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十几日,每个双数日那可泰教长奕xin和顾君然练武必让他们腿上绑沙袋跑圈,弄得他们腿上愣是青一块紫一块,那可泰只想着把长奕xin赶走。此时的长奕xin只知道那可泰的“假名齐昔”。
不过经过十几日那可泰的严厉训练,他们两人如今绑沙袋跑圈倒是觉得比刚开始的那两日轻松得多了。
那可泰那日教武时辰结束后,准备出练武场时,顾君然叫住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老大,我已经多日未骑马了,要不后日你带我们去京城北郊的马场骑马吧!”两只手还不停的摇着那可泰的手臂。
沉思了片刻,那可泰果断答应了,她也多日未骑马了,她的心里也是急不可耐。
前些日京城西市三元米店王掌柜自尽的这事无名帮派经过十几日的摸爬滚打,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那可泰一从顾府回到宅院,帮内那几个打探消息的弟兄便齐刷刷的站在议事房内,准备上报这十几日日日夜夜打探的成果。
“启禀老大,那三元米店的新掌柜,听街坊邻里说米店的东家也是他。这十几日我们几个轮流日夜盯着他,发现他隔三差五就往那清风楼跑,听那清风楼的小厮们说,他似乎在清风楼有一个相好。只是那清风楼我等也不敢随意长进,里面到底如何,我们还不曾清楚。”负责紧盯三元米店的叶忠说道。
跟着他一起打探消息的其他几位帮内兄弟也随身附和,“是啊是啊。”
“可知他在清风楼相好姑娘的名讳?那掌柜去清风楼除了见姑娘,可有见其他人.........”那可泰微微震惊,猛地抬头问,几个问题问下来,那几人纷纷面面相觑,个个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真是一问三不知啊。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叶忠,你也是帮内的老人了,办起事来应该给帮里的后生们做榜样的,你自己平日多看多学吧。哎,看来这事又得我亲自出门跑清风楼打听了。”见几人都不说话,那可泰沉默片刻,方说道。
“是,老大,谨遵教诲,小的愚钝,但必定勤加学习苦练。”叶忠不停赔笑,终是自己无能,竟让老大出马。
“罢了,你们还是盯着三元米店的情况。清风楼我有熟人,明日我去问问。”那可泰看穿了他的心虚,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继续说道:“王掌柜那十岁的小儿可有消息。”
“启禀老大,王掌柜宅院的邻里都说他家也没有个什么亲戚,王掌柜和他内人自小都是被父母弃养之人,平日待邻里甚是友好。自尽前也没有生人去他宅院,我猜想如有内情,多半是在那三元米店发生的。至于他那十岁的小儿,他母亲随父亲去后,他就不见了,应该还活着,他家又无亲戚,估计还在这京城里躲着的。”负责打探王掌柜那十岁小儿的张成慢慢说道。
那可泰觉得张成分析得也有理,脸色稍微有些缓和,说道:“那你便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
张成不加犹豫,抱拳行礼:“是”。
“今日便议到这里吧。”又要教人习武,还得为下头的人出谋划策,下头的人不行时那可泰还得亲自出马,这个帮主她有时当得实在是有点乐此不疲了。
翌日夜晚,那可泰又穿了身男装,带着她那把标配折扇,一边命帮里的小兄弟备马,一边说道:“快替我备马,一会子去清风楼的。”
去花街柳巷人太多了也不好,那可泰只带了帮内的小兄弟帮忙驾马车的。
到了熟悉的清风楼,对着那风韵犹存的老妈子似笑非笑道:“沐子姑娘此时可有客,爷今儿是专程来找她的。”
那老妈子见眼前的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今儿又专程来找沐子,以前想必也是来过清风楼的,便着清风楼的一个小厮领着那可泰去沐子姑娘的房间。
“多日不见,瞧着沐子姑娘神采依旧,可还好?”那可泰问。
“多谢公子关心,不过是苟且过余生罢了,如今这样,到谈不上好或者不好了。”沐子姑娘眼眉低垂,有些哀伤的说道。
“今日来找你,也不为风月之事,只是向姑娘打听点这清风楼一位常客的事。银两自然也不会少你的,若沐子姑娘提供给我们的消息有用,下次我再来找你,也会给你一些酬金,有银两,你便可早日赎身,过你想过的日子了。前些日你跟我提过你是被奸人卖进这清风楼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除掉那奸人。”那可泰说得很是诱人,沐子姑娘竟有些心动了。她虽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但他进如此开口,想必也是一位厉害的主,沐子姑娘遂正了正身,点头说道:“公子想打听哪位常客。”
那可泰招了招手,示意沐子姑娘耳朵贴近,小心翼翼的说道:“西市三元米店的新掌柜,听说近日常隔三差五来清风楼,你便帮我打听打听他来清风楼都与什么人来往,都说了什么......”然后将五两银子放在了沐子姑娘手中,又道:“这只是给你答应的奖赏,若事情办成,还会有酬金的。”
沐子姑娘双眼遂水盈盈的,带着几分高兴,几分茫然,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
“时日还早,让小厮送些酒菜来吧,我用了膳再走。顺便可以听你说说清风楼最近的趣事。”那可泰端起沐子姑娘给他泡的茶叶,抿了一小口,沐子姑娘便去叫清风楼的小厮帮忙准备酒菜了。
戌时初,那可泰才从清风楼出来,今日清风楼的趣事可真不少呢,听着沐子姑娘侃侃而谈,那可泰觉得甚是有趣。
回宅院的路上,有段巷子黑灯瞎火的,那可泰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时,就听见马车外有人乞讨,“行行好,给点东西吃吧,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
那可泰掀开马车上的布幔,见一个十来岁上下的小乞丐跪在地上,脸有些微脏,身上的衣服倒不是很破,只是散发着一旁汗臭味,像是很久没有洗澡了。
那可泰出门带的银子已经花在清风楼了,遂问驾马车的那位帮内弟兄,结果他一文钱也未带。那可泰瞧见乞丐就觉得他们很可怜了,何况是小乞丐,于是充满抱歉的对着那小乞丐说:“我们身上都没有银两了,你为何来乞讨呢?”
那小乞丐怯生生的,只敢晚上出来乞讨,见那可泰也不像坏人,便说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剩我了......”说完,竟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别哭,别哭,要不这样,你跟我走吧,我让人叫你武艺,以后你便不会在饿着了。”那可泰的菩萨心肠又出来了,又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她干脆好人做到底吧。
那小乞丐实在太饿了,逃出来之后,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如今肯有人收留他,他自然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