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话,只是一心用力想挣脱出来,那刘虎见骆晓并不识趣,也暗暗使劲,骆晓只觉得手臂都要被他拗断了,可当下不愿意让准备看自己笑话的人看成笑话,使命挣脱。
说也奇怪,刘虎原本以为他瘦竹竿子没有多大力气,两人较劲一阵只觉得自己越使劲那小子双臂往外扩的力气也是愈加的大,心下是着急想自己大话说出,自然不能败给他,他终于觉得快压不住骆晓了,一个侧身左腿一拐,只听“噗”的一身,骆晓便被他这么一遭给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骆晓刚感觉那刘虎紧扣的手有所松动还以为自己快要挣脱开,怎么想的了他会突然来这一招,他也不拍身上灰尘,连是站起身子,小脸又是憋的通红,指着刘虎大声喊道说:“你耍赖,不是说我挣开就算我赢的吗!”
那刘虎刚才耗的力气也是不小,如今喘着气粗声答他道:“咱们玩的是摔跤,不把人摔在地上怎么算赢!”骆晓见他一副理直气顺的样子,一时口塞不知道该说甚么倒头就往回走,他何时有过与别人吵嘴架的经验呢?刘虎见他转身就走,还以为这个小乞丐怕了呢!当下追着冲骆晓喊道:“你还没给我磕头呢?”
众孩童一听又是起哄着吵闹起来,刘虎见骆晓仍是不搭理一心往陆府大门那里走去,当即猛的一步赶到骆晓身后拉着骆晓不让他走,骆晓对这刘虎心里厌恶的很,也不回头,伸出右手一挥,哪知刘虎机灵的很,顺势一手抓住骆晓的右手,又近身一摔,正好把骆晓压在了地上,笑嘻嘻的说:“这回你又被我摔倒了,该服输了吧!”
骆晓本就是负气不愿理他往回走,此刻见他这么无耻偷袭自己,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本准备望那自己陪读的少爷说说公道话,却是听见一旁陆承瑜笑着望他说道:“刘虎你就不要闹了,骆晓你给他磕个头就成了吗?”
骆晓只觉得一阵说不清的苦涩涌上心头,心想他刚刚不是才说把我当成好朋友,叫人家不要欺负我的吗?怎么此刻明明是他不对反倒成我的错了呢,那刘虎见骆晓被自己压在地上又不说话,还以为这小子吓破了胆呢!又见如今少爷给自己撑腰便是对骆晓大声说道:“你看少爷都说你输了,你到底磕不磕这响头?”
骆晓心里怨陆承瑜不守信用,更是气愤刘虎如此无耻竟是偷袭自己当下不出声音一心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刘虎给掀翻在地,那刘虎也感到有些吃劲怕又按不住他,他两手抽不出来,只能拉开嗓子冲着周围人喊道:“这小子力气怪的很,你们来几个帮我把他给按住。”
骆晓见刘虎招呼周围孩童知道情势不好,心想我虽然无父无母,但我跪天跪地,跪地宫里的老伯伯怎么也不会给你们这些人给弄怕的,他一心想在刘虎帮手来之前把他从自己身上掀翻在地,身体里突然一热却是躺在地上的身子猛的一跃,那刘虎正招呼着人呢,怎么预料得到这么一变故,就被他掀翻在地,陆承瑜与一众孩童也都被这一瞬的变数给惊到,骆晓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头也不看就往陆府跑去。
骆晓一进陆府便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只觉得心里一阵快意,心下也是震惊自己哪来的怪力,他本就对江湖上的事没有甚么经验,见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又见老伯伯如今生死不明,只当自己身体长好这怪力会是愈大更能方便离开陆府寻他去。
第二天骆晓来到了书房,经过昨天之事他心里对陆承瑜好感已经是大打折扣,但心想自己若不帮他,挨教书先生责罚的还是自己,只能是仔细去听讲课与他配合一起将今天给糊弄过去,教书先生见着小少爷一日比一日长进,临走之前还好好夸奖他一番,陆承瑜见那老先生不似往日批评自己,又听他说要在娘亲面前夸奖自己只觉得心思就要飘到云端去了,他饮水思源见立在一旁的骆晓,心下感激,让人从火房里拿了些好吃的糕点给他带回去。
等之后骆晓回到自己的小屋,看着盘子里的糕点,本是想吃一口,翻开小手一看却是觉得自己两手洗的还不是干净,遂是在脸盆里洗了一阵子手,待是一切就绪,这才从糕点中挑了个不大不小的放在自己手心里,他见糕点样子漂亮,又是看了几眼才把它放在嘴巴里面,待是一块吃完,嘴巴又馋,可想这糕点毕竟有限,自己不能是再多吃。
此刻他高兴激动,倒把昨天与陆承瑜的不愉快给忘掉,心想有这么多,陆府里梅嫂对自己好,干脆等她一过来一起吃。原来这梅嫂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看骆晓,他就这么在自己屋子里面绕着桌子上的糕点转圈,每每忍不住想奔到桌子旁再吃一块便是自顾自说话让自己打消贪吃念头。
梅嫂今天忙完厨房活过来看他,打开门来,见骆晓身子背对自己坐在桌子旁不知盯着甚么东西,便出声清咳,骆晓听她声音晓得是她人来,便是从桌子中央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转身迎着她走去笑嘻嘻说道:“梅嫂,今天轮到我请你吃东西了!”
梅嫂见他脸色欣喜,便是接了糕点,她在厨房忙活知道如今手上糕点是府里专门为老爷他们准备的,心只恐骆晓不老实做了坏事便是放回了手头上的糕点又把骆晓拉到一边敛起面容问道:“骆晓啊,我问你个事,你可不能对我说谎啊!你哪来这些糕点的?”她平日里喊骆晓都叫他阿晓此时严肃起来倒喊起全名了。
骆晓心想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向你说谎话,当下也忘了陆承瑜曾与自己说过替他保密的事情,便把自己怎么与他合作糊弄教书先生,少爷怎么又把糕点赏给自己给说了一遍,梅嫂见他这么一说,这才再次接过骆晓递来的糕点,骆晓见她手上有一块,便是也从盘子里给自己拿了一块,两人当下就坐在桌子盘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吃了一阵开口向梅嫂问道:“梅嫂,咱们老爷真这么厉害?”梅嫂见他谈到自家老爷,当即将手中糕点放下语气充斥着百般自豪道:“当然了,咱们老爷当初可是有名的大侠,行侠仗义自不用说了,手上的的一套剑法呀是使得既厉害又好看,让江湖上那些恶人害怕的很呢!。”
她这么说好似自己真见过的一样,那陆敬修本身就是家道中落,辛苦起家,没有甚么正经的师傅,全凭往日生死间对敌的经验,渐渐琢磨出了一套克敌制胜的剑法,加上他机缘巧合下从江湖两位绝世高手“听风化雨”中叶哲风身上学来得的轻功,与人较量起来身法也算是飘逸。
骆晓见她这么一说,心下倒起了向陆敬修拜师学艺的念头,心想如果自己学了一身好本领不就可以去找那些人救老伯伯么,当日他藏在草丛中不能看见那群帮众所抬着的人的样貌,心里久而把那人当成了自己在意的老伯伯。想着自己救出老伯伯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老爷的恩情,又是结结巴巴问道:“梅嫂你说··说如果我告诉老爷我有甚么非救不可的人,他会··不会传武功给我啊!”
梅嫂怎么也想不到这骆晓会说出这话,两眼盯着骆晓倒似第一次看见他一样,骆晓见梅嫂这么盯着他,只恐自己又是一阵妄想,心想自己也真是可笑,他一个大侠肯收留自己已经算是不错了,又怎么会把自家的武功教给自己这么个书童呢,这么想着他倒是自怨自艾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梅嫂见骆晓一直又不说话,只是顾着低头,只怕自己刚才盯着他出神的神态不小心伤了他,连忙解释道:“老爷不是不教你武功,老爷连少爷都不教呢?这··我不是骗你,不信你问问周围其他人,少爷每次求老爷教他武功都被老爷给狠狠的臭骂一顿。”她这话虽说是为了安慰骆晓也确实不假,那陆承瑜每次求陆敬修教自己武功都被臭骂一顿,即使是平日最疼他的母亲在这上也不帮着他。
骆晓听她如此说,心里头也稍微好受一点。梅嫂见他脸色不似之前入府时怏怏不乐,又好好安慰了几句,心下所想管你在江湖上有甚么恩怨,你一个人无依无靠还是在这陆府里待着比较安稳,江湖上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他被梅嫂这么一安慰倒是心里好受许多,想起昨日摔跤的事,困惑于少爷说话不算话盯着梅嫂瞪大眼睛问道:“梅嫂你说少爷怎么对我好时一个样子,有时又对我像换了个人一样?我都搞糊涂了。”
梅嫂见他这么一问脸上一阵抽搐好似被人触到心中旧疤一般却是双手抱着骆晓,也不管骆晓接下来要说甚么只是对着他说道:“阿晓啊!你要记住,你要记住,梅嫂我是绝不会把你往坏处推的,咱们当下人的,老爷夫人少爷对我们好我们要知恩,做下人的绝不要过分的希望其它的东西,那只会使双方都不好过。”骆晓见她说起这话来这么郑重,仔细一听之后也觉得有点道理,心想自己可能真是想把这少爷当成朋友了,连忙告诫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