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仔细打量了前边的沈长安,两回见她,都是盛装,宛若雍容的牡丹花一般端庄大气,今日一见,竟是眼前一亮,纯白的素衣,无任何花色,更称肌肤如雪,一支木簪随意挽起青丝,额前只少许因山风吹落的发丝,整个人显得干净简单,比昔日纯净恬淡许多。
“郑夫人这是孤身上山?”李恒环顾四周,笑问着。
“听说翠华山风景秀美,故前来游玩一番,奈何欣赏美景太过专注,不小心与家人走失,想必此时正焦急在山下等我。”
李恒双腿夹马,缓缓靠近沈长安时,伸手,道:“即使这样,让我送郑夫人一程,可好?”
沈长安轻退一步,低头道:“不劳二殿下费心,长安找得到出山之路。”
“山林中虫兽甚多,郑大人为国出征边关,恒理应照顾好郑夫人,若放任夫人在山中,出了事情,恒便是大罪过了。”说完俯身要去抓住沈长安右臂,奈何沈长安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连退几步,却不小心踩断树枝,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看着沈长安此般狼狈模样,李恒心情格外好,不觉爽朗笑道:“哈哈哈哈,夫人如此怕恒?”
“二皇子天之贵胄,我等本该有畏惧之心才是。”
李恒俯下身,意味深长看着沈长安,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这是夫人第二次躲开我,若有第三次,恒可不会轻易让你躲过了。”说完,坐起身子,恢复刚才的神色,道:“既然夫人执意,恒便不扰夫人了,夫人下山时可小心些。”
沈长安赶忙起身,脚上的疼痛让她微微蹙眉,却仍旧扬起下巴,不卑不亢道:“自然。”
看着沈长安转身离去的背影,小身板绷得笔直,步伐很快,然仔细观看,右脚却是有些不得劲,显然刚刚有些微扭伤,李恒甚至能想象得到背着他的那张脸此时肯定很是五官扭成一团地忍着疼。这般倔强这人,倒是有趣,这性子,有的是苦头吃。
饶有趣味地看着,不一会,身后便有侍卫跑来,待在他身边时停下,小声道:“前边空地上摆了几盘点心和一碗寿面,还有两个空壶。”
李恒接过侍卫递来的空壶,只需一闻,便知一壶竹叶青一壶碧螺春,尤其那壶碧螺春,虽是空壶,却茶香浓郁,应是上品,可见泡茶之人技艺奇好。
“只在山腰看见南平王府的马车,属下山中再无看见其他人影,莫不是王府谁人在此祭拜?”侍卫推测说着,却又疑惑:“可祭拜何人需这番隐蔽?”
李恒勾着嘴,想着沈长安刚才手中确有提着个空篮,遂轻声说道:“我也想知道,这是在祭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