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地的钱袋子很是别致,熟悉的花样吸引了沈长安的视线,蹲下身子,将地上装着钱的荷包捡起,荷包正面绣着一朵盛开的兰花,荷包里,只一颗碎银子和些许铜板儿。
人群中有个女孩儿披头散发冲出来,伸手就要往沈长安这儿扑来,郑苏易怕沈长安有意外,先一步大力将女孩推开。
被推倒在地,女孩仍不气馁,挣扎着要起来,眼睛也瞪得老大地盯着沈长安,嘶喊着:“还我荷包!”
沈长发打量了那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这荷包是你的?”
“是!”
“不是!”
两句不同的回答传来,说不是的,是一个老汉儿,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两人一看就有夫妻相。俩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沈长安手中的钱包。
“荷包是我闺女的,不过荷包里头的钱可是我们夫妻俩挣来的血汗钱啊,这闺女大不孝啊,想偷了钱和男娃子私奔去啊。”说话的是妇人,此话一出,人群看着姑娘的眼神很是鄙夷。
“不是的,不是的!”姑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辩解道:“这些钱是我卖艺唱曲时,有官人们打赏给我的,是我的银钱。”
“啊呸!我们夫妻养你这么大了,你尽然背着我们攒钱,还有脸说!”老汉两步上前,揪着姑娘的头发就是两巴掌下去,原本白嫩的小脸蛋霎时多出两个显明的手掌印。
老汉下手如此之重,沈长安不觉皱起了眉头:“怎么也是自己的闺女,何苦下此重手。”
“这是我自己的闺女,想怎么管教都行,哪有你插嘴的份……”老汉正回嘴,却感觉到沈长安身旁男子一道锐利的视线,不自觉地有些心虚,语气也渐渐缓和了许多。
沈长安没有理会老汉,径直走到姑娘面前,问着:“这荷包哪儿来的?”
小姑娘有些误会,急忙解释着:“这真不是我偷出来的,这荷包我打小就带着的,是我阿娘绣给我的,我们兄妹几个都有,里头的银钱也是我这几年自己辛苦攒下的。”
沈长安看了眼身后的老汉和大娘,问着:“他们是你的父母?”
小姑娘犹豫了下,怯怯地点了点头,见沈长安暗淡下的眼眸,有转身的趋势,又猛地地摇头,道:“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我是被人贩子卖去他们家的,他们不过利用我唱曲儿挣钱,平日里做得不好便又打又骂的,也就罢了,如今却要把我卖了给他们的儿子娶媳妇,连我这几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也要抢了去。”愈说愈有委屈,最后都是带着哭腔说完的。
人群里渐渐有被姑娘哭哭啼啼的模样打动,四周渐渐响起了指责声,可老汉却是呸了一口:“老子花钱买了你,你就是我的闺女,你吃我的住我的,自然什么都是我的!我们想怎样就怎样,外人管不着!就是说到官府去我老汉儿也有理。”说完,便想动手抢长安手上的荷包。
沈长安自然不是壮汉的对手,好在有郑苏易在场,老汉还没近身,已被郑苏易扣住手腕,反扭着。听着老汉嗷嗷直叫,妻子也是上前帮忙,正巧郑苏易一脚扫向老汉双腿,让他整个人没有支点倒了下去,却恰巧将身后的妻子绊倒,一起摔了个大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