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哭的!我还没死,不必急着为我哭丧,不过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哭,因为……你什么也不是!”
“你怎能这么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爱你呀!”
安然哭泣时美丽柔弱的模样,连鬼神看了都会动容,惟有铁石心肠的张正树不但视若无睹,还反唇相讥。
“你爱我?笑死人了!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
“我当然是爱你的人!”安然急忙抢白。
“那好!明天我就把所有的财产全捐出去,看你还跟不跟我?”
“把财产全捐出去?”
安然倏然倒抽一口气,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别人或许会舍不得身边的钱财,但冷漠无情的张正树可不会。
她知道他喝醉了,她知道他受了很重的打击才会这样的,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代替大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是她就是喜欢他,就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就是看不惯他为姐姐消沉堕落。今晚,不管他做什么,打她、骂她、赶她、屈辱她,甚至还要比这些过火的事,他都不会离开他,永远都不会。
张正树看见她惊慌惶恐的表情,随即鄙夷地冷笑。
“呵呵……怎么样?吓着了吧!呵呵,是不是很羡慕你的三个姐姐?她们可都是成功的灰姑娘。嫁给有钱人……哈哈……嫁给有钱人,钱钱钱!向你们这种虚伪拜金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真爱,表情一副楚楚可怜,心里想的却是钱,盘算着那个人的身价,值不值得挖那个陷阱。虚伪贪婪、爱慕虚荣、矫揉造作……你知道吗?像你们这种人……我打从心底瞧不起!”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大街上不好看!”
安然心虽很痛,但这点痛也远远不及他。一个不爱笑、不爱哭、不爱说话,做任何事都很少有表情的人,却在转眼间声泪俱下。除非这个人正在承受一种令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剥肤之痛,痛苦的程度极深痛之入骨……伤痛入骨髓。才会变得如此无助,而借酒消愁。
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安然,回神回神喽……”杨美丽走过来,并拢的五指在安然呆愣的眼眸前挥了挥。“你迟到还敢摸鱼,你不怕主任抓你去骂吗?主任今天心情不太好哦,我看他八成是又掉头发了,眼见快要成为秃头一族,心里又气又紧张正想找人出气哦。”
“啊?”安然猛地回神,抬起小脸对上杨美丽写着好奇的注视目光。
“可疑哦!你看起来有点失神耶,你该不会是在想那位踩在我们头顶上的冰窟头吧?”哼哼,她猜应该是这样。
上星期五,安然已经将她和张总裁认识的是告诉她了,包括那次差点的“车祸”都如实交代了,她想那个冰窟对安然一定是产生了兴趣,才会时不时的叫她上去,为难她。
张正树用公事打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追安然……以她杨美丽鬼灵精的小聪明,相当确定张正树的居心叵测。
“哪有呀?你瞎猜个什么劲呀!”俏颜微微浮上酡红,安然伸手推开杨美丽,为免杨美丽发现她的尴尬,立刻佯装忙碌的又敲起键盘来,键入细目资料。
“哼,你少假了,我就看得出来你在想张冰窟……你不肯承认是吧?反正我也不指望脸皮比医院的纱布还薄的你点头承认这个事实,不过我可是要郑重的提醒你……”杨美丽突然很神秘的降低音量,附在她耳边说:“假如张冰窟真对你展开行动的话,你千万别客气,直接大方的迎接他,把他抓到手然后‘色诱’了在说。”
什么叫“色诱”?真是肮脏的用词。
安然圆睁着灿眸,瞪着电脑荧幕。
经杨美丽这一搅和,害得她接连错误不断。
“好了啦,你回去自己的位置办公好吗?主任朝这边走过来了,我看我还没被骂,主任就先抓你开刀了。”推推推,将杨美丽推开,要不然她是没法子专心赶工的。
杨美丽抬头越过OA隔板,还真的看见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主任朝这边走来。
“哇,他还真的来了咧,我要先溜了。”
咻地,杨美丽闪回自己的位置了。
安然无奈一笑,将刚刚输入错误的资料删除,再重新整理输入。
心想,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没把拉斯维加斯的事抖出来,要不然美丽口中的出来的就会变成“诱”了。
准时十一点半,安然暂时放下还未完成的工作来到楼顶。
一抵达顶楼,她就直接找上李秘书,询问了下什么事。
“李秘书,请问一下,不知道总裁叫我上来有什么事?”她必恭必敬的站在李秘书桌前说话。
李秘书瞥了她一眼,心头不免惊讶这个小职员哪来的魅力,竟然总裁会一次两次的叫她上顶楼报道!看来这个女人和总裁的关系匪浅。
见李秘书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她,她不解地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李秘书匆匆收起失措。
“这样啊!”安然心头暗吁一口气。“既然没事那我就下楼了。”
本来就不想上来的她这样也好,反正李秘书已经知道她上来过,只是没见他而已,也不算是违命。接着她又得回办公室继续输入细目帐的工作。不过她大概是没办法在半个小时之内完成,因此她打算到公司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个汉堡充充饥,然后牺牲中午休息时间继续加油,免得自己饿昏在办公桌前。
“等等……”
她才转身要走,李秘书却喊住了她。
“还有事吗?”安然回头,张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一脸严肃的李秘书。
“总裁有交代,请你进办公室见他。”说着,李秘书起身走上前,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伸手扣了两下总裁办公室门板。
“我可以不进去吗?”安然俏脸扬起一抹不情愿。“到底有什么事叫我啊。”
“这我不清楚,你进去就是了。”她的确不太清楚张正树要接见梦安然的原因,不过她仍尽职的替她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