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长永胜极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让正妻刘氏安排下人将府里装饰得格外喜庆。
府里也安排了平时三倍的护卫,长奕xin算是被他大哥的赐婚给坑惨了,自从府里的护卫增加以来,他是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啊。冠军侯担心他这没出息的二儿子生出祸端,早早就要求护卫们坚决不能放二少爷出门。
三月后,送亲的马车从街头排到了街尾,路两边是围观的百姓,还有维持秩序的官兵,个个都伸着脑袋想目睹这骠骑将军与紫玉格格的婚事。
紫玉格格搭乘的花轿在万众瞩目中款款而来,一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紫玉格格在一位皇家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花轿,紫玉格格身着流光溢彩的嫁衣,嫁衣是宫里的绣工精心用金线缝制的,可谓巧夺天工,腰间用一个大的耀眼的红宝石束着,格格的步姿极为优雅,是宫中女子最常用的莲步。
长青云站在冠军侯府门口,他本就俊朗的五官再加上一身新郎服,和紫玉格格站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也甚是般配。骠骑将军比紫玉格格高出了一个头,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啊。
府外的百姓低头思语:“这皇上赐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紫玉格格和骠骑将军确实很般配。”
府里的丫鬟和小厮们因为将军的婚事,也都穿得干干净净,一路整齐地站在府内。
皇上特定派了紫玉格格的额娘云妃娘娘来参加他们的婚事,云妃娘娘和冠军侯夫妇都坐在了上座,娘娘赏赐了不少珍宝给骠骑将军,并好言嘱咐将军善待紫玉格格。那意思就是如果有人对紫玉格格不好,她云妃娘娘决不轻饶。冠军侯和刘氏倒是一直露出欢喜的神色,特别是刘氏,对着格格一阵夸赞:“格格知书达理,我们家云儿娶了格格是他的福气,格格乃金贵之身,我这个做额娘的只希望你们为我们长家多多开枝散叶。”
众人听完刘氏的一席话,都各自满怀心意的笑笑,这场主要以皇室为主的婚事不知以后会是如何。
紫玉格格刚加入冠军侯府的一个月,甚至收敛自己的脾气,对夫君长青云也算是体贴入微,长府的人甚至一度怀疑之前人们口中所传的刁蛮任性的紫玉格格是否是误传的?
长青云刚开始也觉得,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正妻,模样也端庄好看,琴棋书画比他的那些妾氏懂的也多,他长青云也算是赚到了。
长奕xin的日子总算是有些轻松了,好在新来的嫂子并不如传言中提的那般凶悍,阿玛对他的管教自然也就松懈了,监视他的护卫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着他任性。
长奕xin交往最长的三个狐朋狗友分别是:京城都统的长子赵言玉、知府大人家三公子上官叶千、内阁学士的二公子顾君然。长奕xin与内阁学士的二公子顾君然最为要好,内阁学士顾庭延早年曾做过长奕?的教书先生。
几人相约在清风楼一醉方休,赵言玉和上官叶千各自抱着美人上下其手的,玩的不亦乐乎,长奕xin和顾君然互相望了眼,低着头喝着杯里的酒。
京城一处府宅内,无名帮派的成员有条不紊的收集着各处打探来的消息,统一交给了军师岳志成。
岳志成看着这些情况,无奈的叹着气,跟那可泰一一汇报:“帮主,我们帮派的成员这几月出去打探的消息,这京城的贪官就像不存在似的,京城的达官贵人家里防范森严,我们的探子很难在获取更深的情报。”
那可泰出声:“昔日那盛京城的提督大人葛青阿贪污的数额巨大,我们在他府中搜刮钱财时,不是发现一封书信嘛,上面可说有一位京中大人贪腐程度多得惊人,可惜的是却未曾告知那位大人的名字。”
岳志成心想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然后又叹了一声:“可是,我们打探了几乎快三个月了,一无所获,如今帮派的日常开支可是愈发紧张了。”
那可泰立即说道:“既然这京城的昏官不好打听,那就打听奸商吧,我就不信偌大的京城连奸商都没有。”
岳志成暗暗叹服那可泰的智商,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和眼界,比一些男人还开阔。
齐昔除了是无名帮派的成员,平日里那可泰的衣食住行,基本上也是她帮忙照料安排的。
那可泰的房间,齐昔端着盆热水走了进去,低声喊着:“帮主,你今日可有中意的服饰,时辰不早了,我伺候你更衣外出吧。”
那可泰若有所思:“我们已经在京城了,以后就别叫我帮主了,以免被外人听见,叫我老大吧,吩咐帮派的弟兄以后在京城都得叫我老大。”
齐昔瞬间改口:“是老大,你今日是准备扮女儿家的装扮还是男子的装扮出去呢?”
今日要去清风楼,给我弄男子的装扮吧。那可泰眯了眯眼。
那可泰在腰间别了一把小匕首,带着他那把宝贵扇子,独自一人出了门。
这京城的清风楼可比盛京城的百香楼大了不止三倍,只见阁楼都是用的上好的檀木作梁,阁楼上的帘幕均是用珍珠串成的,红墙黄瓦,竟显辉煌。清风楼的正面大门顶端悬挂着一块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赫然的用三个大写写着:清风楼。
好一个如此奢华耀眼的柳巷。
那可泰还未走进,门口的女子便使出浑身解数,一个劲的叫唤着:“各位爷,快进来吧,我们这里的姑娘只会让爷满意的......”
那可泰挑了一位看似楚楚可怜的女子,那女子不似青楼的其他女子那般努力叫唤,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那可泰跟老鸨说点她的时候,那女子脸上毫无喜悦。
一到包间,那女子便开始脱掉剩下的衣物,两眼还擒着点泪,边脱边对着那可泰说:“这位爷,小女子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衣物,爷可以行事了。”说完闭着眼睛。
那可泰看着眼前这个说得上尤物的女子,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娇小的莲足似乎也在无声地妖娆着,连她这个女人也自愧不如。
那可泰默默走进,拾起了女子脱掉的衣物,然后冷冷得说道:“你穿上,我点你,并不是寻男女之事,你我只需当作平常聊天即可,该付的银两我同样会支付给你的。”
女子错愕,快速穿上了衣物,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位爷,忽觉他身材挺拔,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表面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可是刚才对她的态度却是君子所为。
女子遂起身倒上了浓茶,小声说道:“这位爷,小女子房里只有这点浓茶可以解渴,望爷不要嫌弃。”
那可泰端坐在椅子上,望着这有点楚楚可怜的女子,端着桌上的浓茶抿了一口,沉声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名唤沐子。”那女子道出了自己的名讳。
“原来是沐子姑娘,幸会幸会,我瞧你并非深居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可否告知一二,或许在下可以帮你?”那可泰来了兴趣。
沐子姑娘听完那可泰一席话,想着今天那可泰对她的态度,沐子姑娘遂细声道来:“小女子本是京城城郊人士,奈何家道中落,被奸人所害,奸人见我有几分姿色,将我卖到了青楼,我一人势单力薄,只能任人欺凌。”说罢,眼睛又开始泛起泪花。
那可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沐子姑娘的肩膀,没想到沐子姑娘也是一个身世如此可怜之人,“那你以后可有所打算?”那可泰道。
“我只想早日赎身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是普天之下,哪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地呢?”沐子姑娘面露难色。
“这好说,天下之大,想去哪里便可去哪里!”那可泰淡淡回了声。
那可泰与沐子姑娘聊了约么两个时辰,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身上也有这般故事,那可泰暗自觉得,沐子姑娘家人被害或许跟某个朝廷官员拖不了关系。不过她暂时不急于知道真相,时日还良多,培养眼线,是需要花费些时日的。
长奕xin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今日算是喝痛快了,互相搀扶下走出了清风楼,等候在外的奴仆们见主子们出来,纷纷准备好马车。
长奕xin在下人搀扶下上了马车,坐下后拉开了马车上的布慢,准备跟他的朋友们道别,却看见从清风楼走出的一个男子,跟他在盛京城百香楼打他的那男子出奇的像。
长奕xin越想越怒,怒火冲天,从小到大,除了他阿玛冠军侯打过他,还无人敢动他分毫,对着那男子就是一顿大骂:“那手上拿扇子的那人,你别走,爷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那可泰小心翼翼地出了清风楼,没想到在门口却碰到一耍酒疯的疯子对着她破口大骂。
她声音偏低,冷声说道:“哪里来的酒疯子,爷我今天没空搭理你。”并没有将她大骂的男人放在眼里。
长奕xin哪吃过这等亏受过这等气,居然被人无视了,怒气冲冲的对着他另外三个酒气冲天的朋友说:“大家给我上,这人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那可泰冷笑一声,完全不理会长奕xin,仍然固执的走着,下人们听了长奕xin的命令,纷纷涌上去想给那可泰一点教训,却没想那男子太过彪悍,仅用一把扇子就把他们打得哀嚎满天。
赵言玉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京城都统的儿子,谁敢伤我!啊!”
这话说得让那可泰觉得他家必定是仗势欺人之人。
长奕xin茫然得看着,摇摇头,忽然有点害怕道:“爷下次再和你斗,我们走。”
下人们一瘸一拐的驾着马车就逃了。
上官叶千今日出门也只带了身边两个杂役,虽然酒喝了很多,但他的头脑似乎颇清醒,见长奕xin走了,快速的吩咐了下人:“我忽觉肚子痛,四肢无力,头脑也发昏,你们赶紧送我回府。”
等顾君然回过神来,其他三个人已不见踪影:“好你们几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平时我是怎么待你们的,今日有危险你们到把我抛下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难道还想挨打不成?”顾君然指着下人的鼻子痛骂,下人们可不敢得罪主子,一溜烟便滚出了那可泰的视线。
那可泰见着几人灰溜溜的跑了,收起扇子,在心里暗骂:“这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可真是嚣张,别让我下次再碰见你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