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十分的复杂,扭过头看了一个方向一眼,这伙计像是明白了什么,说出了一句让我吃惊之极的话,
“小爷,这一路上跟着我们的东西,就是那里头的玩……玩意。三爷让我跟你过来,就是要把它关回去,那里头是平城三棺的地方,只是后来被破了香火气,已经废了,跟着我们的,就是那罐子里头的东西,刚进山就把大全他们两个的魂勾了去,我贴的那四张符纸是三爷亲手交到我手里的,这也是命,大全他们两个守在哪儿,这也是上面要的结果,只是我也没想到搭进去了他们两个……”
什么?我完全不敢相信,难道那地方冒水就是因为贴了那四张符纸的原因?
这时候我才回忆起来,刚刚贴符纸的,就是这叫黄成的伙计。我没有注意到这伙计说刚才那段话的时候,语气很沉,似乎心情十分的低落,我眉头紧皱,压根就没听到这伙计在我旁边喃喃自语,
“那些纸钱,也不光是烧给那两个锤子货的,也是烧给罐子里头的那位……”
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兀,胖娃从看守所里失踪,唯一的线索就是这****的手里头的信封,心急之下我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就赶来的平城,心头只坚定一个想法,那就是胖娃的事情和平城绝对脱不开关系。我甚至怀疑,胖子失踪之后就来了北边。
果然,这伙计说的胖子盗的墓就在这周围。我转头瞅了瞅,虽然隔着个帐篷,但外头山脉的大致形状我也记得起来。不过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伙计的话里头的意思是,有一只鬼上了胖子的身,然后到这地儿盗了个墓……
鬼盗墓?说出去简直是骇人听闻,这玩意和粽子一样,本身就是那里头的东西,还需要盗什么墓?
眼看着我烟抽完,帐篷里头已经是熏的不行,黄成又是递了一根给我,这****的烟瘾比我还大,
“呵呵,小爷,跟着三爷的哪个不是个烟冲?我都跟了三爷十来年咧,一直在外头跑,年前才去的花圈店,离这东西日子真没法过。”
我把烟点上,语气也随意了很多,“全哥,听说铲叔这回带的人有点多,到底是什么事儿?”
这货哎哟了一声,我一看,****的原来是火机烧到了手,我眯了眯眼睛,黄成和头探了过来,“小爷,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这回的事儿可大咧,讨了婆娘之后还没生娃的一个没来,上头放了话,说这回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亡。”
什么?我嘴里的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语气的有些抖,“这……这话是谁说的?”“我哪晓得?这回算是破了天了,****这地儿和我们一直不对付,但都是道上的,这么多代下来,也没见谁非得要整死谁,这回不一样……”
“小爷,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反正我只对你说,我觉得这回有些凶险,首先这里不是我们的地头,而且这****的听说还有几个老玩意和老板板,常,张,刘,这三家蹲这地儿少说千把年,山里头到处都是这些****的使的道道,这回……”
这句话一出,我一时间完全失了方寸,这时候我心头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这次绝对还发生了其他事情,而是这事情很不一般……绝对不是因为胖子的缘故,混了这么多久,我多少对我们这群人有些了解,虽然胖子住在砖街,但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人会在意这货的死活,就像当年的樊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我心头已经是可以肯定,三叔早就已经到了这儿,就在这山脉的某处。
抽完手头了烟,这伙计总算是走了。还在反复的琢磨这人刚才的话……
天快亮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睡意,那伙计说的东西,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到底是哪里?
下意识的我再次把手伸进兜里,发呆一般的摆弄着一个东西,正是那一截已经燃完了的香,我咦了一声,一时间发觉了这不对头的地方。
这根香还有裹在上头的符纸,是我用胖子的八字合头发引的,而进山之后,这香不止一次有反应,特别是在那草坑前头。
我猛的坐了起来,难道,上胖子身的那只鬼,就是一路上跟着我们的玩意?被这伙计用四张符纸给关了回去……猜出了这一点,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地方已经被淹了,再回去已经不可能,那只鬼就来自那罐子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三棺镇命,每一处都藏的极深,当初爷爷摸出这地儿也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那罐子肯定是被人后头在放进去了,目的就是要放在三棺的地方……
一直到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现在最首要的,就是要找到三叔带的人,才能知道平城到底做了什么,惹的这群货几乎是在拼命。也只有找到三叔,才能知道那变了的三棺里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包括胖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睡了一个多小时,一群人拆了帐篷,走之前我又掏了三根香,远远的对着一个方向点了下去,一群背起包的汉子瞅见了我动作,也跟着做了几个揖。
“小爷,走吧,这都是命咧,说不定他们自己也想守在里面咧。”
说话的正是那叫黄成的伙计,我心头咯噔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人,这伙计笑呵呵的看着我,“那地方可是个风水眼,本身的地气就好的很,别说他们,就是我死了也想有个这种地方埋,也不枉费活了这么多年咧。”
这话正好被旁边一个汉子听到,“你个堵门缝的种,让你去喝那尸水你能干?来那花圈店子才多久,就知道什么是风水了。有空跟着你屎爷我多走两躺土,见识下什么是崇山峻岭。”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这伙计骂的起劲,对着我嘿嘿一笑,“小爷,别理这锤子货,这****的,盐巴没吃几个还敢在你面前卖弄。我们这回去哪里?”这人一副希冀的看着我,我闷了一会,然后用手指了指黄成,“跟着他。”
骂人的铁屎还想说什么,一听这话,憋的两个眼睛都鼓了起来……
黄成走在最前头,其余人都跟着,依旧在树林里头走。我说了之前的话之后就没怎么开口,其实我最开始想的是这人可能带着我们走回去,毕竟一路上三叔不止一次的“提醒”我回去,但已经走了两个小时,这伙计并没有把我们朝来的方向带,反而顺着山林越走越深,我就知道,跟着这人,指不定能找到三叔。
三叔这货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老铲带了那么多的人,虽然这山大,但应该也会留下个什么痕迹之类的在山谷里走了半天,地势隐隐越走越低,就是这么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周围的山已经是发生了相当明显的变化,之前连绵入云的山地慢慢的树木越来越少,成了肉眼可见的黄黑色,越往前秃秃的山脉越多,整个都被厚厚的黄泥巴盖着。
就在两边高的不行的黄土山上头,远远看过去,一个个像是芝麻一般的窟窿就出现在那山壁上。就是硬生生的从石壁里头打进去的一般,
“那是什么行头?”
“那也是坟咧,这时候的人早就不这么埋了,都是以前的留下来的玩意。”
“从山里头打个洞,再讲究里头的东西弄个石头棺材,这地方就这么埋人,这事儿有个说法,说是死了之后就能和山地接在一起,一般都要封口,这种露出来的里面的东西怕是早就被捡了,有些地方也有这个风俗,不懂事的小娃还跑进去把骨头捡出来,当成棒子打架咧。”“说的跟你真的知道似地,你走过这一带的土?”“这种玩意老子见多了,从这儿往西,都留着这种东西下来,而且年份都比较长。这种东西吧,多数也就尘归尘土归土,石棺破败,骨头被叼了也没人管,不过要是哪座山的地势不对,这里头很有可能养出来一种玩意。”
“什么东西?”
“山魃。”“锤子哟……”
到了下午的时候,周围已经是没有多少树,走在最前头的黄成停了下来,对这花圈店的伙计,一路上其余几个人似乎也看出来了些什么,铁屎急忙就走了上去。
“全哥,有什么情况?”我没有说话,朝着周围一个劲的看,和之前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爷,我没有记错的话,路到这儿就到头咧。从前头开始,我们要特别小心。在找到三爷之前,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伙计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合适,这一路上压根就没见过一个人,板板倒是碰到不少,不过都隔得老远,阴冷气息就露了出来,都是些普通的货色,远远的瞅着我们也没什么动作,一群人眼不见心不烦。
“小爷,拐过前头的那个弯你就知道了,这地儿我不会记错咧。”
黄成这话一出口,我到没什么,突然,一声爆吼响了起来,我张口就想骂,是铁屎这货,“哪个龟儿子给我的?什么堂口嫩娃子,老子说你个****的是被板板草了眼睛。”我长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汉子笑嘿嘿的走到了花圈店伙计面前,
“成哥,没想到这地方你还真来过,抽根烟,压压惊。”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的,这汉子估计有些不好意思,旁边的一个伙计小声的骂了一句,“****的厚脸皮。”然后也是走了过来,“成哥,哥们帮你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