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龙点头:“连夫人都觉得世子应该牵扯其中?”说完笑了笑,继续道:“可确实奇怪,圣上的旨意是南平王府内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只除了郑世子。”
沈长安听罢,一惊,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显而易见吗。圣上相信众人指供的卧病三年的南平王是主谋,却也不信郑世子会牵连其中。”
怎会?!沈长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孟田一事若是因着郑苏易牵连了南平王倒是可能,可矛头直指南平王,郑苏易却能全身而退,实在不该!
“郑世子如今可真是圣眷正隆啊,孟大将军出事,兵部尚书受牵连,刑部尚书如今又下狱,郑世子现在是一人兼任两部的差事,上头没有尚书,也算是代管兵部刑部了,可真是能干。”周天龙继续说着。
“那吏部?”沈长安脱口而出。
周天龙有些奇怪看了眼沈长安,“一直觉着夫人不是世俗之人,却原来……呵呵,吏部自然是三皇子接手,夫人难不成期望郑世子接管三部?一人兼管二部在我大渝朝除了当年的沈相爷,便只有一个郑苏易。夫人此话难免贪心了些。”
知道周天龙误会了,沈长安也不解释,她原本是希望借由安乐公主之手,让三皇子与郑苏易有隙,郑苏易倒是聪明,直接避开三皇子,放弃了遍布南平王旧部且极为锋芒的吏部,反而盯上了兵部刑部,兵部与刑部也是重要职位,只不过兵部孟田的势力盘根错杂,其中官员又多与二皇子有私交,一般人都不敢插手兵部,郑苏易此番前去,怕是多方受阻,况且,朝中众人都以为孟田失势,渗入兵部的会是圣上颇为器重的周天龙,如今看情形,周天龙掌管京畿的十万禁军,而郑苏易手中,却有大渝朝百万军队的调动权。
“夫人还是进府去吧,圣上只许了世子特权,夫人并不在其中,莫要让下官为难。”说完对着门口将士道:“给世子妃让路。”
沈长安抬步往府里去时,正巧遇见南平王妃出来,满脸怒意。
迎面而来,沈长安只当没看见,径直回去如园,这般没有礼节,也是头一遭,南平王妃脸色全黑,但想着外头还有事情,便先没有计较,所有怒气直冲门外周天龙。
外头到底怎样,沈长安也不感兴趣,既然圣上会下这个旨意,便不会顾及长公主,这般一闹,丢的不过是自己颜面。
果真没多久,汀画前来传话说是王妃有请。可却也是第一回,沈长安称病,只让冬儿替着前去霜华院回复。
再过了半个时辰,王妃亲自前来如园,却并未去看望病中的沈长安,而是让人收拾出一旁的小楼,得到消息的阿莲急冲冲跑去沈长安房间。
“不好了,小姐,王妃让人给汀画收拾了房间,这是,这是要给世子爷纳妾啊。”
沈长安原本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被阿莲这么一闹,强行给推了起来。
“小姐,赶紧过去啊,王妃这回可是动真格的,屋子都快收拾妥当了。”
沈长安面容的确有些憔悴苍白,拍开阿莲着急而伸过来的手臂,道:“现在出去又如何,王妃铁了心的事儿,我去了更是无用,且随她去。”说完揉了揉额间,道:“今日我身子真有些不适,你再这么咋呼,我要头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