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镜夜只是略微抬首,便能看见那行刺之人,正是顾长卿,这一剑,也算是他应有的惩罚。
凤安寒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倒下来的人,却也不说话,只是仰天大笑:“命里半点不由人,一切都是命,我的命如此,他的下场,哈哈,更是凄惨。”
凤镜夜见他如此,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一切尘埃落定,只是门口的御林军却突袭了进来,一个个长剑指着他们。
高云站在凤镜夜面前:“谁敢伤他,他可是凤歌的君主。”
那群人也只是一拥而上,似乎正要对付凤镜夜二人,那副将已是面露凶光,腰间的剑早已按捺不住要出鞘,只是却被一人拦着。
茹生站在前面,却慢慢将剑丢在地上,方才跪首:“陛下,微臣有罪。”
凤镜夜有些讶异:“何罪之有?”
“属下找到十七皇子与顾长卿的罪证,只是如今方才能禀明陛下,望陛下恕罪。”
“茹生,此事并不怨你,如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一切便也就此作罢。”凤镜夜大概也猜到了他们所作的什么勾当,若是公诸于世,从此的骂名一定会让凤安寒崩溃,想到这些,他也释然了许多。
凤歌城中,再没了些人,御林军虽然有些不甘,可是玉玺在手,加之皇权在上,也没人再敢质疑。
凤安寒仍旧是关在那深宫之中,不能出宫门一步,从此,一切便也就此了然。
凤镜夜重登皇位那一天,举国同庆,只不过凤歌城中却是几分冷清,留下的人不多,他吩咐了部下将他们好生安葬,作为为他而牺牲的烈士,被放在皇陵之外,世世代代为世人景仰。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凤歌城渐渐的多了些外来的聚客,城池中也是由此繁华。
他每日总是要去看凤安寒,每天看着他一天天的发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手足,如今却为了这皇位之争变得如此,也不知究竟是他的错还是谁的错。
“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凤安寒已经彻底疯癫,再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有的只是那没了焦距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凤镜夜叹了一口气,只是转身离开,关上了那一扇门,隔绝了彼此的气息。
凤安寒的眼神微微有些波动,只是却仍旧是淡淡的,不着痕迹的一丝波动,甚至察觉不到。
几近绝望的他在没有了任何希望,他所有的一切就此全部都成空。如果,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做回他的沂王,而不是在这深宫宅院之中,成为永不能见天日的阶下囚。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皇兄又如何,犯上作乱本就是死罪,而如今,保留了一条命已是他的幸运,还能奢求些什么呢。他总也不懂凤镜夜如今的心慈手软来自何处,他也想不出他放过他的理由,只是却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谁也无法决定,他能做的,难道只能是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