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双手颤抖地接过,一封封信翻开,脸色愈发难看,而后冷笑,将桌上信笺推往胡齐一侧,道:“我怎知这些东西是否为真,胡大人的为人并不怎么信得过啊。”况且,她也曾疑心过,更让王庭西查过南平王。结果,却与这些不同。
“这些东西都是费了好多心力寻到的,至于夫人选择是否相信,胡某已不能多话,但凭夫人自己判断。听说夫人对字体很有研究?”说完,看着沈长安略微变化的脸,继续道:“夫人不觉奇怪,当初苏全为何暴毙?他可是长公主的夫婿,当时成广王的亲姐夫,成广王还未入京,苏全便突然身亡,苏全手握京畿十万军队,若有他相助,当时已势如破竹的成广王更是如虎添翼,成广王登基后,自然要嘉奖苏全,而今日南平王府的所有殊荣,都该属于苏家。不过也是因果循环,郑家无后,这一切,最终还是郑苏易的。”
沈长安不再听胡齐说话,王庭西曾与她说,南平王或是为了自保并保全整个王府,才投诚得势的成广王,背弃沈如,甚至迎娶长公主李霜华。所以,她也一直这么认为。她不敢信,李恒胡齐能查到的,王庭西却不能。或许这些是假,或许,是他在瞒……可却是为何?
沈长安转身就走,一开门,却被胡家家奴拦下。
“夫人若有需要帮助,可以传话给胡某。”
沈长安冷笑:“我自家的事情,就不劳胡大人操心了,孟田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说完,直接打开前面拦路奴才的手。
走出酒家,王叔赶忙迎上前,却看沈长安并不搭理,只焦急说道:“去城外小树林!”说完,又顿住脚步,自嘲地笑了笑,复自言自语道:“去了又如何,人走了,答案已寻不到了……呵呵,你可知,我曾是那样的信任着你……”
王叔见沈长安这般,不觉有些担心,“夫人还是上马车赶紧回府去吧。”
沈长安摇了摇头,从马车身旁走过,一个人匆匆往前,步子有些凌乱。王叔跟在她身后,马车也被牵上缓缓跟着,就这么陪着沈长安走了一路,直到回到南平王府门口。
沈长安站在风中,看着南平王府的大门,再仰头看着头顶匾额,四周挂上了红绸,月底郑玲与三皇子大婚,整个王府张灯结彩,可这一抹红色,沈长安却感觉和血色一样,红的刺眼。
阿娘,你竟对你的枕边人一无所知,你可知你爱过的男人,亲手葬送了沈家三百七十一条性命?你总说你被休弃的原罪是因为姓沈,却原来,从头至尾,这个男人对你都不曾有过真心!如今久病缠身又如何,失去独子又如何,上天给的报应真的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