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奕xin回到府中,见阿玛和额娘已经歇下,便大着胆子准备回房,还未转过花园的游廊,却见大哥一人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喝着闷酒。
根据他阅人无数的经验,长奕xin判断大哥多半是情场失意了,他的官场最近可谓顺风顺水。
借着还未散尽的酒意,长奕xin小心翼翼地准备靠近他大哥。长青云虽然有些微醉,但是听到周围有细微的声响,习惯性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反手握在了手中。那声音越来越近,长青云快速的使出了匕首,恍惚间,走进的这人一个躲闪,惊魂未定间叫喊了一句:“啊,大哥是我奕xin!”长青云遂收起匕首,脸色沉闷,又坐在石椅上端着酒杯继续喝酒。
长奕xin用还在惊吓中的眼角余光,看了看他这位平时威风凛凛的大哥,腰间别了把匕首,正郁郁寡欢的一个人喝着酒。
“大哥,你这是作甚,一人在这喝着闷酒,可是有何心事?”长奕xin沉声说道,“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喝一杯了,今天小弟就陪陪大哥,咱俩一醉方休。”
不过,长青云却未答声。
长奕xin于是接着说道:“大哥,小弟就不客气了。”说完拿起桌上另一个空着的酒杯,毫不客气的自己倒了酒。
“一人赏夜景,一人喝闷酒,甚好。你小子在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又何必在我这里来寻酒喝呢?”长青云叹了一声。
长奕xin瞪眼:“你是我大哥,我只不过喝你几杯酒,何必这么小气!”
长青云对自己的这个二弟也是无可奈何,他仗着有额娘撑腰,整日不学无术的,让他和阿玛颇为头疼。
“奕xin,你如今已二十岁,也该娶妻约束自己了。”长青云作为长兄,对这个弟弟也只好好言相劝。
“大哥,娶妻我长奕xin也只娶与自己两情相悦之人。”长奕xin说道。
“你这是何话?如今我们这身份,自己的婚事又岂是我们自己能做主的!”长青云的话里似乎透着无奈。
“大哥莫非是因为家事烦恼?”长奕xin若有所思。
兴许是酒的确喝得大了,长青云慢慢吐露了真言,“和这后院的女人们相处,真是比带军打仗难多了,一个个争风吃醋,隔三差五就来我这里评理,平日里她们那些知书达理的样子不知道到何方去了。”
长奕xin只好立即说道:“大哥也不必伤怀,你何不先晾她们一段时日,女人给她脸,她就长威风。”
这样的言语,在此时的长青云听来,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两人同时放开了后,又喝了一壶酒才作罢。苦了站在游廊等候的下人们,那俩主子喝完,已经快三更天了。
长青云素来是说到做到,言出必行的人,当晚虽说喝得晕头转向,还是借着少许清醒的头脑吩咐下人扶他到自己的书房就寝了。守在睡房的紫玉格格见骠骑将军一直未来,吩咐房里的丫鬟去打探了将军今夜就寝何处。待打探的丫头归来,紫玉格格便吩咐下人们安排自己就寝。
冠军侯府的下人自打格格嫁入府中,便改口叫她大少夫人,只有格格从公里带出的几位下人还叫她格格。
翌日一早,紫玉格格便带着下人准备好的早膳冲到了骠骑将军的书房门口。
守在书房外的护卫见是格格前来,便到书房禀报将军,怎知将军昨晚喝得大醉,至今未醒。
前去禀报的护卫如实向格格禀报,却没想紫玉格格擅自闯入了将军的书房,护卫们大惊,准备拦截时,发现为时已晚。
“放肆!谁人竟扰我清梦,不知死活。”长青云听到门外一阵喧扰,昨夜喝的酒还未完全散去,大哼一声。
紫玉格格被这声音着实惊了一下,遂惊讶地看了将军好一会,才行礼道:“夫君,都怪妾身不知清浅打扰了您的清梦,不过昨夜听说将军饮酒甚多,我特地命下人送了醒酒汤过来。”
格格的一席话说得完全忽视了她刚刚的无理。
长青云摸摸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让丫鬟端上了醒酒汤一饮而下,“你们退下吧,我还想在休息一会儿,给二少爷也送些醒酒汤过去。没有我的命令,休让任何人进入。”说罢,又在书房的椅子上躺下了。刚才他并未回格格的那番话,他的话是说给房内所有的人听的。
想起自己这些年在边关打仗,将士间偶有打斗,也都适合而止,军中的规矩也不敢无视。今日自己的正妻未得允许,竟然擅闯自己的书房,并无一句悔改之意,他实在是心烦意冗。
格格一出书房,便见两个妾氏也拿着早膳前来书房,但均被门外的护卫拦着,护卫只听命于将军,恭敬地说道:“两位夫人请回吧,将军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两位妾氏露着丧气的脸,见格格也在此,想到将军与格格大婚一月后她们都未侍过寝,她这个正妻之位还不是仗着她格格的身份,那两个妾氏就恨得牙痒痒。
其中柳氏的恨意最大,本以为夫君回朝,就会赐给自己正妻的位置,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个紫玉格格,生生让正妻的位置与她失之交臂,柳氏看着格格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对着门口的护卫说着:“待将军醒来,将我准备的将军爱吃的杏花糕送去,别像某人不知礼数叨扰到将军。”
柳氏的一席话,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猜到,她说的不知礼数的人分明指着格格本人了。
紫玉格格在宫里就见惯妃子间为了争宠的各种手段,柳氏的这点招数还不值得她动手,她格不耐烦地挥手道:“那又如何,至少我这个正妻进了将军的书房,将军也吃了我准备的早膳,总比某些人还未见到将军的好。”
一旁的关氏是见风使舵之人,知道格格毕竟有皇室的靠山,不敢轻易惹怒,柳氏她也不敢得罪,脑袋转了下,便迅速说:“妾身忽然想起房中还有要事需要紧急处理下,妾身就先告辞了!”
说完关氏的下人跟着主子匆匆离开了。
柳氏见关氏不知会一声便独自离开,心里对关氏颇有微词:好你个关氏,我风光时可没少给你好处,今儿个说好一起离开将军的书房,你倒自己先走了。
长青云在书房并未完全睡着,门外自己的正妻与妾氏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的烦扰更深了,也不知一个正妻两个妾氏对他来说是福是祸,思索间,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兴许是因在书房的椅子上入睡多少有些凉意。
“格格,那柳氏也太自以为是了,竟然不把你放在眼里。”格格身边的丫鬟香儿也是一个护主的人。
“她那点小把戏,我早就见过了,不足为据。”紫玉格格的经验丰富,俗语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另一边,送醒酒汤的丫鬟谨遵大少爷的吩咐,将醒酒汤恭敬地给了二少爷房外守护的护卫,护卫将醒酒汤放在了屋内的桌上,毕恭毕敬的对着床上还在酣睡的二少爷说道:“二少爷,这是大少爷命人吩咐送来的醒酒汤,是否需要小的伺候您喝下。”
长奕xin缓缓起身,低沉地对屋内的护卫吩咐:“端过来吧!”
“是,二少爷。”护卫小心地递上了醒酒汤。
“现在什么时辰了?”长奕xin喝完醒酒汤,问着眼前的护卫。
“禀二少爷,现在已是巳时了。”护卫不敢怠慢。
长奕xin遂又躺在床上,吩咐护卫:“先出去吧,待午时的时候叫我。”
护卫答了一声:“是”,便轻声关上房门,照常站在了门口守卫。
按照长府的家规,长府的午膳和晚膳一家人需在一起用膳,除去有宴会邀请的人以外,其他的人一律得到场。主座是冠军侯和刘氏,主座两侧分别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位置,紫玉格格挨着大少爷,柳氏和关氏紧随紫玉格格。
用膳前必须冠军侯和刘氏动筷子后,用膳的其他人才能动筷。伺候用膳的丫鬟和小厮都站在门外,待有吩咐后再进门伺候。
冠军侯和刘氏坐在圆桌上,紫玉格格和柳氏都乔装甚好,就像她们之前的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不在一般。刘氏作为冠军侯府主母,多少也听过下人们议论格格和柳氏的关系不合,私下也有意想借机打消她们之间的误会。
如今自己的长子已经封为将军,男子就该在外有一番作为,切不可被家中的妻妾拖累。
只是如今令她刘氏最为担忧的,还是她那二儿子长奕xin的婚事。刘氏在心里盘算,得多与京城的夫人们走动走动,让她们帮忙物色二少夫人的人选。
京城的城郊,那可泰与岳志成上街,看见一伙人欺负着路边的乞丐,竟让乞丐钻胯。那可泰当场拔出腰间的短刀,朝那几人刺去。岳志成也拔出了长剑,准备教训下这几个该死的人。
那几个人为首的见势,大吼:“兄弟们操家伙给我上?”
那可泰怒气冲天,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等刁民,嘴尖露出不屑的一笑:“今天大爷我就为民除害,除掉你们这几个欺负弱小的狗东西。”
那几个霸凌终究没敌过那可泰和岳志成的双边夹击,悻悻的逃走了。那可泰深知天子脚下,凡事不可太过恋战,几个霸凌走后,她点头跟岳志成示意。
岳志成遂点头道:“老大,我们撤吧,这几个乞丐待我们回宅后找几个帮里的兄弟过来招募或者帮助他们。”
“行,先撤,其他的稍后再商讨。”那可泰收起短刀,收了收腰间的束封,很是满意,还是这男人的装扮打起架来不受束缚,能全力施展自己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