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心事,阿莲善心,还在为郡主和亲一事担忧,想着刚刚王妃悲戚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叹息一声,道:“郡主运气也忒差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王妃不是说了么,是作孽太多。”沈长安冷冷回着。
这话差些把阿莲手中领着的灯笼都给吓掉了,阿莲长大了嘴巴,半晌才道:“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重复刚刚王妃的话罢了。”
阿莲却是环顾左右后,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小声说着:“还别说,之前小郡王夭折时,已经去世了的老王妃那会儿却一直抱着小郡王,说是报应。你说,这府里曾经是不是真做过什么孽啊。”
沈长安瞟了眼阿莲,道:“闲事莫理。”
“怎么是闲事了,都是府里的事情啊,和亲的可是郡主,那不是小姐您的妹妹么!”
“胡说!我没有妹妹!”
沈长安突如其来的冷厉的斥责,把阿莲吓了个够呛,手一哆嗦,灯笼就这么掉在地上。
直到沈长安瞪起的双眼眯起,转身继续向前的时候,阿莲才缓过来:“小姐这是怎么了,郡主是世子爷的妹妹,不就是小姐您的妹妹么,夫妻本是一体。”弯身捡起灯笼,阿莲继续念叨着:“小姐是因为和亲事情心情不好么,也是,府里上上下下没一个心情好的,郡主花样年华,虽说性子刁钻,却无劣迹,如今要嫁去蛮荒的匈奴,谁心情能好。”
沈长安却是又回头剜了眼阿莲:“不是郡主也会是其他人,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闺女了?”
阿莲一愣,摇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别人家的事情那才是小姐您说的,闲事莫理!若是其他姑娘和亲,我们也只能心底同情一把,可小郡主是小姐家人啊,朝夕相处的,怎么也有感情了,小郡主虽然蛮横些,其实人不坏的。”
阿莲的絮絮叨叨更是惹得沈长安烦躁,只哼了句:“话太多了,吵!”而后大步往如园走去,留下阿莲莫名待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姐没有灯笼,正抹黑走呢,别出了事情,遂小跑着跟上自家小姐。
自那日以后,沈长安便安生待在如园,郑玲被扣在宫里头,王妃每日一大早就进宫,王爷又病着,沈长安便难得的清闲,每日养养花荡荡秋千,日子很是舒适。
院子里的金银花开得愈发旺盛,金灿灿一片。闲来无事,沈长安总会让丫头们摘下一些,晒干了正好入药。而丫头们干活时,总能把外头的消息带进如园,那些话,或多或少都飘进了沈长安耳里。
听说王妃在圣上面前大闹,圣上顾念姐弟情谊,无奈之下只得召了许多宗室的郡主入宫,一一送去给左贤王处让他瞧瞧,可惜,各式美人他却没一个挑得上眼,仍是坚持要南平王府的郡主和亲。
听说,再之后圣上索性托病不见人,连皇后和安乐公主都见不到圣颜,王妃更是一连几次入宫都被拒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