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无名山后直奔华山,一路上嚣张跋扈,弄得沿路人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对这帮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些西域人本就在西域作威作福惯了,见到无人敢站起来反抗,益发不可一世,以为中原不过尔尔,称霸中原指日可待。不日来到华山,眼见华山虽山势雄健,林木依依,虽在严冬,却有不少耐寒奇花野草争相斗艳,然而与景色不相衬的是人丁零落,门可罗雀,西域人初初还有些许顾忌,待得交手后方知道华山派众弟子已经不似当年,以为那白玉观音内的武艺也就这般不堪一击,余三栋不觉大失所望,本就为了白玉观音才来此中原,没想如此不值一击,更以为中原再无能人,殊不知这白玉观音尚未出世,华山派遭变故后日益衰败,传人都打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思,怎会再有光明一天?否则若果华山派能痛定思痛,锐意改进,蓄力进取的话,就算以华山派现有武功,也不至于落下此等下场。西域人杀得性起,正欲将华山派弟子赶尽杀绝之时,忽然来了一群叫花子,当中一人年纪四十上下,然而武功确实相当霸道雄伟,一套掌法变幻莫测,掌风隐隐夹带风雷之音。余三栋知道来了劲敌,连忙也使出成名天灵掌对抗,霎时间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百招开外,余三栋知道此人内力虽比自己略逊一筹,然而要想战胜也必须千招开外,如此一来不禁时间消耗,而且尚有几位叫花子在旁接连杀害自己不少门徒,于是身子接连后退,和旁边弟子连打眼色,布下天雷魔音阵,将赶来的叫花以及奄奄一息的华山弟子一团围住,这天雷魔音阵经余三栋改良后,迷惑力量更是倍增,好不厉害,眼见众人渐入迷阵,脸现迷离销魂之色,余三栋心中暗喜,直待手到擒来,哪料到正在此时,猛天价一声响雷,功力低的一些女弟子反受迷阵所惑,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步履蹒跚,阵法由此大乱,余三栋运目一看,不知何时阵法东北方向站着一僧一道,那响雷一般的响声就是那僧人所发,余三栋知道来人如无声之风站在自己不远处,料得来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尚在自身之上,连忙收起之前的蔑视之心,心想到口的鸭子就要飞咯,心里又是着实不甘,于是趁乱连忙运足掌力,欺身上前,往刚才交手的叫花高手啪啪啪三掌连发,掌掌击实无虚,知道自己得手,心中暗喜,突然,一股暗劲涌来,自己身子给包裹其中,犹如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几乎无法脱身,所幸余三栋传自西域密宗,与中原大相径庭,情知不妙,连忙施展轻功跃向一旁,饶是如此,仍觉得左肩似中了一记闷拳,隐隐作痛,余三栋这才大惊,看清是僧人所为,但见僧人面慈目善,耳垂及肩,胸前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只见他双手合十,朝向自己,嘴里支吾像是劝诫自己,并无对自己追赶之意。余三栋情知在耗下去对自己将大大不利,于是遥向僧人方向抱了拳,急忙施展轻功落荒而逃。其余西域人本来见师傅极为厉害的天雷魔音阵轻易就被人破去,个个早就知道厉害之处,待见余三栋逃走,早就做鸟兽状星散而去。
且说这帮西域人一口气逃回无名山,犹如惊弓之鸟,一收以往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态度,然而饥寒交加,不得已才下山去抓来几十只羊,并不曾再在留香镇闹事,以为快到自己地盘,不会再生波折,谁想烤羊刚好,正享用之时,居然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而且装束极像那乞丐,不禁心里发毛。
此时余三栋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作乐,正在欲死欲仙中,弟子此时也不好闯入,免得碍其兴致高涨小命也难保,而且此乞丐也是孤零零一个,难不成他成仙咯能干赢一百几十号人联手?众人中有个叫熊健的,懂得一些中原语言,是余三栋的二弟子,那白玉观音消息本就由他传入西域,然而却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落得西域同门如此狼狈空手而返,同门多有异议,然而由于他能言善道,而且善于察言观色,而且时不时投余三栋所好,每每出门必带回美貌女子供其享受,因此深受余三栋的喜爱,虽然是二弟子,然而地位却是在大弟子郝向天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人城府极深,刚才见自己同门无故滚下,知道有异,也不动声色,故作不知,双手抱拳作揖,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不知阁下要往何处,此山过去后就是悬崖,阁下是不是喝酒迷路咯?”
乞丐红着脸,双眼似开不开,手指抬起,居然指着熊健道:“小崽子,你这是要急死爹呀,爹找咯你足足三天咯,没想你这崽子居然藏在这里,还不快给爹回去。”
熊健本来在同门中就是颐指气使,连日来遇上那么多高手消了不少气焰,今天本不想再挑起事端,才好声好气问一下,哪成想眼前这乞丐如此不知好歹,不仅不领情,还喜当“爹”,虽然其余同门不懂这乞丐所言,仍然火冒三丈,道:“好你个臭叫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本来见你脸红耳赤,念你酒醉不想要你性命,奈何好不识趣,谅今日须留你不得咯。”说完,右手就是一记魅影鬼爪,电光火石般向乞丐抓去。
乞丐连忙又是抱头鼠窜,嘴里还大喊道:“小崽子谋杀亲爹啦,小崽子谋杀亲爹啦。”
熊健眼见乞丐不退反进迎向自己,心里暗叫一声“找死”,右手魅影鬼爪击去,左手天灵掌也罩头袭来,如此左右开弓,寻常人等还不立即尸横当场?熊健正觉手到擒来,不疑有诈,谁知眼看乞丐就要命毙当下,不想眼前一花,左右手双双落空,后脑勺陡然觉得犹如一座山袭来,知道不妙,也顾不得身份,连忙身子一矮,就势滚出三丈外,刚要站起,腰间忽然一紧,劲道一松,浑身就像一滩泥一般提不起劲。
原来,在熊健袭来之时,乞丐就运用移形换影轻功转到熊健的脑后,待要重击,熊健机警一下子来个驴子打滚滚出三丈开外,乞丐刚眼见他如此狠毒辛辣,一照面就是取人性命招式,怎肯轻易放过,随即随形附影飘过去,熊健还未站稳,已被乞丐点上胸前几处大穴,呆如木鸡,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