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谭贯见到是自己的师爷和抢来的女人心顿时凉了半截,只是那两个男人从没有见过。
“将你等的冤屈说出来即可,不必忌讳其他人,在这里本王会给你们做主。”即墨环颇带几分威严的对几人说道。
“王爷,您要为民妇做主啊!”其中一个女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民妇家里是卖青菜的农户,母亲病弱,民妇多帮父亲打理摊铺,一日逢上谭贯在街上闲逛,这狗官见民妇有几分姿色就上前调戏,父亲拼命阻拦,他便命手下将父亲打伤,砸了摊子,见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啐着脏话走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天晚上有人敲门,母亲刚开门就被来人一把推倒在地上,进来的是五六个身材粗壮的男子,说是父亲的青菜摊有很长时间没有交税了,欠下五十两银子。我们到哪里去弄这五十两,而且从前从来没有摊税之说,他们说没钱就拿人来抵,不由分说就抓住民妇,父母上前相拦皆被重伤。民妇不忍父母如此,就跟着他们走了,结果是被带到谭贯这个狗官的府上,民妇、民妇……”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佟婷婷与孟氏听此也黯然落泪,她们的遭遇也是相差无几。
“你这贱妇勿要胡言,本官何曾像你说的如此,你到府上来是你自愿,并非别人相逼与你,况且你来到府上本官待你如何自是不必说,你何故如此不知好歹!”谭贯气冲冲的抖动两撇八字胡,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狗官,不说还好,”说完,也不顾那么多,挽起两个袖子,两只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你待我如何,你开心时自是一切都好;一个不顺你的心思就狠下毒手,简直禽兽不如!”
“你……”谭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你的冤情本王心里有数,自会秉公处理。”即墨环压着心中的怒气,对另两个女子说道,“也将你们的事说来。”
那两个女子同样是穷苦百姓家,都是谭贯见色起的贼心,仗着自己的官位强抢而来。接着是那两个男子,原是谭贯修缮府邸克扣工钱的农工。这些人作证,谭贯心里并不甚是惧怕,最要命的就是他的师爷了,掌握了几乎他所有的罪证。
即墨环扫了一眼在旁边一声未发的人,“你就是谭贯的师爷?”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昨日有个公子突然来到府上,将他私底下背着谭贯做的手脚都拿给他看,详细的都叫他咋舌,他已犯下罪,自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那个公子说如果指出谭知府的罪证会酌情减免刑罚,涉及生死之时,他难免要自保。蔡坤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回王爷,草民正是。”
“你在谭贯的手下多久了,可知他作何苟且之事?”
“回王爷,草民在谭知府手下已有两年,谭知府所做的任何事,草民都了解。”蔡坤狠了狠心,低着头说道。
一旁的谭贯看他的意思是要明哲保身了,如果他拿出证据,自己就也必死无疑,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所谓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王爷,下官有话要说。”
“哦~谭知府所谓何事,难不成是要自己认罪?!”即墨环用玩味的眼光看着他。
“下官自知罪孽深重,对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但下官所犯的罪与师爷脱不了干系,所有的主意,包括强抢夫人们的计策都是师爷所出。要根及深处,还是师爷的智慧起了很大作用。”
事情的最后无非是一些狗咬狗,咬的越厉害,越被别人所不齿。依律例,谭贯于三日后游街斩首示众,师爷被打断一条腿流放边关苦寒之地,名册上提及的官员去除官籍,依严重程度监禁五到十年不等。惩治贪官之事到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