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十四时许,我正临窗而坐沐阳光浴,视线还在一本《访问梦境》的墨字里游曳,倏然的惊觉视线摇摆晃悠开去,心下以为夜深读书所致,急需安神将息,刚起步探脚便觉身边家具浮影重重,我先以为身罹重症,瞬间又觉讶疑,窗幔飘摇着,屋里的一枚吊灯相互撞击发出阵阵惊鸣。顷刻间家具在摇晃,上面的饰品也跟着舞动开来,这才疑窦初明发生何事,天有不测,地有异情。地球在运动中发生了碰撞影响了这个午后。这幢二十五层的大楼,因大多业主在外谋生置业未归来,并未发生异样的惊惧。只有我在高阁里,面色沉静,内心似狂潮涌动,“是狂奔出门,还是静观其变”?五秒钟的闪念后播通爱人的电话,他语气急促的唤我快快离开高阁以免不测。我问他此时在哪,他言已在写字楼的广场,我心下安然熨帖了!
窗下的水竹在青花瓷的瓶中熠熠的放着深绿的光,水培植物根茎白润润的贞静,拥结在一起,你离不开我,我亦离不开你,一团详和模样。
生命真是短促且又荆棘丛生,路上的险情像设伏在生命密林里的鬼魅魍魉,随时想要夺人性命。如能在困厄颠沛中保有宽和平静仁爱的心最是珍贵,如能在劲风苦雨的行程里佑护体恤他人的人该是菩提的一颗初心。
日月如经书,过往的客都是读它的僧。读取朝露的清润裹腹,披粉黛春秋为霓裳,穿越丛林般的人群,你行致我面前,捧读一汪眼神。时至今日,山盟已过,海誓飘零,山何动荡,我与植物相依为命。劫后的生要如何辗开曾经以为亘古的情仪?那颗体恤的初心,遗失于读过的哪段经书里?隐隐的心痛,你不知的死亡对孤守着家的灵魂的逼近。我缺牵系你是否安稳,是否逃离——我预感到心魔的咒语。
生与死只是一瞬间的距离。这夺命御笔谁能料定在何种时段钦点鲜活的躯体?还是握紧彼此的手吧,在劫后余生里。