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苏易定定地看着沈长安,沈长安抬头,回视着郑苏易。
“九娘的假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五日不见,这是郑苏易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沈长安听罢,原本起伏的心境回复了平静,她低下了头,继续看着手中书本,漫不经心答道:“你已经知道,何必来问。”
郑苏易拧着眉,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柳丰有多在意九娘,你放出九娘在沧州遇险的假消息给他,是在逼他逃狱,坐实罪责!为达目的,连人的感情,你也要利用?”
“你怎么知道就是假消息,柳丰此时还没到沧州呢。”沈长安笑了笑,手执白子,犹豫了会儿,落子,嘴里却继续说着:“你要保柳丰,我只能多做一点事情了。”
郑苏易走近一步,盯着棋盘,沈长安刚刚落下的一颗棋子将周围一片白子牺牲,却换得棋局打开了新局面。“所有人对你而言,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你什么都能利用、牺牲,包括自己的婚姻和性命!”
郑苏易一句话,让沈长安眉头微蹙,却没有抬头,只是盯着棋局,半晌,才道:“你又有何资格说我,你我,不过一类人。”
郑苏易僵直了身子,而后笑了笑,看着沈长安,道:“可我舍不得牺牲你……和孩子。”
若此时沈长安抬头,能看见他眼底的那份哀伤,可惜,她没有,便只能听见郑苏易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若不喜欢柳翩翩,我可以让她在长安城内消失,甚至整个柳家获罪也无所谓,但柳丰,我曾欠了他,这一回,我定要保他周全。”
沈长安再次抬头时,只看见郑苏易离去的背影,顿时觉着棋局无趣,随手将手中棋谱扔进小湖里,右手捏着的棋子,却怎么也舍不得扔出。
“姑爷怎么又走了。”躲着的阿莲这才走出来,嘟着嘴,道:“小姐和姑爷到底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姑爷怎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就不来如园了,特别小姐身子还没养好呢!”
沈长安却是笑笑:“他这几日忙着为柳丰奔波,怎有空回来。”
沈长安的声音有些冷,阿莲却是不满回道:“我不知道柳家什么事情,但人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小姐为何还总挑拣不好的说,把姑爷气走,小姐不是更难过。”
“阿莲,我给你说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