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下一秒他就轻扯着安然,往温室的方向走去。
张正树精明而敏锐,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李彬毫不隐藏的敌意和妒意。
李彬在商场上还颇有名气,安然天生丽质,美丽动人,招来像李彬那样的苍蝇也不为其!看样子安茜与李彬也认识,既然他们都已认识,而且看起来似乎颇为熟识,那么安然和李彬之间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张正树边大步走着边在心中揣测着。
不过就算他们正在交往,那对他将来的行动并不会有任何一丝影响,因为他这个人向来都是不畏阻碍的,反而会勇于接受挑战。
接下来,四人行一起参观温室内的花花草草,没有人试着开口打破沉默,四人都各有所思。
张正树揣测着安然和李彬的交往程度,李彬则想着该如何将安然带回他的身边,不让张正树一个人霸占着,至于安然则是满心的不安,如果张正树把那晚拉斯维加斯的事说出来,那她拿什么脸见人啊!唯一乐得在一旁看戏的人就是梦安茜了。
别人进来温室都是仔细的参观欣赏这些被照顾得相当肥绿的花草,顺便买上几盆回家种,他们一行四人则是很快的逛完一圈,然后很快的回到了温室门口。
接下来要去哪?不会又这样快步逛另一间温室吧?
正当安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想暗示二姐说些什么时,张正树倒率先开口了。
“我有事得先走了,你们慢慢逛吧。”他和欧阳惠儿约好在停车场碰面,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哦,好,再见。”安然很明显的松一口气,俏脸上终于漾起自从见到他之后的第一抹笑容。
他深深看她一眼,目光诡谲难测。
“我们应该很快会再见面的。”
很快?当然,呵呵,甜美笑容在安然嘴角凝住。
“张总裁再见。”李彬再也看不下去他对安然那充满占有的目光,马上插了话进来。“我们还要到处逛逛,就不送了。”
“正树开车小心哦。”安茜还是一副婚前婚后都改不了的纯真笑。
“我会小心的。走之前通知我一声。”他冷着面容看了一眼李彬。
“好的。有什么话要带的,最好是录下来,你是知道的,我脑细胞不够用,记不了那么多。”
张正树才转身走掉,李彬随即靠过去推着安然的粉背,往反方向走。“别看了,我们继续逛吧。”
“啊?逛哪里?”安然吓了一跳。
“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
他无法容忍她被张正树抢走,而他心里强烈怀疑,单纯的安然绝对不知道张正树对她有兴趣。
“李大哥,你别一直推我……”安然一头雾水,转头询问二姐。“二姐,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怪怪的?”
“叫我李彬。”
安然没说话直至看向安茜。
结果安茜只是咧嘴笑笑,耸耸肩,丢下三个字。“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不是一直在一块儿的吗?
他是突然发神经,我哪会知道?况且我跟他没你跟他熟,你都不知道我又哪会知道?
星期一一早,安然因为前一晚跟二姐还有李彬的一些朋友去唱KTV,唱到很晚才回家睡觉,所以睡过了头,等她气喘吁吁地抵达公司时,已经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舌一伸,偷偷摸摸,趁各位同事都认真忙于自己手上的工作,无暇抬头管她的瞬间,把手上的外套挂在椅背上,懒得食早餐,直接就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工作。
身为会计事务员,每天最基本的工作就是将各公司传来的明细帐做总整理,今天也不例外。
由她所负责的三个部门已经在她的桌上摆了厚厚一叠的资料,而她自己也将因为迟到的缘故,忙得整个上午都喘不过气来。
将出门时来不及绑起的披肩直发随便扎了起来,她开始埋首敲敲敲,纤细的手指卖命的在键盘上移动着,心无旁骛的认真工作起来。
突然,她桌上的分机响了起来。
“啊!”她被铃声吓了一跳,“啊呀,敲错字了啦。”匆匆修改数字后,她半旋过椅子,伸长手捞起电话,用颈肩夹着说话。“喂,会计课你好。”
“你很忙?”彼端传来一阵让她心口震荡的声音。
“总裁?”安然蓦地坐直身子,话筒从她的颈肩处滑落,咚地掉在桌上,再滚落地板,又是咚地一声落地声。“啊……”惊呼连忙弯身拾起话筒,胆战心惊的抓着话筒。“喂,哈罗……总裁你好。”嗯?怎么没声音?“喂喂喂!你还在吗?有没有被吓到?刚才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所以……真的是很对不起……”
那端的张正树,耳朵的确受了罪,可还不至于被吓到。
“十一点来我办公室。”他一如往常沉稳的说话,口气一样充满气势。
“呃,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轻声轻语,动瞧西瞄,生恐有长耳朵。
“上来就知道了。”
“哦,好的,我会上去的。请问总裁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她抓紧电话,又小心翼翼的应道,想不通自己为何要为了张正树胆战心惊?
“没有。”简短的回应。
“哦,那、那么……”心头惴惴不安,似乎有预感将会发生什么事一样。“那、那……我可以挂电话了吗?”她不太确定的问。
彼端传来一阵短暂沉默,接着给了她一声回应。“可以。”
“哦,再见。”不敢马上挂回电话,她很客气的向他道再见后,才缓缓将话筒放回原位。“吁!”张正树的威势总让她感到紧张不安,即使只是通电话也是一样。
挂回电话的她重新回到电脑前,俏颜瞪着荧幕,手指竟然忘了敲打键盘……
“烦死了,给我滚远一点!”
张正树身材高大、满脸不耐摇摇晃晃的步上阶梯,将一路尾随的梦安然远远甩在身后。
“正树哥,不要丢下我……”安然吃力地蹬着足下的细带高跟鞋,死命追着,一双明媚的大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