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天气已经晴朗了,日头又变得很毒辣,凉爽的天气突然消失,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头昏昏沉沉的。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场阴雨也很短暂。
正训练着,广播突然念了很多名字,让以上念到名字的同学去学校体育馆。刚才念到的名字里有我,我不明所以,不明不白地跟我们班同样被念到名字的同学秦苒妮一起到体育馆去了。
到了体育馆,有几个高二的学姐围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老师看起来很有气质,我还在想她是哪一只,旁边跟我一起来的同班同学说她不是唱歌的就是跳舞的,一看就知道。
我们一走过去,那个老师便自我介绍,“我姓周,你们叫我周老师就好,我主要负责学校啦啦操队的工作……”
我把她说的其他一切都屏蔽,直接惊喜地叫道,“老师你姓周吗?我也姓周我叫周雨瞳!”
她莞尔一笑,“这个姑娘挺开朗的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我哈哈笑了一声,老师说再等等其他的同学,人来齐了一起选拔。我才搞明白是啦啦队要选拔,于是问旁边的学姐,“学姐,你们上午选人的时候我没报名啊,我们班就她一个报名了。”我指指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同学秦苒妮。
学姐翻了一翻她记报名的人的名字的那个小本,翻到四班,躺着两个字,秦苒妮,周宇同。
靠,我名字还给写错了。
学姐用笔敲了敲脑门,说,“哦~我想起来了,是你班教官让我把你名字也写上去的。”
我“哦”了一声,连连点头,也不深究,既来之则安之。
等人陆陆续续来的差不多了,老师一个个问学没学过舞蹈,学几年了,考级了吗,然后再让跳一段。大多数人是扭扭捏捏派的,说让跳一段的时候都说不好意思跳,还有的是跳着跳着说老师我不行很久没跳了不熟悉等等等等。还有一部分是干脆派的,问这些人的时候,都回答挺利索。问我的时候,也一样干脆,学过,七岁开始学,十级,跳一段吗?好吧,那就跳一段。
然后我就跳了一段。
等所有人她都问过一遍,周老师说先让我们都回去,等选好人会在广播上通知已经入选的人来排练的。
在回去操场的路上,秦苒妮在跟我说些什么,我完全心不在焉,满心想着的都是怎么跟教官搭讪,怎么调侃他一下,他自作主张替我报名我反而挺感谢他的,以前不想报名是嫌麻烦,但是现在一来选拔就发现其实挺好玩的,而且我有信心能选上。
回到操场上以后我和秦苒妮先到教官那里说一声,这时候正是休息时间,他在队伍的一边喝水,教官说让我们归队,秦苒妮归队了,我站在那里,问他,“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报名啊,我根本不想去。”好吧我是在摆腔调没错,虽说我现在也感觉这种做法很丧心病狂,但是目的不在摆腔调,目的在调戏他。
他说,“我看你形象好气质佳就帮你报了。”
我故意找茬,“那也不能替我做主啊,你是我老公吗?干嘛替我做主?”
他有点不耐烦,眉心皱起来,“你要是不想去跟那个老师说一声不就行了,跟我计较半天有什么用……”
我说,“别呀,你要承认你是我老公我就不计较。”
他没说话,让我归队。其实刚才最后一句话一出口时我就有点后悔,我在想他会不会生气了,因为军人本来就严肃,不是太容易开玩笑的。
那天下午我心里一直不安,有时候会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也会试探性的跟他说几句话,看他会不会回答我,如果回答了那就说明没生气,如果没回答或者爱答不理,那就说明生气了。结果我问了一些根本没法回答的问题,他果然爱答不理!他生气了!
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大石,感觉闷闷不乐的,一个不小心晚饭吃多了,加上白天太阳太毒,我一直感觉不舒服。夜训时候,他还是让我带着女生练跑步走的四步立定。他……他还是让我带女生训练……看来下午也没生多大气吧?我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似的,感觉获得了宽恕,乐乐呵呵的就带着女生训练去了。
可是来来回回跑啊跑啊跑,也不算剧烈运动吧,可有一次刚一立定我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我赶紧跑到操场边的树坑旁,“哇——”一声吐了。
教官赶紧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吐了一大滩,好脏啊!感觉好丢人!我向他伸出手去,“纸,纸……”他立马跑回队伍跟其他女同学要面巾纸,还把一瓶他的矿泉水也一起拿过来给我,我抽出来几张纸擦擦嘴,不敢看他,只是感觉好丢人啊。
他把水递给我,说,“漱漱口。”
我看看他的矿泉水瓶,问,“你喝过的?”
他微微疑惑的皱眉,“嗯,你……嫌弃我?”
“不啊不啊不啊,”我连连摆手,“我是怕你嫌弃我,我可刚吐过。”
他说不会,然后把水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咕噜咕噜”漱漱口吐掉了。脑子里其实在想别的:刚才我看到他递过来他的水我略有迟疑不敢接,根本不是因为嫌弃他也不是因为怕他嫌弃我,我是在想,如果我真的用他喝过的水瓶漱口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算间接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