯一的爱儿,我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只希望你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想到有一天,王爷变得一文不名,然后自己说出一切真相,再亲手报仇,她的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快乐,而是飞快地坠进更深的悲苦。
这时坟地上突然挂起一阵怪风,紫儿略带惊恐地想:是老人显灵发怒了吗?她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
王爷连忙把她搂在怀里说:傻瓜,别怕我爹娘自然会保佑你这个儿媳妇的。
紫儿问王爷:那么王妃呢?
王爷冷冷地说:她是皇上赐的王妃,而不是我的娘子,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在我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娘子。
紫儿许久没有说话,王爷拜祭完后对她说,我们回去吧,紫儿突然心头一动说等等。然后牵着王爷的手向山上走去。
刚回到王府,紫儿就看见兰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让她去见王妃。到了王妃房中,王妃面沉似水的说:紫儿,你今天和王爷去了哪里,为什么王爷谁也不带,唯独带你在身边?
紫儿从身边的袋子中拿出一即刻沾满泥土的草药:王妃,奴婢乡下有一种独特的草药,可以治疗王妃的气喘之症。奴婢禀告过王爷,正好今天有空,王爷就让奴婢带他去采摘。这种草药虽然尤其小,但是生长在悬崖边,本来王爷想要亲手为你摘的,奴婢唯恐王爷有事,才自告奋勇,自己去为王妃摘来的。
这是外面传来了王爷的声音,没错,刚才紫儿说怕他们单独出来,王妃会生疑心,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王爷的确要亲手采摘,一是担心紫儿的安全,二是因为对王妃,他实在有太多的亏欠,也希望做点事情来弥补。
王妃知道王爷是从不骗人的人,不由如获至宝地接过那还沾着泥土的草药,吩咐兰儿去煎药。她妩媚地对王爷说:谢谢王爷。
王爷淡淡地说:看你每次气喘得那么难受,我也希望你赶快好起来。
紫儿看着王爷早上喝的鸡汤,手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那个白色的纸包就在她的身上。下毒还是不下,不下毒还是下,她几经犹豫,才迅速打开纸包倒了下去,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哥哥也不能例外。她最庆幸的是王妃口味清淡,不爱喝鸡汤,不然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
现在距离早朝正好相差一个时辰,正好在王爷面圣的时候药力发作。只是触怒皇上,罪名可大可小,也许人头落地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她的心好像跳到了嗓子眼,不要,千万不要。
王爷静静地走了出来,紫儿连忙上前服侍他坐下,以往都是自己亲手为他盛汤,今天她居然不敢上前,怕自己手抖得太厉害,会打翻碗,于是她吩咐兰儿上前盛汤。然后看着他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哥哥就是爱喝鸡汤,那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偷偷拿给他的食物,就是鸡汤。
那时在阴暗的下人房里,他小心翼翼地喝着鸡汤,似乎生怕会把汤弄洒了,那样细细地一口口喝着,脸上的幸福表情,时隔这么多年,紫儿也忘记不了。哥哥放下碗,就拉起自己的小手感动地说:原来鸡汤是这么好喝的,我原来从来没有喝过呢,我会永远记得这种味道,因为是妹妹给我喝的。
看着从容的王爷,像昔日那个八岁的小男孩那样细细的一口口喝着鸡汤,她极力忍住拍落他手中青底白花瓷碗的冲动。温暖的一幕好像就在昨天,那时候她和哥哥彼此真心地喜欢,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亲手给哥哥下毒。
今天下了早朝,皇上怒气冲冲地来到皇后宫中,刚一落座,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叫一声,气死我了。
皇后看见他这么气愤,不由上前柔声说:皇上,是不是今天碰到什么烦心事了。
皇上说:我今天真的被那个王爷气坏了。
皇后知道皇上一向佷倚重王爷,不由奇怪地问:皇上,你不是说他很能帮你吗,他今天怎么把你给气成这种样子。
皇上余怒未消说:皇后,你是没看到今天他在朝堂上和士大夫发生冲突,我只说了一句话,他居然连我也出言顶撞,我是看他往日对我忠心耿耿,才强忍住这口气。
皇后真的没办法相信这件事情,但是也不可能有假的,皇上是亲眼所见。这孩子一直都非常稳重,怎么会突然大变,做出顶撞皇上的事情他不止是皇上的爱臣,还是自己宝贝侄女的夫君,皇后自然要保护他周全,她温柔地说:算了,皇上,你消消气,就把他当成一个任性的孩子吧。
皇上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实在很喜欢他,今天才原谅他的,不然的话,以他犯上这条罪,就足以让他人头落地了,不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他下次再这样,我绝不轻饶。
今天生怕王爷会惹怒皇上,往日做事滴水不漏的紫儿心不在焉,屡屡出错。好不容易盼到王爷安全地回来了,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今天王妃陪母亲去拜神了,王爷好像兴致很高,低声对紫儿说,我们的园子旁边有一条小溪,我上次还来不及带你去呢。
紫儿兴奋地说:是吗还有小溪呀,我还没看过那种山里的小溪呢,王爷有点奇怪地说:你原来不是说过你生活在乡下吗,怎么好像没见过小溪?
紫儿故作老实地说:我乡下只有菜地,没有小溪。
王爷像孩子般地说:那我们去吧。
上次为了画像的事情,勾起旧事,让他们两个人都很不愉快。这次他们没有进屋子,就直接来到小溪旁。
看着那清澈的溪水里,有很多小鱼正在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紫儿忍不住拍手大叫:我要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