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低着头,老实答着:“起初看见阿蛮和王府张管家养得家犬在如园一块儿厮混,玩得很乐,我们便也就没注意,中午张管家把狗牵走,阿蛮不肯,要跟着,奴婢想着到了饭点,便拦着没让,并给阿蛮送了饭来,可阿蛮却不肯吃,竟自己跑出来寻张管家的狗儿玩,至于如何落水的,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大意没注意到。”
看着冬儿越说越惊慌,最后索性跪地,带着哭腔。
“张管家?他养的是条什么狗?”
冬儿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道:“奴婢也不知,额,好像听人说是从西北买回来的,对了,奴婢还记得张管家有次很是骄傲的说过,那不是小犬,叫,藏獒。”
沈长安这次重新将视线转向阿蛮,不再问话,起身走向阿蛮。
人群见着是世子妃来了,都是松了口气,阿蛮却是在看见沈长安时,抖了抖身子,将水渍抖落,身子却不自然地侧开。
沈长安和阿莲都注意到阿蛮右腿小腿处泛红的血渍,阿莲便赶忙接过下人们递过的伤药,想要上前给阿蛮包扎,却被沈长安喝止住。
阿莲不解看向沈长安,却也乖乖停下动作。只见沈长安冷着脸,却是对着阿蛮好一通责骂:
“耍得可欢?午饭也不回来吃。”
“玩开心了吧,再去玩啊,继续啊。”
“这下好了,受伤了吧,不知道疼是吧,啊?还装腔作势?”
阿莲正想嘀咕说阿蛮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却惊奇地发现阿蛮竟抬起左前腿往右前腿的伤处挠了挠。
“不许碰上口,是真不知道疼呢!”沈长安上前,拍了下阿蛮的脑袋,然后转身就走。待众人都不解时,却见阿蛮扭了扭身子,却终是屁颠屁颠地跟着沈长安身后,始终保持者五步的距离,不急不缓地跟着。
沈长安推开自己的房门,阿蛮却在门口徘徊了两圈,终是跳过门槛,进去,老老实实走到沈长安跟前,蹲下。
沈长安板着脸,这架势颇像母亲教训犯了错的小孩,只听她好一通的指责:
“受伤了怎么不回家?还在外头晃什么?指望伤口自己愈合是吧!”
“好在是天热,若是大冬天,你是不是要冻死在外头,好给我省了口粮?”
“你傻不傻啊,站在那一动不动,让外人看笑话去,你以为那些人,谁会给你上药?”
“这么狼狈,让廷泽看到,你就惨了,廷泽之前是不是就教过你,受了伤就得来找我们,怎么教都不听是么!”
“还是怕让我瞧见?敢玩敢闹,怎么就怕给我瞧见呢?还以为你胆儿多肥呢!”
取了毛毯过来的阿莲,一进门便听见沈长安的训斥,忍俊不禁:“小姐省些口水吧,阿蛮又听不明白,你瞧阿蛮这可怜样儿,这么个大块头足够吓死人的藏獒,如今却小媳妇一般窝在你前头挨训。”说罢,将手中毛毯裹上阿蛮,替他将身上擦拭干净。
阿蛮这时却是乖得很,一动不动,任由阿莲动作,双眼却睁得老大地看着沈长安,眼里满是凄楚可怜,看得人一阵心痛。
“呀,小姐,这伤口看着不像不小心划上啊,这,这,这……”正替阿蛮处理伤口的阿莲带着几分犹疑,几分惊恐,终是缓缓说出:“这伤口像是刀剑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