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信笺收起,南平王妃带着疑虑看向南平王,道:“只是一个侧室的侄女,竟让王家奉上白玉屏风的嫁妆,真让人不可置信。”
南平王郑源亦看向送信之人,沈长安嫁入王府那日,他便派人快马加鞭去洛阳打探这位儿媳妇的底细。遂问道:“你确定这些消息没错?”
“这些消息都是属下找王府里的老仆人打听来的,应该不会错,据说王延平特别宠爱侧室沈氏,王沈氏的哥嫂去世后,世子妃便被收留在了王家,王沈氏对这位侄女很是照顾,王延平亦对待她有如亲女,世子妃与王沈氏的儿子沈家七少更是养在一处,两人很是亲厚。”
听罢,郑源皱眉,带了继续疑惑继续问道:“即便王延平爱屋及乌疼惜沈长安,可他毕竟去世得早,王家当家一直是王延平的父亲,王老我曾见过几次,是个沉稳之人,很是传统,断不会看中个妾侍的亲属。”
“听王家下人说,王老一直期盼个孙女,却总不能如愿,王延平一连七个儿子,愣是一个姑娘家都没有。之后世子妃被接进王家,听说聪明得很,有次下棋竟赢了教棋的先生,让王老另眼相看,之后着重培养,与王老愈发亲厚。据说在王家,世子妃的吃穿用度比王家的少爷还高一等。”
南平王妃将听来的禀报消化后,点头说道:“老人家上了年纪,是总有些心愿的,家里七个小子,多疼个孙女也正常,真没想到沈长安这丫头有这般福气,得王老如此疼爱。如今既然入了我南平王府,若知书识礼,我便当她王氏本宗的小姐对待,不会亏待了。”说完,又看向郑源,颇为头疼道:“可我易儿是个认死理的人,若忘不了柳家那姑娘,怎办?”
南平王不知想什么入神了,直到南平王妃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能怎样,随他去吧,我看这几日易儿行为都还正常,朝堂上处事愈发得圣上赏识,他日必成大器,岂会被儿女私情困住。”
“易儿虽从小听话,可我着个做娘的总不放心,况且我们这几日又要离开,府里留他们夫妻二人,也不知……”
看着妻子忧心忡忡,郑源上前搂过娇妻,却也带着些许哀愁:“你也说易儿从小就懂事,别忧虑了,马车都准备好了,咱莫让青儿等急。”
待郑玲匆匆赶去霜华院时,王爷王妃却已经离去,郑玲一个跺脚,才想起今日是四月十八,过三天便是小弟忌日,父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发去终南山为小弟祈福,等他们回来,得好一阵子了。
父母不在,家里便是兄长做主,这个时辰,也该是下了早朝。因心中急切,郑玲站在大门口守着,只待大哥一回来,便能告状了。
果真,待郑苏易下了轿,还来不及抬眼,便被郑玲上前拽了胳膊就王府里走。
“怎么了?这气嘟嘟的小脸,是谁敢给你气受!”南平王疼爱小郡主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王府上下谁都不敢去惹了郑玲不痛快,如今看自个妹妹这般模样,郑苏易倒是诧异,语气也是满满的宠溺。
“还不是那个沈长安,真是要气死人啊!”郑玲一边说着,还咬牙切齿的,似想将口中所说之人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